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小心！”
唐紫仙看到這一幕，俏臉頓時一變。
她很清楚這老瘋子的實力有多么恐怖，然而沒想到楚云為了自己，還是毫不畏懼的沖上前來。
楚云此刻已經失去理智，他祭出水月劍，劍刃傳遞出的波紋湛藍，朝著四面八方擴散而去。
他將渾身氣息提升到極點，背后天級十品的至尊戰魂演化而出，這是沒有任何留手的攻擊。
只見水月劍在空中劃過，形成一道驚天匹練，如同煌煌天威落下，要將塵世間所有一切全部斬碎成泥！
大衍刀劍術第四式，斬天一劍！
“好……好恐怖的氣息！”
“我快喘不過氣了。”
程碧寧跟易離離看到這一幕，美眸中閃過驚駭之色。
在這一抹劍光的照耀下，她們發自內心的感到畏懼。
她們誰都沒有料到，楚云的劍招居然會恐怖到這個程度。
饒是輪回境巔峰的程碧寧，心底都生出駭然，這樣恐怖的劍威，縱使是自己也抵擋不住吧？
自己比起楚云，高了整整一個大境界，卻仍然找不到絲毫勝算。
如果傳出去的話，肯定沒人會信的。
尋常天驕，的確可以越級斬殺更強的天驕，但那屬于天賦跟戰力全面壓制的。
楚云天級十品的武魂，可以說舉世無雙，但自己的離火麒麟也有天級九品啊。
差距肯定有，可也沒有多么夸張。
即便如此，自己仍然從這一劍上，看不到任何勝算。
“嗯？”
老瘋子猛然扭頭，一雙渾濁的眸子盯著楚云，表情無悲無喜，似乎陷入思索之中。
然而，楚云那斬天一劍的劍氣匹練，已經悍然而至。
天地間的一切，都仿佛能夠被劈碎開來！
山川大澤、日月星輪，任何東西都擋不住這充斥怒意的斬天一劍！
這是楚云最巔峰的一劍，也是目前所能施展出的最恐怖一劍！
就在劍氣匹練即將斬過老瘋子身軀之時，一只瘦如枯槁的手掌探出，很是輕而易舉的將水月劍的劍尖攥住，他那蒼老的皮膚之上分明沒有任何靈氣流轉，卻能夠將水月劍死死控住。
楚云看到這一幕后，瞳孔劇烈收縮，甚至連呼吸都變了節奏。
他心底的駭然，無法用言語來表述。
太夸張了！
下一秒，楚云水月劍所附帶的劍氣波動如同沖來的長龍，源源不斷的撞在老瘋子的手臂上。
撞上去的光芒，如同撞到鐵板，眨眼便粉身碎骨，最后消散成星星點點。
所有氣息，都在幾息之內消散。
老瘋子一只手握住劍尖，渾濁的眼眸望著楚云。
氣息，仿佛凝固。
這老瘋子好強，真的好強，我在他手下根本連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這就是飛仙境至尊的強悍嗎？
身上沒有任何氣息顯露，但就是恐怖到沒有極限。
他擋下了我全力一擊，然后呢，他會殺我嗎？
楚云腦海中，一剎那閃過各種念頭。
老瘋子驀然松開手掌，他朝前踏出一步，平靜得臉龐不知為何已淚流滿面。
“這是……水月劍啊！”
他哀嚎一聲，旋即身軀劇烈顫抖：“還有，大衍刀劍術！”
楚云大驚失色，這老瘋子是萬年前的人物，按道理來說跟自己絕對不會有任何的關系，為什么他張口就能夠叫出這些名字？
“你……你是師尊的弟子嗎？”
老瘋子仿佛短暫恢復清明，他伸手拭去眼淚，眼眸渾濁的盯著楚云，很是迫切。
“師尊的弟子？”
楚云再度震驚，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老瘋子見狀，二話不說，以手指化劍，連續在虛空中戳出幾記。
劍氣不著痕跡的射出，消散于八方四面，如同天女散花。
“大衍刀劍術？”
楚云仿佛心臟被一只巨手猛地攥住，連呼吸都變得困難無比：“你，你居然也習得大衍刀劍術？”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大衍刀劍術居然還有旁人習得。
他到底是誰？
他口中的師尊，又是何人？
難道，是戰神嗎？
“并不完整，只有二分之一。”
老瘋子低聲喃喃自語：“但我能感覺的出，你所修煉的大衍刀劍術，才是真正完整的篇幅！師尊把劍法傳授給了我，把刀法傳授給了師兄，也是窺星門門主李青福……”
“你們師尊，到底是誰？”
楚云連忙追問。
窺星門，是太乾界一處非常神秘的組織，門主的窺星占卜之法，甚至勝過道門道主的推演天機之術。
沒有想到，此事居然把窺星門給牽扯了進來。
