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悔休養了整整兩個月,確保身體恢復了,才回到陸氏上班。
早上八點多,她踩著高跟鞋踏入陸氏頂樓,剛剛走進辦公室,頂樓的幾個女同事便涌了進來。
知道她大病一場,大家都紛紛準備了禮物送給她。
林不悔好不容易才送走幾人,整理好身上的裙子坐下,準備處理堆積好幾天的工作。
“扣扣——”沉沉的敲門聲傳來。
“請進。”
她抬頭便見到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穿筆挺西裝的男人走過來。
行政部副主管裴成剛,跟她這邊工作接觸比較多。
“裴副主管,有事找我?”
裴成剛雙手放在身前,抿著唇瓣輕輕地笑了笑:“是,林秘書,我剛好有事情找你,正好我有些口渴,不如我們喝點東西,邊喝邊聊。”
“好。”
走進茶水間后,林不悔找到了磨好的咖啡豆,開始煮咖啡。
她將濃香四溢的棕色液體倒在杯子里,往里面加了糖,一手撐著茶水柜邊緣,側頭出聲問:“剛剛裴副主管找我是想說什么事情?”
“其實也沒有什么。”
裴成剛瞧著一身白衣黑裙的林不悔。
她烏黑秀麗的頭發隨意自然的垂在臉頰邊,嘴角勾著淺笑,臉頰上的梨渦讓她看起來親和動人。
裴成剛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清清嗓子從褲包里掏出一個黑色的盒子,里面靜靜的躺著一枚吊墜。
林不悔眉眼微挑:“這是?”
“林秘書,這款項鏈是今年剛上的新款,我專門買來送你的,你覺得好看嗎?”
林不悔的目光在盒子上掃了下,“不好看,還沒花好看。”
裴成剛心底冷嗤,果然是沒見過世面的女人,這個項鏈可是好幾萬啊!
他眼底滿布嘲弄:“林秘書,女人不都喜歡珠寶?這款項鏈很值錢的,他的價錢不知道要買多少鮮花呢,林秘書不會這樣沒眼光吧?”
林不悔雙臂環在胸前冷眼瞧著眼前的男人。
“抱歉,我喜歡的,才是最值錢的,而它,不是!裴副主管有時間不如多花在工作上!”
她冷聲警告,收回視線后,林不悔轉身往茶水間門口走去。
裴成剛擋在厚厚眼鏡片后的那雙小眼睛閃過一道冷光。
林不悔竟然拒絕自己?
他咬牙,上前一步直接抓住林不悔的手臂。
林不悔被他強大的力氣一拽,猛地后退一步,腰部狠狠地撞到一旁的桌角上。
她目光森冷的看他,惱怒道:“裴副主管,這里是公司,你想做什么?”
裴成剛用了欲要捏碎她手腕的力氣,鼻孔里重重出氣,哼了聲:“林不悔,你跟我玩欲擒故縱,是嗎?”
“放開!”
“放開?我偏不放!”
裴成剛摸著她瓷白細膩的肌膚,抬手掐住林不悔的下頜,逼迫著她不得不仰頭看自己,冷笑:“不過就是個靠著身體上位的賤人,裝什么裝?“你應該伺候過不少男人吧?既然都已經被人玩爛了,再被我玩一次,又有什么關系?只要你乖乖的躺在我身下,你想要多少錢,我都滿足你?”
他貪婪的聞著林不悔身上的幽香氣息。
林不悔瞧著那張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臉,忍著胃里翻滾的惡心感,一邊躲避著他的靠近,眼眸綻處冷光,低聲問:“香嗎?”
“香……”
“是嗎?”
林不悔清冷的眸子微瞇,一手揪住裴成剛的襯衫,一手端著剛剛倒出來的熱咖啡,直接澆在了他的頭頂上。
棕色的液體飛速順著裴副主管的臉頰流下,幾根黑色頭發滑稽的貼在裴副主管臉上。
裴成剛看著林不悔手里空了的咖啡杯,瞬間想要吃人一般,抬手便朝她落下。
“林不悔,你找死!”
但他的手還沒有碰到林不悔的臉。
下一刻,就看到他活生生跟見鬼似的,瞪大了眼睛!
他雙手捂著褲襠夾著屁股便后退幾步,張大嘴巴,一臉煞白,看著不遠處站著的林不悔,抬著顫抖的手指著她。
“你這個臭—婊—子……你竟然敢踢我……”
林不悔冷眼看著他的下半身,冰冷的眼眸里是絲毫不掩飾的厭惡:“再敢廢話,我不介意讓你后半輩子都過的清凈點。”
“你……”
裴成剛下半身一陣火燒火燎的疼。
他倒抽一口涼氣,牙縫里擠著憤怒的聲音叫囂:“小賤人!我不會放過你。”
林不悔眼神輕蔑的掃過他一眼:“我等著!”
她不惹事,可不代表會怕事。
林不悔在洗手間整整洗了三次手,才覺得手上的惡心味道消失。
她剛剛回到辦公間,張秘書便來敲門。
“林秘書,陸總讓你現在就去他的辦公室。”
她推開總裁辦的門,才發現裴成剛也在。
林不悔看都沒看他一眼,走到辦公桌邊站立:“陸總,您找我。”
裴成剛斜眼睨著林不悔的臉。
他的眼里閃過一道冷光,哼了聲又繼續跟陸霆驍說:“陸總,在陸氏工作這么久,我還是第一次遇見林秘書這樣的人。”
林不悔淡淡的笑了笑,滿臉淡然。
裴成剛咬牙切齒的看林不悔,這女人死到臨頭還敢笑?
他繼續添油加醋:“我本以為林秘書是個是非分明,勤勤懇懇工作的人,沒想到,林秘書在工作上故意為難我們。為了這次項目能夠早日完成,我才買了東西送給林秘書,結果,就因為我送的東西太便宜,剛剛林秘書在茶水間里羞辱我,諷刺我,我跟她據理力爭,林秘書竟然還敢動手打人!”
裴成剛用得意的眼神睨著林不悔,義正言辭道:“陸總,林秘書這樣的人,絕對不能再留在我們陸氏!頂樓秘書科首席秘書這個崗位如此重要,若是讓林秘書繼續留下來,咱們陸氏一定會被她拖累!”
林不悔只涼涼的笑了兩聲,目光靜靜地凝視著陸霆驍。
她不在乎那個賤男人到底說了什么。
她只在乎,陸霆驍會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陸霆驍手中的鋼筆在文件末尾簽下自己的名字,合上筆帽,將黑色鋼筆放進筆筒內。
他身子懶懶的靠在大班椅上,食指撐著鼻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矜貴冷漠氣息:“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