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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小說網(wǎng) > 穿越小說 > 首輔嬌娘 > 939 信陽之怒(二更)
  信陽公主黑著臉道:“為什么來了這里?”
  玉瑾眼神一閃,訕訕笑道:“馬、馬車壞了。”
  車夫應(yīng)景地說道:“哎呀,車轱轆松了!我得修一下!”
  窩在新娘懷里的小依依:“嗚哇!”
  信陽公主:“……”
  她揚(yáng)起下巴,如同一只高傲的孔雀:“別做這些沒用的事,我是不會進(jìn)去捉奸的。”
  她堂堂一國公主,怎么可能自降身份,踏足此等煙花之所!
  何況她與蕭戟本就不是真正的夫妻,當(dāng)初說好的,他愛怎么尋花問柳她都不會橫加干涉!
  她挑開簾子,對車夫道:“修好了嗎?沒修好你明日也不必來公主府當(dāng)值了!”
  車夫嚇得一個哆嗦,為難地看了玉瑾一眼。
  只能幫到這兒了。
  再弄下去他的碗飯沒了。
  小依依癟了癟小嘴兒。
  信陽公主超兇地看著她:“你也是!不許哭!”
  母上大人殺氣重。
  小依依委屈地閉了嘴。
  信陽公主放下簾子就要離開之際,余光卻驀地瞥見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她是先看見的,才放了簾子。
  只是人的反應(yīng)沒這么快。
  她再一次將簾子挑開時,那道身影卻不見了。
  她心里怪怪的,總感覺事情不簡單。
  “抱好依依,在馬車上等我。”她將小依依交給了玉瑾。
  玉瑾并不知她看見的真實(shí)狀況,還當(dāng)是見到了侯爺,要去抓奸來著:“公主,放心,我不打攪您!”
  信陽公主沒和她解釋,躬身下了馬車。
  那個人先是進(jìn)了巷子,用長刀挑開了錢將軍的馬車,馬車內(nèi)無人,他又轉(zhuǎn)身從后門進(jìn)了軟香閣。
  至此,信陽公主確定對方是沖著蕭戟或者錢將軍來的了,很可能是蕭戟,畢竟此人慣會拉仇恨,堪稱十步之內(nèi)必有仇人。
  她追了上去。
  軟香閣從前面看著不大,實(shí)則后院便有幾個小花園。
  她繞過回廊來到第二個小花園時,一眼看見了假山前的一道背影。
  她認(rèn)出了那是蕭戟。
  “有人要?dú)ⅰ?
  你字未說完,蕭戟手起刀落,一刀捅進(jìn)了刺客的心口。
  刺客連慘叫都來不及,便死不瞑目地倒在了血泊里。
  信陽公主怔在了原地。
  蕭戟捅刀時她才開口,想收回手都來不及了,原本不想在她面前如此血腥的。
  他將刺客的尸體踹進(jìn)了假山的縫隙,兇器也扔了進(jìn)去,拿帕子擦干凈了手,隨后才轉(zhuǎn)過身來望向信陽公主,漫不經(jīng)心地笑說:“秦風(fēng)晚,跟了我一路,就是為了說這個?”
  跟了我一路……這家伙早知道她跟蹤他?
  信陽公主心頭大震,面上卻不顯,平靜地說:“沒跟蹤你,路過而已!倒是你,知道依依來找你,還和別人上馬車!”
  蕭戟偏頭看著她,好看的唇角微微勾起:“秦風(fēng)晚,你是在吃醋嗎?”
  信陽公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懶得與他掰扯。
  她轉(zhuǎn)身就走。
  而恰在此刻,錢將軍另一個小花園過來了,迎面朝這個方向走來。
  不能讓人發(fā)現(xiàn)自己出現(xiàn)在這里,掉身價不說,她大半夜捉奸蕭戟逛青樓的謠言第二日便會傳遍整個京城!
  她秦風(fēng)晚丟不起這個人!
  她咬了咬牙,快步朝假山走去,打算躲在假山后,可到了跟前才看見地上的血跡有多恐怖。
  她的腳跨不過去——
  “侯爺!”
