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一題,是以今天夜景作一首詩,詩句優(yōu)美,工整者勝出。”司儀下達(dá)了第二個命題。
這邊耶律杰沉吟了一會兒,便道來:“容城無事足杯盤,風(fēng)雪相和歲欲闌。樹上因依見寒鳥,坐中收拾盡閑官。笙歌要請頻何爽,笑語忘機(jī)拙更歡。遙想夢園今日會,才子佳人齊歡聚。”
“好,好詩。”耶律杰剛把詩句吟完,四周圍便響起了一片的喝彩聲。
然而耶律杰卻紋絲不動的站在那里,他的目光對上了對面秦子沫靈動的雙眸。
秦子沫看著耶律杰挑釁的目光,嘴角慢慢地勾起了一絲興味。你丫的死渣男,是想和她過不去是不?可惜,這里并不是只有姐一個代表。姐已經(jīng)答了一題,憑什么接下來還要她出馬?秦子沫一個旋身,退到了林詩詩的身后,她用手推了林詩詩一把,在后面說道:“表姐,這題可看你的了。”
想要看她出丑,她偏不如他們的愿,槍手又不是只有她一個,憑什么老是要她打頭陣?側(cè)頭她看向了邊上那個賢靜的氣質(zhì)美人,對著她露齒一笑。
“我叫秦子沫,不知小姐芳名?”
“沈婉蕓。”氣質(zhì)美人一雙美目看著秦子沫。這秦子沫確實(shí)如哥哥所說,變了許多,難怪哥哥他近日對她甚是掛念。只是她與自己并不是初識,為何在她的眼里,自己卻是這般的陌生?就好似她是第一次見到自己一般?原來這個氣質(zhì)美人不是別人家的小姐,而是沈云一母同胞的嫡親妹妹。翰林院大學(xué)士沈正庭的嫡女。
“你是平南王府上的那個秦子沫嗎?”忍不住好奇,沈婉蕓不由的用略帶疑惑的目光看著秦子沫。
“是,如假包換。”秦子沫俏皮的對著沈婉蕓眨了眨眼睛。她在心里知道,自己報出這個名字的后果,多數(shù)人會把她與花癡這個名詞劃上等號。
“哦。”沈婉蕓看著秦子沫的樣子,不由的抿嘴一笑。
就在兩人交談之際,這第二輪的比試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
林詩詩所作的詩句,自然是比不上大周國的第一才子,所以毫無懸念的落敗了下來。只不過林詩詩雖然落敗,卻無半點(diǎn)沮喪之態(tài),臉上竟然還帶著一絲笑意。
“表姐心胸果然豁達(dá),輸了還笑得這般明媚,果然不是我等可以效仿得了的。”秦子沫迎著林詩詩歸來,語出譏諷的笑看著她。
“你。”林詩詩立馬收斂起了臉上的那絲笑容。她被秦子沫當(dāng)著眾人的面這般的奚落,一時間氣得全身有些發(fā)抖。”王爺天人之姿,豈是我等可以超越的?”言下之意,她輸了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哦,是嗎?”秦子沫故意拉長了語調(diào),然后她不屑的看了一眼林詩詩對著她說了一句:”出戰(zhàn)前氣勢已衰,若是在兩軍對陣時你便早已橫尸曠野。”
“你,你厲害,那換你去答題啊。”林詩詩這會兒已經(jīng)被秦子沫氣得頭冒清煙了,聲音也忍不住高吭了起來。
“呵呵,敗軍之將何談勇?比嗓門粗啊?這可是潑婦的行為。”秦子沫挑眉看著林詩詩,看著她臉色一點(diǎn)點(diǎn)變紅,脖子因?yàn)殡[忍著怒氣一點(diǎn)點(diǎn)變粗,秦子沫的心情那可是大大的好啊。
