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步奪積蓄許久的力量,好似沒有了用武之地,平靜的臉龐,一片焦急,只有他注意到了,忘川疾射而出的眼神,那是玉石俱焚。
“幫我,照顧好倆位主母”忘川的聲音姍姍來遲,說出了呼叫步奪名字的寒意,不是讓你陪我戰(zhàn)斗,而是讓你守護(hù)我的珍寶。
聽到,忘川的身影,步奪瞬間有些失魂落魄,忘川的話傳達(dá)出的那種死意,讓他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么辦?
他終究是年輕了一些,離一個合格的左膀右臂,還有著巨大的距離,還好,忘川離一個傲視群雄的家主的距離,也不小。
一眨眼,那道金光,就狠狠的撞擊在了那白衣白發(fā)青年身上,傲視天地,強(qiáng)大之處就在于,連招第一擊,敵人無法躲避。
“這個混蛋”這撞擊聲,仿佛是一個開關(guān),一直帶著面具生活的夏紫凝,怒罵出聲,卻是充滿了一種名為悲傷害怕的情緒。
大大的眼睛里面竟然瞬間就流出了清泉,貝齒緊緊咬著紅唇。
步奪,迷茫的轉(zhuǎn)頭,看著自己的主母,家主突然的動作,讓他不知所措。
“看著老娘干什么?滾開”看著纖細(xì)的胳膊涌出了無窮的力量,竟然將步奪推的倒退了幾步。
“混蛋,想丟下老娘,做夢”仿佛開啟了不得了的開關(guān),夏紫凝上前幾步,張口怒罵,那絕美的臉頰,卻說著粗話,讓人無所適從。
沒有人,注意到,那握著胸前衣服的手指,纖細(xì)蒼白泛青,突然一滴清淚落在指尖。
老娘可以為你小鳥依人,也能為你粗俗不堪,所以,別拋下我,好嗎?
右手,用力拉扯,頓時那身和忘川一個牌子的淡紫長袍,撕成碎片。
“嗷,妖體真身”幾乎在衣服碎裂的瞬間,遮天蔽日的紫電麒麟傲立天地。
“老娘,不需要你的保護(hù),白癡”第一次,有人能夠?qū)⒗夏镞@個彪悍的詞,說的如此動人,如此溫柔似水。
漆黑月圓之下,原本血絲密布的天空,被烏云遮擋。
濃墨般的黑云翻滾著從天的盡頭涌來,短短片刻之后就已經(jīng)是遮天蔽日。
烏云越來越濃密,漸漸就好像一片漆黑海洋之中,一條條紫色的閃電魚,躍出海面。
“咔嚓”一道半米粗細(xì)的紫電成一條直線,擊落在目瞪口呆的步奪身旁,頓時堅(jiān)硬的土地之上一片焦黑。
嗅著空氣中傳來的毀滅燒焦的氣息,步奪艱難的咽了咽口水,自從妖族被封印之后,雖然步奪有很多妖族的朋友,但是,這是第一次,看到傳說中的妖體之威,堪稱,毀天滅地。
宛若一座高不可攀的巨峰,夏紫凝聳立在這天地間,好似從天邊走來的巨人,連那太陽,也不過是她頭頂?shù)囊皇猸h(huán)。
就連那原本碰撞激烈的淡金色火焰,此刻在這紫電麒麟面前,都是渺小如塵埃的存在。
在這個妖族式微,被封印的時代,夏紫凝,堪稱妖族最強(qiáng)者。
忘川真的有些關(guān)懷心切,也許,現(xiàn)在的夏紫凝所擁有的力量,要比他還要強(qiáng)大許多。
高大數(shù)百米的夏紫凝,身披宛若森林一般的紫電閃爍,威嚴(yán)如天神。
巨大的眼睛,緩緩移動,俯視著腳下那渺小如塵埃的白衣白發(fā)青年。
此刻,那白發(fā)青年,卻是狼狽不堪。
“三百連”忘川的聲音也是虛弱到了極致,好似下一個瞬間,他就會魂飛魄散。
但是,那團(tuán)金光卻越加旺盛,好似生命之火,那最后的拼盡全力。