  錢將軍笑著沖蕭戟打了招呼。
  秦風(fēng)晚渾身一抖。
  蕭戟看了她一眼,拉過她,往旁側(cè)移了兩步,將她抵在了沒被血濺到的另一半假山上,腳下的草也是干凈的。
  他用寬大的身子擋住她,雙臂撐在她兩側(cè)。
  二人距離太近了,幾乎面對面貼著。
  氣息交纏在了一起,不習(xí)慣與男子如此親密的信陽公主心口一緊,呼吸本能地急促與艱難了起來,身子也開始輕輕地顫抖。
  蕭戟將她的癥狀盡收眼底,眉心蹙了蹙眉,稍稍往后退了些,拉開一點(diǎn)彼此的空間。
  “誒?侯爺,你怎么在這兒啊?”錢將軍道。
  “別過來!”蕭戟命令地說。
  他沒回頭,眼神一眨不眨地看著秦風(fēng)晚,“本侯有事要辦,你先回廂房。”
  錢將軍的步子頓住了,他不明白宣平侯為何如此,他伸長脖子瞅了瞅。
  宣平侯身材頎長,健碩高大,可他擋得住人,擋不了信陽公主被夜風(fēng)吹起的裙裾。
  錢將軍意味深長地笑道:“原來侯爺是來私會美人了,是不是沉香姑娘?難怪侯爺今夜答應(yīng)得如此爽快,想來也是思念美人懷了。”
  信陽公主冷冷地看著蕭戟。
  蕭戟牙疼,恨不能轉(zhuǎn)身給姓錢的一腳。
  錢將軍絲毫不知自己的腦袋已經(jīng)有點(diǎn)拴在了褲腰帶上,繼續(xù)作死:“既然沉香姑娘也在這里,不如侯爺把人帶上去坐坐吧?”
  “不是沉香!”蕭戟咬牙。
  “哦?那是誰?”錢將軍好奇。
  蕭戟看著眼神冰冷的秦風(fēng)晚,瞇了瞇眼,忽然啞聲一笑:“新來的美人,害羞得很,就不去見諸位大人了。”
  這調(diào)戲的口吻,聽得秦風(fēng)晚想抬起膝蓋踹他。
  那個地方。
  讓他再也不可以。
  錢將軍呵呵道:“這軟香閣里有害羞的姑娘嗎?不過是勾引男人的手段罷了。侯爺才下來,她便制造了與侯爺?shù)呐加觯牢铱矗侄瘟说谩!?
  聽聽,這像是人說的話嗎?
  萬年不升職不是沒道理的!
  信陽公主想治錢將軍死罪。
  蕭戟見她動怒炸毛的樣子,忍不住勾起了唇角:“手段的確了得。”
  信陽公主猛地瞪向蕭戟。
  蕭戟風(fēng)流不羈地沖她笑著,對錢將軍說出口的話卻沒有絲毫溫度:“上去。”
  “侯爺……”
  “軍令!”
  錢將軍神色一肅:“是!”
  他離開后,蕭戟松開了將她禁錮在自己懷中的雙臂,往一旁走了兩步,淡淡地看著她說:“以后別來這種地方,也別跟蹤刺客。”
  信陽公主面無表情地說道:“管好你自己吧!”
  蕭戟開口道:“我昨天就被跟蹤了,今天故意去軍營引對方動手,對方很謹(jǐn)慎,一直按兵不動。”
  信陽公主看向他:“我破壞你計劃了?”
  蕭戟嘆氣:“是啊,他發(fā)現(xiàn)你了,我不殺掉他,你就有危險。而我殺了他,打草驚蛇,他的同黨全都跑了。”
  信陽公主垂下眸子。
  蕭戟看著她,似笑非笑說道:“秦風(fēng)晚,你突然變得這么關(guān)心我,不會是真對本侯動了心吧?”
  信陽公主心底的愧疚一秒煙消云散。
  氣氛破壞王者——蕭戟!
  信陽公主回到馬車上。
  蕭戟也跟了過來。
  信陽公主不讓他上馬車:“你來做什么?不繼續(xù)逛你的青樓了?你的沉香姑娘在等你!”
  馬車內(nèi),小依依嗚哇一聲哭了!
  爹爹來了!要撒嬌!
  狠狠撒!
  蕭戟挑眉,示意了一下她手邊的方向。
  信陽公主黑著臉瞪了眼玉瑾懷中嗷嗷大哭的小家伙:“還真是你爹親生的!”
