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地振高岡,一派西山千古秀。”
盧月澄被嚇得驚魂未定,腦子還未思考話就幾乎脫口而出的答道:“門朝大海,三河河水萬年流。”
那男人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玉牌走了過來,嚇得盧月澄連忙往后退,那男人卻一把抓出了盧月澄的手,將那塊玉牌放在了她的手上淡淡說道:“到了揚州依令牌行事,陳香主已經等你很久了,只要這件事情完了你會如愿所償的。”
“什么,什么令,什么陳……”盧月澄語無倫次的話還沒說出來,內心已經開始瘋狂腦補:
“我尼瑪……剛才那口號不是天地會嗎?我剛想起來!這干嘛啊?香主?韋小寶嗎?那陳香主又是?陳近南嗎?他不是總舵主嗎?不對不對不對,這都是乾隆朝了,韋小寶和陳近南是康熙朝的。大哥放過我吧……我只想談一場古裝偶像劇的戀愛,不想搞什么反清復明的大業,我去……不會是無間道吧?再給我一次機會,對不起要警察有什么用?什么情況?媽媽……我想回家!”
盧月澄憑借其多年縱橫娛樂圈看遍各種各樣的電視劇和電影,已經腦補了一出反清復明的愛恨糾葛之商海沉浮的狗血古偶大劇。
那人看著盧月澄有些嚇得發呆的表情,其實她只是在代入自己腦補的這出愛恨情仇的大劇啦!黑衣人用力的捏了捏她的手腕,咬牙切齒的說著:“別耍花樣,否則……”
他突然停住不再說話,轉過頭望了望門外便松開了盧月澄,獨自一人往窗邊退去,一邊退著一邊抬起手以手做刀放在自己脖子上,舌頭微微蜷曲“嘚”了一聲,手往下一拉。
做完這個動作,便一個后空翻從窗口翻了出去,剩下盧月澄一個人愣在原地。
盧月澄作為一個未來人當然知道影視劇里都喜歡用這種手法來表示殺人滅口,但親眼見了感觸還是十分不一樣的,真的是十分的神!經!病!
盧月澄翻了個白眼只想說:“尼瑪這憨貨是個腦殘吧!裝什么X,我告訴這是乾隆朝,陳近南都死了一百多年了,渣都沒了好嗎?神經病!大清都亡了你還反清復明,小老弟你怎么回事啊?還能不能與時俱進攜手邁向新世界了?”
盧月澄吐槽完氣才消了些,坐回凳子上突然想起來,現在大清還沒亡。
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盧月澄怎么和天地會的人有關?陳香主又是誰?還讓她依令行事,依什么令?行什么事啊?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啊!穿越為什么不能擁有她的記憶嘛……這是個狼人殺游戲嗎?很累的啊!
盧月澄這貨怎么這么坑呢?她天天到底都干嘛呢?每天要和吳春亭書信往來含情脈脈,要被后娘妹妹各種洗腦,要和丫鬟嘮嗑,還要出門花式買買買,現在又多了個天地會。
大姐,你是勞模嗎?你天天也太忙了吧?大姐我建議你投胎后一定要嘗試一下葛優躺和歡樂肥宅水,保證讓你一躺一整天啥也不想干。
黑衣人早就飛出去不知道多遠了,盧月澄的內心吐槽倒是猶如三河水一般濤濤不絕了,怎么就成了天地會了呢?
說起這烤肉宛,是創建于清康熙二十五年的一家老字號,所謂南宛北季,滿北京城是人人皆曉。
賈夢小時候是爺爺帶著老來這家店的,爺爺不在了以后她也就是個點外賣點外賣再點外賣了,本來就是發胖體質也沒人管她就吃成了個小胖子。
賈夢的爹媽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異并再婚了,如果這個世界有誰把她當個寶的話,那也就只有爺爺了。
賈夢她從來不缺錢,爹媽都是有錢人,老爹是個搞房地產的和俗稱的暴發戶沒什么兩樣,再婚以后生了個兒子但是該給賈夢的錢從來都是一分不少,賈夢覺得挺好,既沒人管著也有大把錢花,一輩子不工作她也能過的開開心心無憂無慮。
但自從爺爺走了,很多事情好像就不大一樣了。沒人說:“小賈啊!咱吃烤肉宛去!”
也沒人用粉絲腔撕心裂肺的喊著:“小賈,看看爺爺吧!”
賈夢突然覺得自己被拋棄了,心感覺空的很,天天什么都不做還是覺得很累。
乾隆年間的烤肉宛和賈夢常去的烤肉宛飯莊怎么看都不大一樣,樓下的食客都不拘謹,三五成群圍在烤爐旁,一腳踏在長板凳上,一腳踩地。一手托著佐料,一手拿著長竹筷,將切成薄片的羊肉,放進碗內。
與醬油、醋、姜末、料酒、鹵蝦油、蔥絲、香菜葉混在一起,沾滿這佐料后方才置于火炙子上翻烤,羊油的滑膩與飽滿充斥著鼻腔。滋滋滋的烤肉聲讓人滿懷著期待咽下口水,烤肉貴在嫩,翻騰幾下顏色變深便可開吃了。
每當此時,賈夢爺爺總要吹上兩下才笑著喂進寶貝孫女兒的嘴里。
但現在……
“小心燙啊……”冷眷親夾著烤肉看了眼盧月澄,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冷眷親騰過手又倒了杯清茶給她遞了過去。
盧月澄望著面前的烤肉突然想起了那個一頭栽在地下不省人事直到斷氣的賈夢,不知道她死了有沒有人為她哭一哭以敬哀思啊?
“月娘子有心事啊?”大口嚼肉小口咪酒的金聘柔開了口,盧月澄被面前木炭火星子炸開的聲音驚了一下方才回過神,看著一旁冷眷親有些擔心的表情方才開口
“我是想問,你們什么時候走?”
金聘柔放下酒杯,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方轉頭看向冷眷親道
“月娘子這是舍不得郎君走了啊!”
冷眷親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要先回去復職,若是遲了總是不大好的,你要是……要是……”冷眷親要是了兩聲還是沒能說出口,反倒是金聘柔幫了腔道:“不如就一同走,要是要是的,有什么可要是的。遲些我給你爹修書一封,你帶回去他自然不會阻攔。”
“只是這不大合規矩吧?”
金聘柔夾著烤肉,笑了一聲道:“到了揚州便送你回盧家老宅,旁人說不了什么閑話。你留在這里反不知道又會出什么幺蛾子,你家爹爹是個耳朵根子軟的,你那后娘和妹妹也不是個好相與的,如今撕破了臉面也就多余再裝下去了。”
冷眷親也點點頭,道:“盧家祖宅在揚州東城,盧家二叔也不在朝為官,心思簡單人也純良,你住過去必然比在京城活的更自在些。”
“我爹他能答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