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姨看著她趴在馬桶邊的消瘦背影,心疼的直嘆氣。
這兩人……到底要怎么辦啊?
林不悔深呼吸,站起來平靜地的走上樓。
隔天早上又若無其事的跟容姨打招呼,吃過早餐后跟往常一樣去公司里上班。
她坐在位置上看文件,便聽到一陣熟悉的,沉穩的腳步聲傳來。
下一刻,她抬頭,視線里清楚落下男人挺拔的身軀。
張秘書抱著文件尾隨在陸霆驍身后進了辦公室。
林不悔等到張秘書從辦公室里出來后,從抽屜里取出一個黃色的文件袋,站起來朝著總裁辦公室走過去。
陸霆驍聽到門口輕柔的,極其緩慢的腳步聲,抬頭看著挽著發鬢,穿著白色西裝款步走進來的女人。
許久不見,她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清冷幾分。
林不悔走過去直接將手里的文件放在陸霆驍面前。
她目光平靜的望著陸霆驍冷峻的容顏,不等陸霆驍問,她緩緩地開口說,“這里面的資料都是我自己調查出來的,足夠證明,上次顧曼妮中毒的事情是她自導自演嫁禍給我。你既然不讓律師查,那我只能自己來搜集這些證據了。”
陸霆驍挺直背脊端坐在大班椅上,冷淡的目光從文件上收回,連碰文件的意思也沒有,只低聲說,“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
明明他們是夫妻,好久不見,他們兩人見面卻是這樣的場景。
林不悔覺得很是諷刺。
她定定的看著男人的半張側臉,瞳孔緊縮,聲音平靜的問,“上次你說過,時間到了就會公布我們結婚的消息,陸霆驍,我現在不想再等了。要么你選擇公開我們的夫妻關系,要么……”
她拿著那份文件搖了搖,面色冷靜的說,“我就把這份文件親自送給媒體,我想他們應該很開心看到這份文件,顧氏千金顧曼妮勾引有婦之夫,這個新聞足夠惹人注目了吧?”
話音落下,她便看到陸霆驍臉色瞬間微變,一下子站起來,面色沉沉的走到自己面前,伸手將她手里的文件搶過。
“林不悔,你鬧夠了沒有?”
鬧?
林不悔望著眼前的人,她瞳孔狠狠地縮了縮,對視著男人那雙森冷的眼,眼底浮現出絕望,艱難的問,“你覺得是我無理取鬧?”
空氣好像凝固了。
辦公室內,安靜無聲。
陸霆驍看著她,眼底快速閃過一抹復雜的情緒,“林不悔,你會一直是陸太太,我不會跟你離婚,但是,以后你不許再管我和顧曼妮的事情。”
她貪婪的看著他的容顏,忽然揚唇凄凄一笑,“不許我過問你和顧曼妮的事情?”
她滿心滿眼都流出悲傷,“那你跟我結婚是因為愛我嗎?”
林不悔抬手捧住陸霆驍的臉,但她在陸霆驍那雙黑沉沉的眼眸里,找不到她想要看到的情緒。
她真的看不清眼前的人,吸著鼻子啞聲道,“陸霆驍,我只想過普通人的生活,跟你做一對平平凡凡的夫妻。我只是一個女人而已,如果嫁給你,連一個普通女人想得到的丈夫寵愛都沒有……”
她的聲音忽然間停下來,冰涼涼的目光看著他,輕輕地聲音好似被風吹散了。
“我不如不嫁。”
說完,她挺直背脊轉過身,一步步的快步往門口走去,毫無留戀。
陸霆驍目光寒沉的望著她的背影,心臟好似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用力抓住,有種不安感瞬間席卷神經。
他用力咬緊下頜將張秘書叫進來,厲聲吩咐道,“安排人去跟著林不悔!”
張秘書感受到陸霆驍渾身上下散發出的低沉怒意,連忙低頭,“是。”
片刻也不敢耽誤,他趕緊安排人去跟林不悔。
……
陸氏門口。
林不悔茫然地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車輛,不知道該去哪里。這個城市如此之大,竟沒一個她能去的地方?
她沿著街邊慢慢往前,走到了酒吧街。
都說一醉解千愁,醉了后是不是真的能夠忘記很多煩惱?
林不悔邁步走進一家酒吧,隨意找了個卡座坐下來。
酒吧里光線昏暗,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震動著耳膜,五彩斑斕的燈光不斷地轉動投射在舞池內。
穿著白襯衫和黑色馬甲的年輕服務生立即走過來,彎腰笑著詢問,“小姐,您要點什么?”
林不悔看著舞池里群魔亂舞,靠在直角沙發背上,嗓音一貫的淡漠疏離:“我要你們這里最烈的酒。”
不一會兒服務生便將酒送到她面前。
林不悔將琥珀色的酒水倒在杯子里,手指搖晃著酒杯,她看著杯子里折射出的璀璨光芒,仰頭將酒送到唇邊。
刺激的味道瞬間在她的口腔內蔓延,那種灼熱感順著她的喉管緩緩的往下,再流進胃里。
她擰起眉頭,上癮了一般,一杯接著一杯往嘴里灌。
漸漸地,她眼前的世界開始變得晃動,可是她的腦袋卻越發的清醒,心越來越痛,一醉解千愁,都是騙人的!
她搖晃著空空的酒瓶,又拍著桌子把服務生叫過來。
“我要最烈的酒,度數越高越好,懂嗎?”
林不悔已經有些暈了,她甩甩頭,昏暗光線里,她迷離清澈的眼神四處飄著,像是迷路的小獸,帶著一些無助,又倔強的保持著清醒。
旁邊卡座的幾個男人,一邊碰杯一邊不住往她那邊瞟。
又一瓶酒上來,林不悔抬手將長發往后梳了一把,巴掌大的小臉完全露出,讓一旁注視著的豺狼虎豹,為之一怔。
天,這是怎樣的仙女下凡,皮膚白到發光,又細又長的天鵝頸,一只手就能握住似得,讓人光是看著就熱血沸騰。
可林不悔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她舉著杯子繼續喝酒,清冷的臉上泛著酡紅,很快便趴在桌子上,嘴里還嘀嘀咕咕叫囂著。
幾個男人對視一眼,呵呵笑了兩聲,嘴角處勾著邪笑提著酒瓶往林不悔的卡座走去。
穿著黑色套頭衫的男人直接坐在林不悔身邊,嘴角叼著煙頭,痞里痞氣的問,“小妞,一個人喝酒啊?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要不要陪哥哥喝一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