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瀾不解的瞇了瞇眼,實在是想不通,她便干脆拋之不管了。
管他呢,反正今生重來一世,她只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沒出事之前,她也不會妄動,出了事,她也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二人正交談著,蓮池附近的鵝卵小道上忽然加上了一道修長的陰影,從遠處漸漸走過來一個穿著白衣的男子,遮擋住了大片傾灑下的月光。
來人站在被樟樹籠罩的陰影中,見江平瀾正舉止親密的與西楚的人聊天,先是一陣沒來由的生氣,之后便是一臉黑沉的嘲諷:
“江小姐可真有雅興,放著大殿里的宴會不管,竟然躲在這里與男人私會!”
江平瀾瞇眼一瞧,發現這男子又是今日在大殿上弄碎她杯子,又對她冷嘲熱諷的南潯三皇子,瞬間便來火了。
什么放著宴會不管?難道一個宴會缺了她丞相府庶女還不行了么?
還有,什么叫與男子私會??
再說了,即便是她與男人私會,又與他何干??
此話一出,不僅江平瀾,就連一向笑嘻嘻的南宮羽也生氣了,二人正要抓著他問清楚,可是不等他們反應,上官潯又先發制人的開口:
“南宮世子,你家那個叫六六的侍衛現在正在滿皇宮的找你!”
“他找我干嘛?”南宮羽性子簡單直接,果然上鉤了,立刻停下腳步望著他。
上官潯站在陰影下,一張臉被照的泛出些幽暗的光芒,他狡詐一笑:
“不太清楚,不過,聽說是你們西楚女皇——西門問雪來了。”
西楚女皇這個借口果然對南宮羽很有用,只見上官潯才說出她的名字,南宮羽便立刻臉色一變,匆匆告辭趕回去了。
想不到,這個西楚女皇威力這么大。
江平瀾暗暗咋舌。
待得終于把南宮羽連騙帶詐的弄走了,上官潯才從陰影里出來,一張臉復被月光照的清冷出塵,他淡淡道:“女孩子家家的,少跟陌生人聊天。”
“喲,我跟別人講話干你屁事?”江平瀾態度也很不好。
笑話,他不給自己臺階下,方才又是擊碎杯子,又是對她冷嘲熱諷,憑什么讓她對他態度好!
上官潯的臉色染上些慍意,可是一想到她的安全,他又止了聲息,緩緩向她走來:“瑞皇上的宴會方才已經結束,你父親四下里尋不見你,便托了我送你回去,現在趁著宮門未關,我送你出宮回府。”
江平瀾看著面前這個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俊逸皇子,他的身子與自己靠的也極其的近,白衣飄飄的衣袂不住的隨著風,透過單薄的紗裙敲打在她的衣服上,每一下,都十分輕柔,可卻又極似的沉重有力。
說來奇怪,之前遠遠的瞧著他時,他穿著這身白衣,只給她一種孱弱病態的感覺。
可如今他靠自己這么近,她卻覺得這身衣服仿佛是天生嵌在他身上似的,一點也不病懨,反而讓他清冷自威的氣質更添一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