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如果你考上了,要求隨便提!”林晚銘呵呵笑著,兩顆小虎牙晃花了她的眼睛。
明明是個男孩子,長的文質彬彬也就算了,怎么連顆牙齒都這么好看。
齊妍眼眶一紅,多好的男孩子啊,就這么沒了。
宮衍難得沉默了,靜靜站在齊妍身后,墓碑上的黑白照片,也有些晃花了他的眼睛。
明明知道和一個死人沒必要計較,可是該死的他就是氣憤的很。
宮衍一腳踢走腳邊的石子,偏過頭去就看到一個女人站在不遠處。
墓地里出現女人并不奇怪,奇怪的是這個女人好像認識齊妍。
宮衍挑眉,“那個人你認識?”
齊妍聽到聲音轉頭,就看到遠處雙手插兜站著一個高挑的女人。
女人穿著風衣,精致小巧的臉蛋外是一頭淺棕色的卷發,高挑的身材配上一雙限量版高跟鞋,這個女人,她此生都難忘。
“林悅。”齊妍輕聲叫道。
那女人見齊妍看過來,也不扭捏,自己走過來。
她走到墓碑前,看了眼上面的鉆石百合,一言不發的將自己的滿天星放在旁邊。
林晚銘不喜歡鉆石百合,他喜歡滿天星。
“姐姐,我好想做一束滿天星,這樣就能正大光明的陪在自己喜歡的人身邊。”林晚銘眼中都泛著光,抬頭看著星空,月光下那張好看的臉透著朦朧。
“林悅,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林悅深深看了眼林晚銘,雙手插兜,風吹起她的頭發,美的不可方物。
就是這么一個女人,將哥的心偷走。
“我回來有一段時間了。”林悅輕聲講道。
“那我哥”齊妍的囂張氣焰在面對林悅時,被壓制的死死地。
“我不知道。”林悅眉頭蹙成一座小山。
“哦。”齊妍垂頭,像個做錯事情的小孩子。
“你結婚了。”
“恩。”
“什么時候的事兒。”
“一個月前。”
“都過去這么久了,你是該有自己的生活了。”林悅轉頭,看著齊妍的眼睛中滿是嘲諷。
“這位小姐是。”宮衍兩步上前,手搭在齊妍肩膀。
齊妍斂眉不說話。
是她害死了她弟弟,所以在林悅面前,她永遠抬不起頭。
“我是晚銘的姐姐。”林悅很高,兩人站在一起也只比宮衍低半個頭。
“我是齊妍的丈夫。”宮衍嘴角揚起一個不深不淺的弧度,眼神卻冰冷的可怕。
“既然回國了,去家里看看吧,爸爸媽媽都很想你。”齊妍咧嘴笑道,攔在宮衍身前。
“不了,我有自己的房子。”林悅自嘲的看向齊妍,“說來連我自己都不相信,這么多年了,我還是不相信我弟弟死了。”
我還是不相信我弟弟死了
這話像是遲鈍的鋸子,一下一下鋸著她的心。
她也不愿意相信。
林悅將視線收回來,轉身要順著來時的路回去。走在一半,好像想到什么了一樣,“不知道這幾年你去望海峰看過沒有。”
齊妍身子一頓。
這時林悅又說道,“變化很大,很美。”
林悅一個轉身消失在轉角,齊妍腦子一昏,后退兩步,栽倒進一個堅挺的懷抱。
“晚銘,晚銘”齊妍心一陣一陣痛著,流著眼淚一遍一遍叫著他的名字。
宮衍蹙眉,手攬過她的腰,將她打橫抱起,遠離這個叫人傷心的地方。
望海峰么。
宮衍響起上次帶她去望海峰散心,她反常的反應,原來時因為這個原因。
一路回到齊家。
兩位老人開門看到齊妍的樣子差點沒嚇壞,“這是怎么了?”
“她今天去看晚銘。”
宮衍淡淡的一句話,就轉身將她抱進房間。
齊母被齊城攔住,輕輕搖了搖頭。
臥室里。
宮衍守著床上的齊妍,英挺的眉頭高高蹙起,良久,他拿起手機走向床邊,很快手機被接通了。
“少爺。”
“楊東,查一個人。”宮衍眼前浮現出那個女人與自己對視時的情景,他講道,“她叫林悅。”
齊妍醒過來已經是晚上了。
摸了摸扁扁的肚子,她迷迷糊糊的就往外走。
這時候手腕被一個人抓住,陰慘慘的聲音傳來,“你去哪。”
齊妍回頭,看到身后站著高大的一個人,借著月光看到他慘白的臉色,于是立刻的,她扯著嗓子尖聲叫道,“有鬼啊!”
幾乎同一時刻,整棟樓的燈光都被打開,很快傳來敲門聲,“小妍,小妍怎么了?”
宮衍捂住齊妍的嘴,對門外講道,“沒事兒,伯父伯母,小妍做的噩夢了。”
“真的么?,小妍,你把門打開,讓媽進去。”
宮衍這時候對齊妍使了個顏色,齊妍會意,“媽,您不用擔心,我,我剛才就是做噩夢了。”
月色冷冷的灑落下來,兩人站在門前,聽著外面的動靜。
齊妍聽到啟程將母親拉走的聲音,這才松了口氣。
宮衍卻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的手掌。那上面清晰的印著一串月牙形的牙印,印記深深淺淺,泛著紅。
齊妍回頭時也看到自己的牙印,頓時不好意思起來。
她睡得太久,忘記自己房間里還有個男人的事情了。
“齊妍,你屬狗的么。”宮衍將口水插在齊妍袖口,十分嫌棄。
“你才屬狗的,家里這么多房間,誰讓你跟著我睡。”齊妍嘟著嘴坐在床上,覺得難以表達自己的氣憤,于是又加了一句,“還那么恐怖的站在我身后,十個人都得被你嚇死。”
宮衍狹長的眼睛微微瞇起,挑起他的下巴,“你的意思是,我很嚇人?”
齊妍真是怕了這個男人,一手拍下他的手,“我餓了。”
講罷她推門走出去,輕手輕腳先看了看父母房間的門,沒聽到什么聲音后,這才小心翼翼開了廚房的燈。
打開冰箱發現沒什么剩菜了,于是拿出一包方便面,這時候看見靠在門口的宮衍,于是她挑眉,“你也吃?”
宮衍點了點頭,于是齊妍又拿出來兩包。
開火,放水,煮面。
這一過程持續著沉默,但是兩人并不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