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珂也從暗處走了出來,看著黑暗的天空上兩道刺眼的身影,冷漠嘲諷道。
“誰準你這么說他!”上官逸眼神忽然一變,方才的溫柔盡數褪去,染上一抹猩紅的怒意,使勁的掐著凌珂的脖子喝道!
這個世界上,除了他,沒人可以這樣說潯!
凌珂被掐的面色漲紅,本來不以為意,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感覺主子的手越來越重,甚至隱隱有想掐死她的沖動!
在感覺到窒息之前,凌珂終于投降,慌忙的求饒道:“屬下……屬下知錯!”
上官逸狠厲一笑:“回驛站后自覺去領三十掌嘴,如若再犯,我便不敢保證今日是否還能看到你這張臉!”
凌珂立刻含著眼淚點頭,待得心情平復了些,上官逸才冷冷的將放在她脖子上的手拿開,一個人朝著上官潯方才踏過的小路離開了。
凌珂吃痛的用手摸了摸他掐過的脖子,那里已然變得紅腫萬分,甚至已隱隱有了燒灼過的痕跡。
那是被施了烈風破才會留下的痕跡。
凌珂蒼白一笑,心口不自覺泛酸。
原來她跟了二皇子六年的情誼,到頭來竟然會因為一句嘲諷三皇子的話而輕易分崩離析,甚至讓他怒到對自己使用武力招數……
她盯著上官逸遠去的背影,內心忽然涌上一絲悲哀。
……
金鑾宮內
結束了暗潮洶涌的宴會,東方瑞獨自一人回到了宮殿內。
西門問雪已經在殿內的院子里等了他多時,見他終于踏著步子姍姍來遲,她抬眸望向他,笑得眉眼彎彎道:“瑞皇帝終于來了,問雪已經在這等你多時了呢。”
夜漸深沉,院子里的樺樹被微涼的秋風吹的颯颯作響,西門問雪穿了一襲碧藍色的寬大衣袍站在樹下,她將衣服后背的寬大衣帽蓋在了頭上,風乍起,又被吹的向后攏起,配著她眉眼燦爛的笑容,遠遠看去,倒像個靈動的天山巫女。
可惜東方瑞心思縝密,是不會輕易相信她這副看似人畜無害的模樣的。
與西楚相交十年,他早已知道這個十四歲登基,如今不過二十四歲的年輕女皇肚子里到底裝了多少深沉的心機。
要知道,當年他們聯合起來要滅了大燕這件事,還是她西楚首當其沖呢,那會兒西門問雪不過十四歲余,可卻已經有了異于常人的膽識與城府,更別提十年后的如今了。
是以,東方瑞只淡淡回她個得體的笑容,客套的開口:“不知西楚女皇提前到訪,東方瑞倒是怠慢了呢。”
西門問雪收了笑容,冷嗤一聲:“裝模作樣,這次來你們北齊,明明早就事先約定好了,瞎客套什么!我問你,這幾天你有沒有欺負南宮!”
她口中的南宮,指的便是南宮羽。
東方瑞還是笑得端莊得體:
“問雪姑娘著急什么,我不過按照你的吩咐,假意對外界說將我北齊的皇陵地圖在丞相府那兒而已,又沒有動南宮世子半根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