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與陸家都不是什么普通的人家,更何況穆翟是穆家唯一的孩子,這次訂婚宴,自然做的十分盛大。
幾乎半個商業(yè)圈的人都來參加了。
齊妍畫著精致的妝容,手挽著宮衍,在大廳里穿梭。
遠遠地就看見穆翟與陸芷靜正笑意盈盈的站在一起,面前站著兩三個人,不知道在交談著什么。
陸芷靜今天換上了一身酒紅色的包臀裙,深v的領(lǐng)口設(shè)計,加上人家本來就容貌出眾,整個人顯得氣質(zhì)更加高貴。
齊妍只遠遠地看著,不知怎么的,眼眶突然就紅了。
宮衍斜眼看了眼齊妍,見她略微有些傷感,不免的就有些好笑,“人家訂婚是好事,你怎么還哭上了?”
齊妍深吸兩口氣,翻了個白眼,“我就是出門的時候香水噴多了,嗆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
后者撇撇嘴,卻棲身上來,調(diào)笑著說,“哦?香水噴多了?我來聞聞。”
齊妍是個臉皮很薄的人,平時在沒人的時候,宮衍動手動腳的也就算了,那叫做夫妻間的情趣。
但現(xiàn)在是在這種高檔場合,就完全不是一個概念了、
她臉頰一紅,雙手將宮衍推開。
簡直無地自容。
宮衍也不氣惱,攬過齊妍在她額頭上輕輕地落下一個吻,不輕不重,癢癢的。
“宮少爺果然和夫人甜甜蜜蜜,真叫人羨慕。”這時候一個人端著高腳杯走過來了。
齊妍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這個人長得挺好看,但是她不認識。
于是只能微微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那人也笑著回了,這才和宮衍開始交談起來。
通過內(nèi)容,齊妍知道,這人應(yīng)該是在商業(yè)圈子里誰家的富二代,也像宮衍這樣年紀(jì)輕輕就接手公司。
他們交談的內(nèi)容無非就是些什么紅酒,偶爾會被繞到一些齊妍聽不懂的事情上去,但都會被宮衍不動聲色的又繞回來。
聊了一會兒,那人也許是覺得無趣,打了招呼走開了。
正好這時候陸芷靜那面也松了口氣,齊妍便拉著宮衍過去了。
陸芷靜見到齊妍自然是興奮地,但可能是場合的原因,她的興奮沒有像平常那樣習(xí)慣的表現(xiàn)出來。
齊妍心里微微有些失落,總覺得有些東西似乎在無形中改變了。
宮衍和穆翟也只是舉了舉酒杯,算是打過招呼了。
齊妍這時候覺得,有些時候還真是很殘忍,但是又無可奈何。
穆翟和陸芷靜是今天的主角,前來祝福的人自然不少,兩人很快就退后,找了個吃東西的地方默默地吃著。
其實主要是齊妍在吃,宮衍在一邊笑著陪著。
齊妍從小就挺喜歡吃甜食的,只是后來因為一些原因,將自己掩藏起來了。
也不知道怎么的,在宮衍面前,從前的那些小脾氣,小習(xí)慣,竟然無形中被慢悠悠的撿起來了。
布置這場宴會的人很細心,吃東西的地方放在宴會廳中很角落的位置,你在這里吃東西,很少有人會看過來。
即使是看過來了,也被空中下垂的那些花草遮擋著,看不清楚。
因此齊妍吃的很隨性,兩邊的腮幫子都塞得鼓鼓的,眼睛也幸福的瞇起來,很是可愛。
宮衍舉著高腳杯,時不時地喝一口。
他甚至都能看到齊妍幸福到搖著尾巴,就像是一只幸福到滿足的狐貍。
看得人心里癢癢的。
這要是在別墅,宮衍肯定二話不說把她撲倒。
兩人在這個角落里一個吃得開心,一個看的開心,但總是有那么多不開眼的人,要打斷這份甜蜜的氣氛。
自從上次宮母到醫(yī)院里大鬧了一場之后,宮衍就再也沒見過她。
此時看到她挽著父親的手臂走過來的時候,眸子幾乎不可查的收縮了一陣。
等兩個人走到了,他就恢復(fù)了常態(tài)。
叫了聲爸媽。
齊妍聽到聲音,倒是沒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愣在那了。
她嘴里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娜缘模纱罅搜壑樽樱恢涝撚惺裁捶磻?yīng)。
宮城的眼睛里隱隱有了不滿,宮母則偷笑了一下。
宮城之前因為住院,公司的擔(dān)子都落在了夫人手里,但醒來之后,心腹也一五一十的跟他說了昏迷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
對于這些,他只是蹙了蹙眉頭,一句多余的話都沒說。
“怎么不出去和大家說說話?”宮城這話是對宮衍說的。
宮衍在面對父親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冒出一股子認真的神色,這是從小養(yǎng)成的習(xí)慣,改不掉了。
即使是到了如今這份地步,他也放松不起來,只淡淡抿了抿嘴,沒說話。
宮城在這里待了一會兒,就走了。
走之前,也不忘給齊妍留了個眼色。
齊妍的那雙眼睛就瞪得更大了,不明所以。
宮衍有點心疼的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聲說,“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齊妍醒過來之后,性子變得歡脫了不少,倒是有些事情,總是不愿意提及,宮衍也不知道她是不愿意說,還是真的忘了。
但不管怎么樣,她終于醒了,不再是那副癡呆的樣子,他就心滿意足了。
宮衍接到楊東電話是在夜里,電話里說明天有個董事會,要他去參加一下。
聽了這個,宮衍沒說話,又想起來今晚宮城在宴會上和自己說的話,抓著手機的手握緊,又松開,再握緊。
最后終于無聲的嘆了口氣。
宮城一輩子在商業(yè)圈里叱咤風(fēng)云,有什么時候服過軟?
今天兩次對自己松了口,已經(jīng)表明了對他的器重,他要是再不順著梯子走下去,那就是在自討苦吃了。
想明白了這些事情之后,回到臥室,臥室燈暗著,只留著一盞床頭的臺燈。
床上的人兒正靠著枕頭閉著眼睛,眼睫毛時不時地輕輕顫動。
宮衍輕聲笑了下,知道這是齊妍等自己等的睡著了。
輕手輕腳的上了床,為齊妍將枕頭放下,給她安排了個舒服的姿勢,這才將臺燈滅了,在她額頭上輕輕地落下了一個吻。
擁著她睡著了。
第二天齊妍醒過來的時候,身邊已經(jīng)沒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