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打在水中,濺起不小的水花。
齊妍從水中站起來,將通風扇打開,同時檢查了下浴室的門,關著的。
想起宮衍那頭打色狼,齊妍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于是從里面江門反鎖了。
將衣服脫下來后,這才又重新踏進了浴缸,舒舒服服的泡個澡。
舒舒服服的瞇起眼睛,感受著按摩浴缸的功效,齊妍不得不感慨,別看宮衍是個打色狼,其實還是挺會享受的。
感覺水有些涼了,齊妍這才起身開始洗漱,擦著頭發走出去的時候,見宮衍還在臥室。
他坐在房間中的小沙發上,認真的看著一本書。
齊妍瞇著眼睛看了眼,書名叫什么?
what
to
do
when
someone
you
love
is
depressed.
love?
齊妍疑惑。
他愛的人抑郁了?
愛人?
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
宮衍為什么突然看這種書,他愛的人得了抑郁癥么?
再看自己如今這么健康,那么她愛的人是誰?
心中煩悶的很,齊妍悶悶不樂的走過去,隨便了兩下,就把毛巾放在桌面上了。
宮衍察覺到齊妍出來了,把書放在椅子上,放的時候,齊妍注意到他還十分講究的將書扣過去,似乎害怕自己看到一樣。
齊妍氣的鼓著腮幫子,也不管是不是黑天了,鉆進被子里,打算睡一覺。
可腦袋還沒沾到枕頭呢,被子就被人掀開,一只大手把他從被窩里拉出來。
齊妍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個男人怎么這樣?自己要做什么,他都得上來插手么?
洗不洗澡他決定,現在能不能睡覺,他也說了算么?
齊妍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就將他推開,怒道,“宮衍我真是受夠你了,你能不能給我留一個空間?”
宮衍愣在原地。
他說,“濕著頭發睡覺會感冒。”
齊妍一怔。
“就因為這個?”
宮衍確定,“就因為這個。”
齊妍一翻白眼,把被子一把扯回來,蓋在身上,就要躺下睡覺,“干部感冒是我的事,我要睡覺了。”
可這次腦袋同樣沒碰到枕頭。
齊妍被他抱起來放在床邊緣。
這個該死的宮衍。
“我感冒是我自己的事,你憑什么管我?!”
宮衍隨手拿起不知道什么時候放在桌面上的吹風機。
再手上試了試溫度后才對著齊妍的頭發吹起來。
“你感冒我管不著,但弄是我的枕頭就不好了。”
“”
齊妍心里還在記掛著他看得那本書,想起他都有愛人了,還要來糾纏自己,這種渣男。
于是她把頭偏過去,就是不要他如意。
宮衍關了吹風機,聲音便清晰的傳來,“你要是在搗亂,是要我對你做些什么么?”
“你!宮衍你這個人渣,心里有喜歡的人了為什么還要糾纏我。”齊妍咬牙,將心里的想法說出來了。
宮衍一愣。
手就那么放在她頭上,他問,“我有喜歡的人了?”
齊妍氣不過,一把推開他,走過去把那本書拿起來,扔給他,“你還想狡辯么?”
宮衍先是一怔,隨后哈哈大笑。
齊妍正一肚子怒火,見他笑的這么夸張,不知怎么的,心里竟然有些發毛。
等宮衍笑夠了,他直起腰來,那雙大眼睛像是被水清洗過一樣的明亮,他說,“齊妍,你該不是吃醋了吧。”
齊妍被人抓到小辮子,有些不自在,于是沖著他吼了一聲,“鬼才喜歡你!”
宮衍也不拆穿她,
重新拿起吹風機,為她吹頭發。
齊妍這次倒是老老實實的。
宮衍看似是個沒耐心的人,實際上在一些事情上還是很溫柔的。
例如此時。
齊妍能感受到他嘗嘗的手指穿梭在自己發間,有一下沒一下的咕噥著自己的頭發。
他是個很注重細節的人,將吹風機拿的遠近適中,這樣既不會傷到她,也不會冷到。
時光靜悄悄地流淌,齊妍乖乖的坐在床上,每一次他指尖觸碰到她頭上,都會引起一陣輕微的戰栗。
“少爺,您的電話。”王姨突然的出現,打破了這一份寧靜。
宮衍不緊不慢的關掉吹風機,又細心的為齊妍整理了下凌亂的頭發,直到自己滿意了,這才走出去。
門被輕輕的的關上,齊妍嘆了口氣。
整個人仰躺在床上。
宮衍出門時,王姨正站在門外,手中握著他的手機。
拿過按下接聽鍵,一面聽電話一面下了樓。
王姨看了眼緊急關閉的房門,還是跟著宮衍下了樓。
樓下宮衍已經掛斷了電話,手里還攥著那本書。
眼神忽明忽暗。
最后心中煩躁,將書遞給王姨,說,“以后這之類的書籍,都不準出現在夫人面前。”
王姨小心的將那本書拿在手里。
照顧宮衍出門,空閑下來時,才有時間看一眼手里的書。
“可憐了少奶奶多好的一個孩子。”王姨看著手里的書嘆了口氣。
齊妍是個好女孩兒,只是偏偏命運多舛,經歷的事情竟然要比普通人多那么多。
將那本書攥在手里,王姨握著鑰匙上了書房。
路過齊妍房間的時候,王姨下意識的向里面張望了一眼,可門被關上,饒是王姨再怎么探頭探腦,也是看不見的。
嘆了口氣。
從齊妍進入宮家開始,王姨就知道她是個好孩子。
同時她齊妍也是唯一一個可以左右宮衍喜怒哀樂的女孩子。
她是真心從心中祝福兩人,可以長長久久的在一起,可卻不曾想到,后來又經歷了這么多事情,導致齊妍好好的一個女孩子,變得像現在這樣抑郁。
待了一會兒,聽不到里面的任何動靜,王姨便猜測,她應該坐在床上發呆。
自從從醫院回來之后,她發呆的次數就越來越多了。
有時候甚至還會做出來一些奇怪的動作,叫她心疼,也懼怕。
說再多,都是無奈。
他們都是上流社會的人,她一個小小的保姆,是怎么也左右不了這些的。
也就只能在暗處,暗暗惋惜。
越過那道門,便是一個透亮的房間。
午后的陽光很明媚,帶著母親一般的溫柔。
齊妍正坐在床上,手里握著一份白色的合同。
她已經看著這份合同很久了,卻仍然沒有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