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問雪說完,深呼口氣,然后認真的看向了他,他也正好抬起了頭,一雙似墨的眸子與她的正好對應上了。
西門問雪渴望從他眸子里找到哪怕一絲的不舍與悲傷,可是沒有,她只看見他如釋重負的放松了身子,然后朝著她深深的拜了下去。
她自嘲的笑出了聲。
也罷,他們之間,本來就是她一廂情愿,他們之間也是她一直在死纏爛打,他又何須對這樣的自己產生感情呢?
不過是自取其辱。
西門問雪收起了內心對他的滿腔喜歡,最后囑咐了一句:“這些日子你便呆在北齊罷,我已經從西楚調了幾個暗衛保護你,此刻都已經在驛站等候,只等你的差遣。還有,怕你銀兩不夠用,我給你準備了幾萬兩北齊的銀票,你且好好收著。
西楚,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去處理,我就,先走了。”
西門問雪艱難的滑出最后三個平調音,默念口訣,將雪麒麟召喚出來,一躍而去了。
南宮羽望著她遠去的背影,紫紗吹拂在她身上,被雪麒麟通身散發的淺淺白光照亮,顯得清冷又孤寂。
他恍然想起與她第一次見面時的光景,那時他還只是一個很小的孩童,正好碰上西楚三年一度的鮮花祭,他便背著父親偷跑出來玩,結果被同樣是個半大的孩子的西門問雪遇見了。
那時他與她相看兩生厭,調皮的西門問雪朝他扔去一朵碾碎的蝴蝶蘭,他就抓了地上的泥巴混著一泡童子尿往她臉上抹去,然后朝她做個鬼臉,哈哈大笑的跑開了。
父親知道了這件事后,抓起他的屁/股蛋子就開始狠狠的打,而西門問雪和一眾族人則站在他父親的身后看熱鬧。
在父親的板子聲中,他聽到她笑得極為猖狂的道:“讓你欺負我!本姑娘我可是女皇!”
后來,他也不記得到底怎樣了。
只知道后來他們玩在了一起,然后,她說她喜歡自己,而他卻正好向父親提出要離開南宮家族。
那么,他到底喜不喜歡她呢?
大概,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
上官潯用極快的輕功將江平瀾送到了宮門口,真奇怪,他施展武力的時候,一點也不像白日里那副病懨懨的模樣,反而整個人都充滿著一股陰郁的氣息,讓人無端的生畏,甚至在看到他那副模樣的時候都不敢靠近半分。
不過還好,此刻被上官潯抱在懷里的不是別人,而是江平瀾。在他懷里呆了一陣,她已經完全適應了他那副陰暗的模樣,甚至有一瞬間,她詫異的發現自己貪戀上/了這個寬厚沉穩的胸膛。
女人真是個奇怪的生物,上一秒明明還在掙扎著要逃開,下一秒竟然就會因為一點溫熱的感覺,而輕易的習慣一個陌生的氣息。
上官潯倒是沒注意懷中女人的小九九,他自己這副忽明忽暗的性子,自他修煉那個神秘的秘籍后,便一直是這副樣子,他早已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