林詩詩現(xiàn)在可謂是已經(jīng)達(dá)到了怒發(fā)沖冠的地步,可是她在這樣的場合下還偏偏不能發(fā)作。她深吸了幾口氣,把心中的怒氣強(qiáng)行平復(fù)了下來。
“妹妹,既然能耐,那姐姐會在一旁拭目以待的。”林詩詩怨毒的目光緊緊地盯著秦子沫,她就不信了,以秦子沫的才情能高得過被譽(yù)為大周國第一才子的耶律杰?哼,不要現(xiàn)在牙尖嘴利的,等下和耶律杰過招便一下子像是霜打的茄子焉了。
“表姐盡可放心,我不會給眾姐妹丟臉的。”秦子沫說完之后,用手整了整手袖,然后挺直了背脊來到了小溪邊的最前沿。
“秦子沫,我們又見面了。”南宮烈這會兒得到一個機(jī)會,他站在對岸努力的舉手向著秦子沫的方向揮著。
秦子沫看著熱情的南宮烈不由的蹙緊了一下眉頭,怎么是這個二貨少爺?難道對面沒有人了?怎么連這個二貨少爺都上場了?只是先前她答題的時候,沒有看到過南宮烈。這回來到岸邊看到他著實(shí)讓她吃了一驚。
耶律杰看著南宮烈向著對面的秦子沫示好,心中不由的對秦子沫這招蜂引蝶的本事恨之入骨,今晚大周國皇族的臉面都快被她丟完了。
“南宮烈,你給我注意點(diǎn)。”耶律杰犀利的眼神看向了南宮烈那邊。
可是南宮烈是誰?他可是皇城官商里的小霸王,什么時候怕過誰?他不屑的看了耶律杰一眼,在他的眼里,耶律杰就是那種繡花枕頭型的人物。只會吟詩作賦有毛用?那些能當(dāng)飯吃?還是能安國強(qiáng)邦?完全只是文人騷客閑得蛋疼時為了突顯自己吸引女人的伎倆而已。別人或許會忌憚他耶律杰幾分,可是他們南宮家除了皇上之外,可曾忌憚過誰了?
“耶律杰,小爺?shù)氖履闵俟堋!蹦蠈m烈不屑的瞥了耶律杰一眼,“還有你最好別對秦子沫存有心思。”
耶律杰一聽南宮烈的話,犀利的鳳眸不由的一瞇,兩道寒光再次看向南宮烈,他嘴角含著陰冷的笑說道:“想不到堂堂大周國第一皇商的繼承人居然喜歡撿破鞋?”
“呵呵,是不是破鞋穿過才知道。”南宮烈臉上帶著痞笑,別以為他好糊弄,耶律杰對于秦子沫的心思誰不知道,只是他礙于秦子沫是現(xiàn)任皇帝的前未婚妻,所以一直以來不好光明正大的下手,要不然他那般在意秦子沫干什么?又不是閑著蛋疼了。再說了秦子沫即便是破鞋又如何?只要他喜歡,穿著合腳,那一切都不是問題。
聽完南宮烈的話,耶律杰的臉色又是一變,此刻俊朗的臉上已經(jīng)完全一片鐵青。他咬著牙攥緊了手中的拳頭,憤怒的眼神直接看向了對面的秦子沫。
秦子沫站在小溪對面,突然感覺到一股怨念從對岸傳來,靈動的雙眸不由的看向了對方。靠,這耶律杰是怎么一回事?是她操了他爺爺還是找人奸了他奶奶了,他的眼神為什么這么詭異與怨毒?
“現(xiàn)在是兩隊自由提問互答時間。”司儀看著兩邊氣氛不對,不由趕緊宣布完畢之后閃到了一邊。
“以往老是作詩得出勝負(fù)多沒有新意,這回不如我們換個方式,換成接對聯(lián)可好?只要有一方接不下去,那便是輸。”
耶律杰微揚(yáng)著下巴倨傲的看著對面的秦子沫提出了新的玩法。
“可以。”秦子沫點(diǎn)了一下頭,接對聯(lián)可是比作詩容易多了,以前她經(jīng)常與父親一起玩。
“兩猿截木山中,問猴兒怎敢對鋸(句)?”
