機械般的扭頭，忘川聲音平淡無奇我來此地，只為一事，殺人沒有殺氣縱橫，甚至音調都那么的淡淡然，但是，配合那身后若隱若現的通天背影，強大的氣勢依然如同烏云一般，壓頂而來，毀天滅地。

“咔嚓”僅僅只是氣勢的碾壓，卻宛若實體重擊讓公孫策的骨骼咔嘣亂響，閃爍的眼神微微凝固一絲恐懼蔓延，一直掛著謙遜儒雅的微笑也收了起來，臉色鐵青，卻是固執的挺直了腰背，哪怕每一個動作都伴隨著巨大的壓力，他公孫策終究也是個驕傲的人。

但是，每一個驕傲的人，活的時間往往要比隨風而動的墻頭草，短的多。

“咔嚓”僅僅一步，忘川一步跨出，就是霄霄神雷，與夏紫凝極其相似的雷電，卻要粗大的多，直徑快要超過五米多的閃電，落下，公孫策身側的泥土飛射，留下數米深的深坑，散發著焦黑的氣息。

忘川好似一個毀滅體，每一個動作，都帶著毀滅的氣息，縱然是在這地府之中，依然是隨心所欲，我想殺你，你便已經是墮入輪回的一縷幽魂。

一滴滴汗水從鬢角，眉心滑下，公孫策握緊了手中的扇子，曾幾何時，他認為自己的實力在這個世界，即使不是頂級，卻也算是強者，哪怕是那幾位強大的存在，想要殺他，都不會易如反掌，但是，此刻，他是真的害怕了，那一擊里面的力量，如果真的落在他的身上，恐怕他已經身負重傷，他之所以還能站的如此筆直，完全是因為他的驕傲，他公孫策，從未認輸，也不會彎腰，他的驕傲不允許他這么做，就是因為他有這種不落人后的驕傲，所以他才有如此的成就。

但是，他是公孫策，哪怕利刃在頸，他也會固執驕傲的不后退，這就是性格決定的氣概。

和忘川不同，忘川是事情發生之前他很少會去思考，但是，事情發生之后他的腦子快的讓人害怕，而公孫策他每時每刻都在思考，每一件事都會想通透了再去做。

話雖如此，他們卻有著一個相同點，那就是決定的事，很少時候會后退，哪怕一個是因為狂戰不休，永不言敗的氣概，一個是驕傲自負，不愿認輸的固執。

“砰”公孫策一步向前，頂著這宛若實體的壓力，身子僵硬的抬手抱拳行禮，卻沒有彎腰，因為他知道這次彎下的腰，他恐怕就很難在站直了。

“前輩，你從一個我不知道的時代，來到這里，恐怕不知跨越千年吧！我就是想要知道，你還能剩下多少的力量？”眼神閃爍，公孫策眼中是智慧的光芒，死死的盯著忘川，不，是忘川身后那若隱若現的巨人背影，寸步不讓。

因為，公孫策的動作，再場有倆個人汗流浹背。

忘川眼神微動，一滴滴汗水從后腦勺那濃密的淡紫色頭發間若隱若現。

此刻的他，可以說是鴻蒙，也不是鴻蒙，也可以說是忘川，也不是忘川，因為忘川的靈魂此刻就在意識海洋一點點的療傷，同時屏住呼吸的看著這個鴻蒙前萬分之一的分身拙劣的演技，沒錯，控制忘川身體的的確是鴻蒙，卻沒有了那毀天滅地的力量，他不過是一只狐貍披上了老虎的外衣，卻也是忘川與他腦海中的鴻蒙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裝，裝成了，他們全身而退，裝不成，那么就灰飛煙滅吧！

有時候，災難面前，只能豪賭一次了。

“呵呵”忘川有些僵硬的抽動了一下嘴角，冷笑了一聲，開口道：“小子，你的無知真是可笑，我可以告訴你，縱然我的力量只剩下前萬分之一，殺了你，還是綽綽有余的！”面目鐵青，一半是緊張，一半是嚇唬。