而反觀那被忘川踢皮球一般打來打去的白衣白發(fā)青年,雖然看似狼狽不堪,但是,臉上猙獰沒有絲毫含義的笑容卻更加濃密,好似殺人前享受的快感。
力量,終究是差距太大。
也許,忘川的支離破碎,都換不回敵人的片刻沉寂。
但是,忘川沒有錯,現(xiàn)在的情況,他作為一個爺們,一個男人,只能是,拼盡全力的戰(zhàn)斗。
雖然忘川的臉色已經(jīng)是蒼白到極限,但是那團(tuán)金光卻死死的纏著白衣白發(fā)青年,一步不離。
夏紫凝,焦急的眼神追隨著忘川的身影,卻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插手,因?yàn),那團(tuán)金光太執(zhí)著了,或許,他真的是準(zhǔn)備就這樣無限連擊下去。
“六百連”仿佛是靈魂的低吟,忘川雙眼以及迷茫看不到光線,身子好像是被鴻蒙的力量拉扯著前進(jìn)。
“噗”一聲輕微的吐血聲響起,迷茫猙獰的笑容一滯,白衣白發(fā)青年,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胸前,吐出的鮮血,自己竟然受傷了。
即使是他這個瘋子,此刻,都充滿了難以置信,要知道,他和忘川之間,最起碼隔著三個大境界!每一個境界,都如一座望而生畏的高峰。
對于,他的實(shí)力來說,忘川恐怕連那螻蟻都不如,此刻,自己竟然受傷了。
頓時,白衣白發(fā)青年,笑了,很殘忍。
“殺,殺,殺了你,赫赫”然后就在這樣被忘川打的四處亂飛的空中,將左手無名指含在了嘴中,用力要下,鮮血順著嘴角流入喉嚨,白衣白發(fā)青年竟然如同一個嬰兒一般貪婪的吮吸著。
“我想要?dú)⒘四悖蘸铡蹦剜磺,卻是殺意彌漫,好似突然爆發(fā)的狂風(fēng),竟然讓忘川已經(jīng)有些迷茫的眼神,出現(xiàn)了霎那的驚愕。
仔細(xì)想來,從看到這個青年,到現(xiàn)在,這個瘋子,竟然沒有一次,對忘川產(chǎn)生殺意,也許是不屑吧!
仔細(xì)看去,鮮血彌漫,但是,那一座座小山一般的尸體,竟然還有著微弱的呼吸,這個瘋子,不屑與斬殺弱小之人,所以,忘川也許應(yīng)該自豪吧!他或許就是死在這青年手中的第一人。
貪婪的將無名指上流出的鮮血吸食干凈,青年撇著那白衣之上,唯一的一片血漬,厭惡的表情前所未有的濃重。
隨即,就在忘川那好似避無可避的金光中,宛若一葉游魚,輕松自然的滑了出去。
站在了一邊,你的玉石俱焚,你的同歸于盡,卻連碰到對方衣角的能力都沒有,這一刻的,嘲諷,讓忘川前所未有的心痛了起來。
“咔嚓”仿佛身子完全碎裂的聲音蔓延,忘川滿臉驚愕的突兀停在了青年面前。
白衣白發(fā)青年,厭惡的表情,漸漸拉扯嘴角露出了那個不似人類的猙獰笑容。
“你按摩的功力不錯!”明明是個瘋子,卻好似充滿了智慧,他想要的不僅僅是擊敗忘川的身體,還有擊碎忘川的信仰,以及摧毀你的精神。
此刻之前,如果有人問忘川,什么人,最危險,忘川會說,一個對你有敵意的瘋子,但是,此刻之后,忘川一定會說,最危險的是,一個很聰明,并且對你有敵意的瘋子。
“噗”僅僅一句話,卻好似一柄重錘,將忘川的心臟放在地上,一下一下,不留情的錘擊。
滿臉難以置信的忘川,就在這青年嘲笑的目光下,一點(diǎn)點(diǎn)的軟到,雙膝和地面的距離越來越近,就好似再訴說著忘川的一敗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