  回府后,小依依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小眼神給她爹找了一塊搓衣板。
  蕭戟:“……”
  ……
  三日后,軒轅麒與了塵出發(fā)了,一道隨行的還有明月公子主仆。
  他們帶上了一支暗影部的兵力,走水路進(jìn)入燕國境內(nèi),之后一路往西北而去,朝著冰原的方向挺進(jìn)。
  七月初三,昭國京城舉辦了一場少輔考試,由內(nèi)閣與禮部共同主持,主要考試內(nèi)容為八股文與策論。
  為了不拘一格降人才,袁首輔放寬了報考的條件,將年齡提高到了二十五之內(nèi),原先是二十歲。
  符合此年齡條件的兩榜進(jìn)士皆可參與考試。
  馮林與林成業(yè)的年齡符合,可惜二人在殿試上一個考了第一百二十三名,一個考了第九十九名,都只是同進(jìn)士,倒是杜若寒考了第十三名,位列兩榜進(jìn)士。
  他剛好差一天滿二十五。
  莊太后手中捏著一封信,是發(fā)往邊關(guān)的。
  莊玉恒是上一屆的榜眼,他只比蕭珩大一歲。
  但這封考試文書最終也沒發(fā)出去。
  “他考不過阿珩的,哀家只是想借這個機(jī)會讓他回京城給哀家瞧瞧。”
  “哀家這把年紀(jì)了,也不知還有幾年活頭。”
  “想看看他。”
  可那孩子未必想回到京城。
  ……
  少輔試是去年便報了名,這一年的時間里,其余考生皆在夙興夜寐地準(zhǔn)備考試,而蕭珩卻遠(yuǎn)赴燕國完全不知道有這么一回事。
  回國后又忙著刑部與大婚的事,備考的次數(shù)寥寥無幾,就連信陽公主都覺得兒子荒廢學(xué)業(yè)太久,考上的幾率不大。
  當(dāng)結(jié)果出來時,所有人都傻眼了。
  三場考試,蕭珩每一場都以壓倒性的優(yōu)勢摘得第一。
  看著禮部送來的考卷,信陽公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成天就像個剛開葷的小子,和自己媳婦兒膩在一塊兒,也沒見你念書啊……”
  小凈空也噠噠噠地跑過來看了壞姐夫的試卷。
  看完后,他嚴(yán)肅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去了蕭珩的書房。
  “聽說你要當(dāng)少輔了。”他開門見山,“少輔厲害嗎?是個很大的官嗎?”
  蕭珩顯擺道:“當(dāng)然厲害了,正三品,與姑爺爺?shù)墓匐A一樣高了。”
  倒數(shù)第一的梗總算可以過去了吧。
  小凈空小手一揮,正色道:“既然你做了大官,碧水胡同的租金就該漲一漲啦!親情價,一月一百兩!年付!”
  蕭珩:“……”
  ……
  七月十八,新婚滿了一個月了,可以不在新房里住著了,昌平侯府的人啟程回往封地。
  顧瑾瑜沒有向任何人辭行,包括一手促成了這樁親事的顧老夫人。
  隊伍浩浩蕩蕩地出了東城門。
  顧瑾瑜與春柳默不作聲地坐在馬車內(nèi)。
  簾子被微風(fēng)撩開,光線透了進(jìn)來。
  顧瑾瑜神情冷漠,在馬車內(nèi)也依舊戴著一張面紗,只是仍難掩眉骨之上的一片青紫。
  ……
  顧瑾瑜離開京城的第二天,蕭珩與顧嬌商議起了日后的住處。
  姑婆送給顧嬌的公主府隨時可以搬進(jìn)去,但姚氏與姑婆都習(xí)慣了碧水胡同,他們決定信陽公主的府邸與碧水胡同兩頭住。
  有時一個細(xì)小的決定,就能影響整個家庭的格局。
  因為孩子們在這邊,信陽公主沒再提搬回朱雀大街的事。
  上官慶這邊也準(zhǔn)備告辭了。
  他在昭國得呆得夠久了,得回去陪陪上官燕了。
  但是由于蕭珩承諾給他的兩把新火銃還沒完全做好,他得再等幾天。
  七月下旬,一道驚雷閃過京城的上空,如同十噸黑火藥爆炸所帶來的威力,公主府的窗欞子都在簌簌發(fā)抖。
  午睡的小依依被炸雷吵醒,嚇得哇哇大哭。
  玉瑾與信陽公主正在花房,屋子里是奶嬤嬤守著。
  奶嬤嬤忙將小主子抱了起來。
  小依依扯著嗓門兒,那嘹亮的哭聲仿佛是想將雷聲給震下去。
  奶嬤嬤一時竟也不知是她更吵還是雷更吵。
  哪知她哭著哭著,忽然就不哭了。
  她睜著一雙淚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門口,只見那里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俊美冰冷的玄衣少年。
  妖龍一般蜿蜒可怕的閃電在他頭頂盤旋,卻又仿佛統(tǒng)統(tǒng)被他擋在了外面。
  小依依的小臉蛋上掛著淚,愣愣地看著他。
  玄衣少年走了進(jìn)來,想了想拿出手里的糖葫蘆,遞給她,說:“吃嗎?”
  小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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