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皇上和皇后皆是臉色一變,卻沒人敢出來求情。
讓他們始料未及的是,怎么也沒想到青慧公主這么沒腦子,皇后更是在心里把青慧給罵了個狗血淋頭,丟臉丟到覃國來了。
青慧公主疼得眼淚長流,心都要碎了,卻沒太醫(yī)敢上前去給她止痛。
不過她這會倒是腦子精靈了,忙求情著:“陵王世子,你娶本公主吧,本公主就嫁你了。”
君臨天的話,就是逼著她嫁陵王世子,不嫁她就得死無全尸,在保命面前,什么尊嚴(yán)都可以不要。
何況這陵王世子是唯一跳出來保護(hù)自己的人,長得又如此俊美,比東青國那些粗曠的男人簡直好上千百倍。
君冉刺真想一巴掌打死這女人,他忍了忍了,極為難地點了點頭:“反正本世子那后院也不缺她一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太后和皇上皇后皆聽得吐血,撿了這么大一個便宜,你還一臉受委屈勉為其難的樣子!
要知道太后他們之所以給這公主面子,那是看中了東青國那些草原騎兵。
皇后雖是東青國皇帝所出,卻比不上手握兵權(quán)的青慧公主的爹!
皇后這一波把自己表妹弄來覃國,就這么徹底的虧了,虧得心里肉疼得很。
回府的馬車上,花道雪倒是有些憂心:“青慧這么沒腦子,不知道君冉刺會不會受不了將她給拍死。”
“這次去鹽城,我正好要借用東青國的騎兵,只有利用這層關(guān)系。”君臨天算是解釋了為何要苛刻下屬。
提到去鹽城,花道雪就徹底不好了,噘著嘴不再說話。
這一去幾個月,身上的不棄不離蠱也不管用了,誰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
花道雪突然覺得自己挺窩囊的,竟是如此沒有信心。
她雖面上表現(xiàn)得極為自信,其實也清楚,自己這張臉在倘大的大陸真不算得上極美的,美貌在她之上的大有人在。
光是白卿淺和花夕顏美貌都在她之上。
說什么心靈美才是真的美,這樣的話不過是生得丑的人的自我安慰罷了。
其實人都是視覺動物,她自己也是一樣,如若君臨天生得丑,她可能也會嫌棄。
也許是幾個月的感情,讓她沒有多少自信,又因為君臨天的寵愛對她來說太過幸福,所以更害怕失去。
可她也知道,君臨天不可能永遠(yuǎn)呆在她身邊圍著她一個轉(zhuǎn),這一次真的是對他以及自己的考驗。
夜晚的時候,天師被請進(jìn)了臨天苑,花道雪被君臨天哄出了書房。
站在屋外,不時能聽到里面發(fā)出的痛苦呻吟,天師所說的反噬出現(xiàn)了,那是撕心裂肺的痛。
花道雪雙手緊攥著,光聽君臨天的隱忍的呻吟聲,她就能想象有多難受。
“王妃……”宮卿見她臉色慘白勸道:“王妃還是回房吧,在這里受了涼王爺會心疼的。”
“宮卿,你當(dāng)我真這么沒心沒肺,我的男人在里面受苦,你勸我去歇著。”半夜的天空又下起了鵝毛大雪,這座皇城幾年來不下雪,今年卻是瘋了似的冰天雪地。
“又下雪了。”花道雪有些痛恨自己當(dāng)初為什么要去祈求下雪,如果不下雪,鹽城不會受災(zāi),君臨天就不用離開自己這么久。
真是應(yīng)了那句,凡事皆有因果,善惡到頭終有報,只是時機未到。
“是啊,往年皇城這個時候已是春季,花園里的花兒皆含苞待放了,如今也就梅花傲立著,皇城的人們都受不了這么凍的天氣,聽說東善堂凍死不少人。”
宮卿怕她難受,挑起了話題。
“東善堂?”這地方她是知道的,以前花畫心欺負(fù)她的時候就經(jīng)常威脅,若是她不聽話就把她送去東善堂。
那里是一個接濟貧困人群的慈善機構(gòu),由國家出資,算得上是覃國一個比較人性化的設(shè)置。
“嗯,屬下和零一他們都是東善堂出來的。”宮卿淡淡地回了句,并不想過多的說起東善堂的事。
但那畢竟是他呆過的地方,所以也就格外留心了一些。
“既是如此,你便拿些物資去救濟一下東善堂,凍死的人太多對皇族威望也有影響,既是設(shè)了這么一個地方,就該真正做好,而不是沽名釣譽。”
花道雪雖不是個好人,但是對于這種力所能及的事,她還是存著善心,不為別人也為自己肚里的孩子。
“按說東善堂的物資是足夠的,屬下會派人去徹底查一查。”
“是該好好查查,如若連東善堂的物資都貪,那些人死不足惜。”花道雪面無表情地道,總有些社會蛀蟲,為了自己利益什么泯滅良心的事都做得出來。
就像她的前生,有些貪官將賑災(zāi)的錢全貪了下來,害災(zāi)民忍凍挨餓,她就接過任務(wù)將這些官員暗殺了。
所以對于自己前世所殺的人,花道雪從未覺得自己狠毒,因為那些都是該死之人。
只是他們太過強大,會鉆社會法律空子,即使罪惡滔天也能逍遙法外,所以只能采取極端的方法。
“是,王妃。”
就在這時,書房的人吱呀一聲打開了,天師依是一襲月牙白道袍,仙風(fēng)道骨,出來便朝花道雪點了點頭:“煜王身上的蠱蟲已休眠,今晚讓他好好歇著。”
“謝謝天師。”花道雪道了句謝,便急急地進(jìn)了書房。
君臨天躺在榻上,臉上未戴鬼面,不過卻不難看,因著毒素的漸漸消失,他也只是皮膚不似白天的那么剔透,咋一看就如青春期長了青春豆的男子。
雖然皮膚不好,卻甚在五官俊美,輪廓深刻。
他的臉色有些發(fā)白,眉頭依然緊皺著沒有舒緩。
花道雪坐在榻邊伸出纖指撫平他的額頭,躺在他身邊睡了下來,知曉他所受的苦,卻是無言。
雙手摟住他精壯的腰身,花道雪有些惆悵地嘆了句:“天天,你待我如此好,如若將來負(fù)我,我也會放過你。”
她想清楚了,與其沒有自信地患得患失,不如把每天當(dāng)做最后一天來相愛,君臨天對她的好,足以抵過一切未來帶來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