“師尊，我并未見過他的真容，他也沒有教授我們太久……當年我跟李青福都還只是二十出頭的少年，為了一時意氣之爭相互搏命，然而一道黑光落下，師尊面容模糊，但氣息恐怖，他從頭到尾只說了四個字，就開始分別傳授我們大衍刀劍術……”
老瘋子皺緊眉頭，拼命的回憶著這些。
“哪四個字？”
楚云捏緊拳頭，有些激動。
“螻蟻，有趣。”
老瘋子說到這里，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在師尊眼里，我們跟螻蟻一樣，哪怕修煉到飛仙境至尊，哪怕站在太乾界的頂點，也仍然如同螻蟻一般！”
“你所指的師尊，是他嗎？”
楚云懷著希冀的心情，釋放出至尊戰魂。
天級十品至尊戰魂悄無聲息的出現，漂浮在楚云背后，亙古滄桑，神秘幽冷，他渾身披著鎧甲，通體黑光纏繞，面容始終看不清楚，但是那一雙威嚴冷厲的眸子仿佛能夠看穿天地間的一切。
盯著看得久了，仿佛連你的靈魂都要被吞入其中。
“師尊！”
老瘋子看到至尊戰魂后，驚呼一聲，納頭便拜。
楚云心底一震，至尊戰魂只是戰神的魂魄，不知為何落入自己眉心之中，成了自己的武魂。
這老瘋子見到至尊戰魂后，開口就喊師尊，難不成當年指點他們的，正是戰神？
“那么前輩，你到底是誰？”
楚云踏前一步，指著唐紫仙道：“你為何將她擒來這里，有何目的？”
“我……我是誰……”
老瘋子喃喃自語，旋即瞳孔痛苦，雙手猛地抱住腦袋，怪叫道：“我不知道自己是誰，我的頭好疼，啊啊啊啊啊！任你驚天算計，不還是逃不過輪回？”
“天威不可犯！”
“誰都逃不脫！誰都逃不脫！”
老瘋子突然大笑起來，又恢復了瘋瘋癲癲的本質。
“這三句話，便是最初見到他之時，他一直都在念叨的東西。”
程碧寧、易離離、唐浩然等人走上前來，有些警惕的望著老瘋子。
“這老瘋子，身份實在神秘。”
楚云深吸一口氣，心底的情緒，有些深沉。
難以置信，他居然跟戰神還有過交集。
當然，也未必就是戰神，可能只是戰神的分身，或是投影。
不過他有一句話說的很耐人尋味——“在師尊眼里，我們跟螻蟻一樣，哪怕修煉到飛仙境至尊，哪怕站在太乾界的頂點，也仍然如同螻蟻一般！”
這句話，幾乎已經表明，戰神的層面還要在高等位面之上！
那是真神的位面嗎？
楚云不清楚，但想來應該差不太多。
“他自稱老奴，一直叫我小姐，還說我早已死了，讓我趕快安息……”
唐紫仙快步走上前來，俏臉有些蒼白。
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實在是匪夷所思。
她伸手指著裂開的墳墓，以及其中那座精美的棺材，哪怕強裝鎮定，但仍然有些顫音：“他，是想要把我活埋嗎？”
老瘋子瘋瘋癲癲的，搖頭晃腦，居然在帝陵之中快速游走起來。
他的身影再度變得虛幻，在天地間來回穿梭，身軀所形成的劍韻，化作劍痕留在虛空之上。
“這老瘋子，得益于大衍刀劍術的關系，在劍道之上的造詣極其恐怖，放眼所有高等位面，能達到這一點的寥寥無幾，他赫然是其中的佼佼者！”
楚云眼神瞇起，在心底判斷著。
實力如此鮮明，又如此強悍的存在，不應該沒有任何名氣才對。
加上他跟窺星門門主李青福還是舊友，如果查詢古籍的話，應該能通過這一點，推斷出他們的身份。
以老瘋子的恐怖實力，居然會稱呼唐紫仙為“小姐”，而且還自稱“老奴”，這是怎樣恐怖的勢力，才能以這種飛仙境至尊為奴？
但是，眼下最迫切的事情，則是要弄懂棺材里究竟有什么。
“不要怕。”
楚云伸手攬過唐紫仙，輕聲安慰著。
老瘋子不知怎么地，似乎是被楚云給刺激到了，又哭又笑，快若閃電般來回穿梭，卻是忘記再讓唐紫仙安息了。
“跟我來。”
楚云牽著唐紫仙的手，走向那座低矮的無名小墳。
來到精美的棺木前，楚云眼神定定。
想要弄清楚這一切的根源，首先必須要看看棺木之中到底埋葬著什么人。
當然，也有可能本就是空的棺木。
猶豫一會后，楚云猛然探出手去，將棺木掀開！
棺木的棺蓋遠遠飛出去，從棺材內綻放出一抹燦爛刺眼的光輝，以及撲面而來的淡淡幽香。
楚云一寸一寸的將目光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