我命鴻蒙，卻沒有于這名字相配的實力，苦澀的眼神，微微傾斜，投射到了身后那若隱若現的巨人身影之上，那才是真正頂天立地，戰盡天下英雄的戰神。

身子為不可擦的輕輕抖了一下，公孫策心中的恐懼越來越濃郁，尤其是對方這句話說完之后，更是有一種巨大的壓力狠狠的壓了下來，這一刻，他就好似面對著千軍萬馬。

緩緩艱難的抬頭，人，不可能被這虛無縹緲的氣勢壓倒，更何況他的驕傲，不允許他低頭，他此刻固執如一頭毛驢。

“呵呵，我這人好奇心重，前輩的強大，我倒是很想看看”這句話出口之后，公孫策就有些后悔，但是，他天性如此，他那該死的驕傲，讓他成為了一個不知進退的鬼魂，卻也改不掉這該死的驕傲，這是他骨子里的精髓。

“是嗎？”忘川聲音中有細微的顫抖，騎虎難下啊！事已至此，只能破釜沉舟了，微微側頭，給了夏紫凝一個拼命的眼神，卻是下一個瞬間就凝固了，滿臉詫異，僅僅一個眼神，他就確定，這個人，不是夏紫凝。

看著，忘川那不屑看自己的眼神，公孫策此刻心中的后悔苦澀蔓延，這是一場倆方都不想動的戰斗，卻因為各自的理由，必須戰個你死我活。

氣氛慢慢凝固。

緩緩抬起右腿，卻遲遲落不下，公孫策閃爍著智慧光芒的眼睛，此刻有些絕望的灰色。

但是，就在他以為自己就要死的瞬間，一只好似水洗過的手狠狠的抓住了他的胳膊，還有一個顫抖的聲音傳了過來，“住手，你想毀了這地府嗎？”

“什么？”公孫策難以置信的回頭，卻看到了更加難以置信的東西，那個冷酷沒有善惡觀念的判官，此刻卻好似一只落湯雞，那汗水好似絕提一般，一股股的涌出，讓人不得不擔心，他會不會因為干枯而亡。

臉色蒼白，眼神抖動，萬不足右手緊緊握拳，牙齒輕咬著握拳右手的食指關節，瑟瑟發抖，甚至有些惶惶的說道：“你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可怕，他根本就不是人”

“你怎么知道？”

“我繼承了一些記憶，這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他的強大是讓人絕望的強大”

“我怎么相信你說的話”看到萬不足那幾乎要昏厥過去的緊張之后，公孫策心中的害怕恐懼竟然有了些許的緩解。

“呵呵”苦澀害怕的笑了幾聲，萬不足的聲音空洞不自然，輕聲說道：“你明白什么叫對戰時代的戰神嗎？”

“他在那一天之前，也不過就是號稱世間第一人罷了，但是，我們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我們不該認為我們能贏，也不該貪圖他第一的名頭”好似掉入寒冰深坑一般，一代判官萬不足如同個弱女子一般，雙臂懷抱著自己，瑟瑟發抖，眼神空洞中是慢慢的絕望，睜眼，明明看著公孫策，卻好似失去了光芒一般，接著說道：“我們不該惹怒他”

眼神閃爍，公孫策頗有些不屑的看著萬不足，開口道：“我算是聽明白了，不過就是你們幾個人合伙干了一件不道德的事，然后被對方全宰了罷了”聽到萬不足的話之后，好似有一層神秘的面紗被揭開，公孫策心中的恐懼越來越少。

“呵呵”萬不足扯著嘴角冷笑了幾聲，開口道：“你根本不知道，我們的概念”

“嗯？”

“我說的我們，是他這個第一之下的所有人”

“撕”公孫策倒吸一口涼氣，甚至一瞬間有些懵了，第一之下所有人，那意思不就是，友軍只有他自己，敵軍卻是那個時代的所有人嗎？他終于多少知道了一些，什么叫做對戰時代的戰神，但是，這樣的事情，真的是能夠做到的嗎？

那個場景，究竟會多么震撼，公孫策想不到，也不敢想，因為，他發現他的驕傲，在如此力量的震撼面前，竟然不堪一擊，他此刻想要逃跑。

但是，騎虎難下的忘川腦海中的鴻蒙分身同學，卻還盡職的裝了一下，帶著一臉的魚死網破，上前一步。

“咚”萬不足很沒有出息的癱坐在地上，眼中紅芒閃爍，卻是恐懼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