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蛋,快救神醫(yī)阿姨。”蕪夢很想過去救宋衣,可是她面前圍了幾十個蒙面人,一腳殺一個,都要幾十腳,根本來不及。
韓澈冷哼一聲:“與我何干。”
宋衣對他來說,什么人都不是,他憑什么要去救。
宋衣聽得差點(diǎn)吐血,這死沒良心的,不是為了送你去見殷離隼,我能有這遭遇嗎!
蕪夢氣得狠狠踢飛腳邊的人,邊甩手中的火鞭,不讓蒙面人靠近自己,邊大喊:“不要傷她!”
戴著面紗的男子面無表情地押著宋衣:“不想她死,就停下來,乖乖跟我們走。”
蕪夢眸光陰鷙,看了眼宋衣,停下了手。
云姨說過,神醫(yī)阿姨是保護(hù)煜王哥哥一家的,不能出事。
神醫(yī)阿姨,上次還救過她,她更不能袖手旁觀。
滿腔怒火地踢開了周身圍攻的蒙面人,蕪夢無奈地停了手,任由蒙面人的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韓澈卻仍在大開殺戒,一掌一掃都是一大片。
對他來說,宋衣和蕪夢的生死完全與他無關(guān),誰敢來殺他,他自然是要掃蕩清理干凈的。
那領(lǐng)頭的黑衣人押著宋衣,往蕪夢被困的地方走去。
邊走邊朝蒙面人使眼色:“走,抓住這兩個就行了,剩下的不用管。”
宋衣暗暗著急,她又不敢作聲,怕這蒙面人真一刀抹了她脖子。
人生還很美好,她還沒問清楚殷離隼,她不甘心就這樣掛了。
可是現(xiàn)在連累了蕪夢,這丫頭還真為了她束手就擒,她心急如焚。
拼命地朝蕪夢使眼色,可是蕪夢卻只是瞪著眼看著暴戾恣睢,血雨腥風(fēng)開殺戒的韓澈。
很明顯,韓澈是不打算管她們死活的,就算他想管,她倆刀被架在脖子上,他也管不了。
何況他還被百來個人圍攻著,再強(qiáng)大人,也不是神。
意識到蒙面人想帶走她和蕪夢,看來這些人是沖著她倆而來,興許都不知道韓澈也在馬車?yán)铩?
她手上現(xiàn)在抓著毒粉,撒出來去倒是可以將挾持她的蒙面人給放倒,只是……
放倒了他一個,還有這么多個,她也就會一些三腳貓的自衛(wèi)功夫,要想完全脫困基本不可能。
還有可能被他們直接殺了。
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老實(shí)跟著他們走,看他們到底是哪路的人。
宋衣心思百轉(zhuǎn)千回,帶著蕪夢的蒙面人,給蕪夢喂了一顆東西進(jìn)嘴里,隨即帶著她騰空飛走。
宋衣這邊的蒙面人如法炮制,迅速地追上前方的蒙面人。
韓澈余光瞥了一眼被挾持走的她們,手中寒光劍出鞘,開始了切蘿卜似的殺戮。
一里外的祁國行宮。
殷離隼擱下毛筆,抬起頭看了眼桌上的沙漏問隨從長坎:“煜王府傳話韓澈何時送回?”
“午時三刻。”立在身邊冷肅如雪的長坎回道。
殷離隼微蹙眉,怎么是個菜市口斬刑的時間,煜王妃還真不怕晦氣。
“時辰已過,為何還未來,派人去看看。”殷離隼倒未有過多的擔(dān)心,吩咐了一聲又低下頭埋頭處理事處。
長坎領(lǐng)了令出去,剛出到院子,便見一個匿蹤隊(duì)的人跑了過來,長坎一看,這不是爺安排在宋衣身邊的人嗎。
怎么單獨(dú)跑來了。
“怎么回畫?”長坎迎了上去,主動開口。
沒有急事,這人是不可能離開宋衣身邊的。
“煜王府派宋衣小姐和蕪夢姑娘送韓澈公子過來,結(jié)果一里之外遇到了埋伏,宋衣小姐和蕪夢姑娘被人帶走了,韓澈公子還在浴血奮戰(zhàn)。”
那人一臉著急,他三年前就開始匿蹤跟著宋衣,遇到這事,他只能趕緊回來稟告,還好爺就在覃國。
長坎聽了趕緊回了屋,稟告了殷離隼。
話還未說完,殷離隼已經(jīng)如一陣風(fēng)消失在眼前。
他愣了一下,人也追了上去。
殷離隼趕到的時候,肅靜的大道上,堆滿了尸體,鮮流成河。
韓澈正一萬解決了最后一個蒙面人。
韓澈回過頭來,看見他柔和一笑,斂去了剛剛毀天滅地的駭人殺意。
“兩百九十八個,跑了兩個。”韓澈從最后一個人身體里抽出寒光劍,將劍如鞘,朝殷離隼走了過來。
“哥,你來得可真慢。”韓澈上前抱住殷離隼,臉上掛著和煦的笑意。
殷離隼繃著一張臉,但仍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吧?”
“哥還不知道我的本事,就他們這點(diǎn)人都不夠我殺的。”韓澈一臉驕傲,輪廓昳麗的臉在陽光照顧下,俊美如斯。
殷離隼推開他,嚴(yán)肅地問:“宋衣呢?”
韓澈搖了搖頭:“不知道,被人帶走了,不過有蕪夢在,她們肯定能逃走,那女人腦子雖然不好用,逃跑能力卻是極強(qiáng)。”
殷離隼兩拳緊握,一拳揍在他俊美的臉上:“你怎么能讓她被人抓走!”
韓澈也不躲,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受了他這一拳,藍(lán)眸里掠過一絲訝然和不解:“她的死活關(guān)我何事?”
殷離隼臉色更加難看,這一刻他更想抽自己一巴掌。
他應(yīng)該告訴韓澈宋衣和自己的關(guān)系。
“你給記住了,宋衣是你嫂子!”
韓澈驀地瞪大了那雙瀲滟的藍(lán)寶石雙眸,滿臉愕然。
殷離隼轉(zhuǎn)身吩咐:“把這收拾干凈,不要驚動覃國的羽林軍,長坎,讓匿蹤隊(duì)的人帶路,馬上救人。”
殷離隼說完閉上眼,瑟靜的大道上,午時的太陽灸熱,夾雜著熱氣的微風(fēng)拂面而來,讓人焦躁難安。
是誰抓了宋衣,目的是威脅煜王妃還是威脅他?
馬車駛來,他上了馬車,躺在金羅榻里,俊顏陰沉著,雙拳一直緊握著未曾松開,骨指節(jié)泛著詭異的白色。
韓澈也跟著上了馬車,有些像做錯事的孩子般看了一眼殷離隼:“哥,她真是嫂子?”
“為什么是她來送你?”殷離隼睜開了一絲眼,聲音有些壓抑。
韓澈搖頭,他怎么會知道呢,他壓根就不關(guān)心不相關(guān)的人。
如果知道是殷離隼的人,他也許會留個心眼。
“不怪你,你什么都不知道。”殷離隼坐正了身子,眼角余光瞥向簾外。
這一世,他能給她什么東西?
馬車由匿蹤隊(duì)的人帶著往南城郊駛?cè)ァ?/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