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陳強就像是一只癩皮狗,只要是被他咬上一口的話,總要掉塊肉的。
喬落卻冷哼了一聲,“想要背后陷害我,以為我喬落是這么好欺負的人么?”
她打開了自己辦公室里的小電視,上面放出來的,竟然是喬落召開新聞發布會的當天,被受害者家屬攻擊的畫面。
她先是暫停了一個那個老太太往自己的頭上丟雞蛋的畫面,然后放大,再放大。
“看出了什么門道沒有?”喬落問。
顧北辰仔細地看了看,但是卻搖了搖頭。
沈星瀾淺淺地勾起一抹微笑,走到電視旁邊,用手上的筆在電視上屏幕上圈出了一小塊區域。
“現在,看出了什么沒有?”
沈星瀾在電視上給他圈出來的地方是一只手,是老太太扔出雞蛋的那只手。
顧北辰仔仔細細地看了一會,正想搖頭的時候,腦子里卻突然靈光一閃。
“這個老太太的手太干凈了,而且白皙。”
如果事情真的像她們那天在發布會上說的那樣的話,受害者有兩個孩子要養,還有一個臥病在床的父親需要大筆的治療費用的話,家境并不富裕的他們怎么可能會有一雙這樣的手?
而且看上去,老太太的手上雖然看上去也像是有點繭子,可卻不是一輩子只能干農活的那種繭子。
她在撒謊?
“沒錯,不光是她,還有那個一直主導著當時的事態發展的所謂的受害者的妻子。”
喬落把視頻的進度和角度調了調,好讓顧北辰能看得見她的眼睛。
“你看不看得出來,她其實戴著隱形眼鏡?”
“隱形眼鏡?”顧北辰實在是沒能忍得住自己的驚訝。
皮膚問題存在一點點小的瑕疵他倒是能夠理解,但是那樣的家庭會出現戴著隱形眼鏡的家庭主婦么?這未免太過荒唐了。
顧北辰真是要被柏樊瑞的伎倆給蠢到無語了。
“那你們接下來準備怎么辦?”顧北辰問。
喬落摸著下巴想了想,問道,“那張銀行卡現在是在你的手里么?”
顧北辰點了點頭。
喬落笑了笑,然后對顧北辰說,“那就要麻煩你幫我把它如法炮制地放在柏樊瑞的家里好了,我要讓他這次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
喬落代表繁星集團再一次召開了新聞發布會。
“繁星集團曾經承諾過,會把這起意外的調查的過程和進展全部透明化,所以現在,繁星集團就跟各位分享一下這次事件的進展。”
喬落毫不避諱地把抓到陳強之后對她帶來的影響給坦率地說了出來。
“陳強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受我指示,說我想要跟他合起伙來獨吞那筆巨額的工程款,因為這件事情,我個人已經開始接受調查了。
而且負責我這起案件的調查員,已經有了基本的定論。”
站在臺上的喬落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立刻有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走上了臺前,他先是出示了自己的證件,然后又展示了一下對喬落家里的搜查令。
“我們依法對喬落小姐的住所和辦公室進行了地毯式的搜查,均未找到舉報人陳強所說的銀行卡。
同時我們也調查了喬落小姐最近的消費往來記錄,都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
“這不可能!”
今天偷偷藏在人群里,想要親眼看著喬落倒霉的柏樊瑞忍不住大叫了一聲。
他突兀地打斷了臺上的調查員的話,讓人忍不住開始懷疑起他的身份,更是竊竊私語了起來。
臺上的喬落諷刺地看著他。
“原來今天柏總也來了,正好,我今天還有電腦事情想要通知你。”
調查員犀利的目光纏繞在柏樊瑞的身上,讓柏樊瑞忍不住生出了想要逃離這里的念頭。
“柏樊瑞先生,根據陳強的實名指認,我們現在要依法對你的家里和辦公室進行搜查,這是搜查令,希望你能配合。”
聽到這句話,柏樊瑞的身體猛地怔住了。
難道,難道是喬落這個賤人趁他不注意把那張銀行卡藏到了他的家里?
柏樊瑞不敢再想。
此時的丁健更是被嚇得腿都軟了。
“不可能啊,這不可能,我明明藏到了喬落的臥室里,怎么會沒有呢?”
他簡直不敢相信現在這個現實。
可喬落的反擊顯然還并不是僅僅如此。
“請問,上次帶著受害者家屬一起來的那位夏記者今天在這里么?”
今天的記者都很安靜,大概是因為調查員在這里具有一定的公信力的緣故吧。
那位夏記者從自己的椅子上站起來,微笑地看著喬落。
“不知道喬小姐有什么吩咐?”
喬落淡淡地笑了。
“吩咐不敢當,只是想讓夏記者幫忙認一下人。
喬落的話音剛落,有四個人被請到了臺上。
和那天的新聞發布會上一樣,被喬落請到身邊來的是四個人,兩個女人,兩個孩子。
兩個女人,一個中年,一個已經是老年。
兩個孩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
他們四個身上穿著臟兮兮的衣服,兩個女人的鬢角已經是花白,他們的眼睛無一例外都是紅腫的,甚至那個老太太的眼睛看上去患有嚴重的白內障,已經什么都看不見了。
喬落看著那位夏記者,“不知道你認不認識他們?”
夏記者皺了皺眉,“喬落,你想說什么?難道你想說,上次我帶來的人,是假的?”
喬落搖了搖頭。
“就算真的是假的,這件事和夏記者也是無關的,你也只是被騙了的那一個而已。”
會場的燈暗了下來,大屏幕上出現了上次新聞發布會上出現的那一家四口。
她把其中所有的破綻一個一個地做出了對比圖,在聽到“隱形眼鏡”的時候,所有人都有些無語。
這是把他們當傻子耍么?
一時間,所有氣憤的目光都像是刀子一樣射向了夏記者的身上。
喬落的樣子看上去倒是十分坦然。
“這不可能啊!我們確實是跟當地的村長聯系的,讓他親自把人送上了火車,我們才派人去接站的,怎么會有這樣的事?”
一直安靜地坐在臺下的顧北辰突然輕飄飄地開口。
“那是因為你們一開始就接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