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地看著彼此的眼睛說完誓詞,顧北辰從七月的手上接過他們兩個人的結(jié)婚戒指,虔誠地戴在了彼此的無名指上。
顧北辰在喬落的唇上印下一個輕輕的吻,然后把喬落攬在了懷里,用一種睥睨天下的眼神,冷冷地掃過面前這些人丑惡的臉。
“喬落是我的妻子,我們夫妻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我不會允許任何人惡意詆毀我的妻子。”
顧北辰堅定地站在喬落的身邊,袒護的意味不言而喻。
下面觀禮的賓客全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沒了那些被趕出去的出頭鳥,誰也不愿意做顧北辰槍口的炮灰。
端坐在自己位置上的王小姐終于忍不住,聲音清麗地開口。
“顧總,不管您如何袒護自己的妻子都是情理之中,但是您不能否認,這件婚紗和之前季小姐——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顧太太的那件婚紗很是雷同,不是么?”
王小姐努力維持著面上的坦然,完全不顧自己的身后婆婆和母親已經(jīng)黑了的臉色。
沒錯,她要報復。
她要報復喬落能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一切,而自己本來一片光明的人生竟然全都毀在了喬落的手里。
就因為那個該死的失蹤的造型師七月!
對于這位王小姐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惡意滿滿,喬落無聲地笑了。
為什么總有人以為自己站在正義的那一方?為什么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事情的真相從來都無足輕重?
站在喬落和顧北辰身邊的七月死死地攥著拳頭,用力地咬著自己的后槽牙。#@$&
她該站出來的,她該站出來的!
她該告訴所有人,自己在失蹤的四個月的時間里究竟經(jīng)歷過怎樣非人的虐待,她該告訴所有人,他們眼中宛若女神般高貴的女人,其實只是一個蛇蝎心腸的惡毒女人!
臺下的季曼妮一雙眼睛也密切地觀察著七月的舉動,她的一只手挽著坐在她身邊的顧南楓,手臂下意識地收緊好。
顧南楓以為她是氣憤的難以自持,還伸出手去拍了季曼妮的手背,以示安慰。
突然,就在七月要站出來的那一瞬間,季曼妮先一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王小姐,這件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不想再追究了。”
再繼續(xù)下去,只會讓事情變得越來越復雜。
季曼妮的眼里彌漫著濃濃的威脅,但是跟她隔著一條舞臺的通道的王小姐,卻像是跟她隔了一道銀河般,將季曼妮的本意給曲解了個山路十八彎。
她以為這是鼓勵,所以言辭愈發(fā)地激烈。
“喬小姐,雖然顧太太并不在意您這樣明目張膽的抄襲,但是不代表煙城的其他名媛和富家千金會不追究您這樣的行為。
如果今天這件事情不能好好處理的話,如果以后別人在遇到這樣的事情,是不是也要忍氣吞聲,權(quán)當沒有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這樣,對于其他人是不是太過不公平了一點?”
王小姐說的義正言辭,仿佛喬落抄襲的并不是一件簡單的婚紗禮服,而是她們這些富家千金的身家性命一樣。
七月正想摘下自己頭上的帽子站出來把一切事情都說出來的時候,會場的角落里響起了一個聲若洪鐘的聲音。
“好啊,既然這位小姐已經(jīng)把這件事情的惡劣影響全都說出來了,我們就來說一說到底是誰抄襲誰好了。”
角落里走出來一個穿著一身干練的黑色小西裝的女人,一頭明快的奶茶色短發(fā),整個人看上去就清爽的很。
她踩著高跟鞋,穩(wěn)穩(wěn)地走到了顧北辰和喬落的面前。
“你們還,我是這件婚紗的制作者,我叫寧心,是七月小姐的朋友。”
顧北辰和喬落禮貌地道謝,站在他們身邊的七月更是感激地鞠了一躬。
寧心自我介紹之后,就轉(zhuǎn)身面對著下面坐著的這些富家千金,清冷的目光從她們的臉上淡薄地掃過,最后在季曼妮的身上停頓了良久。
“不好意思,顧太太,想請問您,開始著手準備您那件婚紗,是什么時間?”
被點到名字的季曼妮理所當然地想要把時間說的再提前一點,但為了防止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給她設(shè)了什么圈套,只好說是三月份。
奶茶色短發(fā)的女人臉上掛上了一抹淡然的微笑。
“那還真是巧,我的工作室是今年的二月份受理了這份由七月小姐親自發(fā)來的委托。”
一個是二月,一個是三月。
季曼妮不滿,“那又怎么樣?這能說明什么?”
短發(fā)女人搖了搖頭,“這的確不能說明什么。”
她轉(zhuǎn)過身,走到了喬落的身后,雙手虔誠地托起了地上的裙擺。
“不知道顧太太您那件婚紗的造價是多少?我敢說,喬小姐身上這一件,其價值超過一千萬。”
女人的話一出口,會場里滿是倒吸冷氣的聲音。
“一千萬?天哪,那豈不是穿了一棟房子在身上?”
臺下有人驚呼出聲,誰都沒想到這件雖然看上去十分奢華的婚紗會有這樣高的價格。
可不同于其他人的驚訝,季曼妮原本緊繃的身體卻是突然放松了下來,冷冷地哼了一聲。
“一千萬?那我倒是要問問了,喬小姐,你哪里來的一千萬來為自己做嫁衣?難不成用的是顧家的錢?喬落,你知不知道一千萬對于一個公司一個集團來說意味著什么!”
季曼妮的語氣變得疾言厲色起來,似乎是急于想要抓住喬落的把柄一樣,像是一只咬住了兔子的野狗,無論如何也不肯撒手。
段秀萍正想說話,可是一抬頭看到喬落和顧北辰全都神色泰然地站在原地,絲毫沒有任何慌張的意思,她就知道,這件事情一定還有下文。
所以明智的選擇了沉默。
果然,那短頭發(fā)的女人的話顯然沒有說完,她搖了搖頭,看著季曼妮。
“顧太太,我向您誤會了,在我工作室的賬單上簽上的名字,不是顧北辰,也不是喬落,而是七月。”
也就是說,這件貴的嚇死人的婚紗是那個失蹤已久的七月送給喬落的,這筆錢跟顧家和喬家都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