誰知耶律杰一張口便是罵人的話。
眾人互視一眼,心道看來這回耶律杰對秦子沫可真是厭惡之極了。要不然也不會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就這么借題明著罵她了。不過人家畢竟是皇族,所以眾人只是在心里想想,并沒有人會傻的提出來。就是不知對面的秦子沫是作何解答。
秦子沫眼睛一瞇,唇角一勾,原來換花樣是假,想要變著方的罵她才是真。不過既然他開了這個頭,那么不回敬他一下,那她就太不上道了。心思一轉(zhuǎn),她用嬌柔的聲音回敬道:”一馬陷身泥里,看畜牲焉敢出蹄(題)!”
眾人默。
沒想到這個秦子沫比耶律杰還狠,耶律杰只是罵秦子沫是猴子而已,而秦子沫直接就罵耶律杰是畜生了。
再看耶律杰臉色,果然已經(jīng)黑得如鍋底了。
這個死女人居然敢在眾人面前如此暗諷于他。耶律杰這回是再也忍不住了,正待發(fā)作之時。突然邊上有人驚呼,“快看,小溪里飄來一具尸體。”
什么?小溪里怎么會有尸體?眾人一陣驚呼,紛紛走到溪邊圍觀。
果然從夢園幽靜一角那方,順?biāo)h來了一具穿著綠衣的女尸。
由于此條小溪是由人工開渠,水位并不深,只有半米多高的樣子,所以女尸并沒有沉在水中,而是頭朝上浮在水中順流而下。
“啊,是趙府的千金趙靈兒小姐。”不知是誰驚叫了一聲道出了女尸的名諱。
耶律杰聽到這個名字,眉頭緊蹙了一下,難怪今日的宴會沒有見到趙靈兒。他還以為是她沒有來呢,沒成想是被人暗害了。
“噗通。”已經(jīng)有耶律府的家丁跳入水中把順流飄來的趙靈兒從并不寬的小溪里給打撈了上來。
“快去請大夫。”耶律王妃立即指派了人去請大夫。耶律府自舉辦宴會以來,還沒有出現(xiàn)過賓客遇害之事,一時間耶律王妃的額頭上已經(jīng)布滿了細(xì)密的汗滴。
容城里有名望的公子小姐們,紛紛圍觀過來,把趙靈兒里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個水泄不通。
很快駐守在耶律府里的專屬大夫趕了過來,他握住了趙靈兒的手腕,搭了其脈相之后放了下來,對著耶律王妃搖了搖頭。“對不起,夫人,已經(jīng)回天乏術(shù)了。”
“啊,真的死了?”眾人紛紛驚嘆,原本他們在把趙靈兒救上來的時候,還都存著一絲的期盼。因?yàn)橼w靈兒也算得上是大周國望族之女,長得十分的標(biāo)志,容城里的不少公子哥兒都惦記著她呢,只是傳聞趙靈兒與耶律杰走得十分之近,所以大多數(shù)人目前還是在觀望狀態(tài),并沒有主動上趙府提親。
“讓開。”這個時候秦子沫撥開了人群,走到了趙靈兒的身邊。她蹲下身子,雙手快速的翻起了趙靈兒的眼瞼,果然與她猜測的一般,瞳孔還沒有擴(kuò)散。
如白蔥般的小手用食指與中指搭在了趙靈兒頸側(cè)的大動脈之上,過了許久才有一幽微弱的脈搏傳遞了過來。
“秦子沫,你想干什么?”耶律杰這個時候站到了秦子沫的身后。
“都給我散開,男的退后轉(zhuǎn)身。”秦子沫表情嚴(yán)肅的抬頭,嬌媚的杏眼里閃動著一絲寒芒,非常直接的仰視著耶律杰對其說道:“如果還想她活命的話,就照我的話去做,要不然她只有死。”
說完之后她也沒管耶律杰,自顧自從懷中掏出了一套銀針。
“慢著,你想怎么樣?大夫已經(jīng)判定她死了,你憑什么說她還有救?難道你是大夫?”耶律杰看著秦子沫異常堅定的眸子,他的心里不由的一動,她不會是因?yàn)橼w靈兒是他的表妹就想著要報復(fù)損毀她的尸身吧?想到這耶律杰不由的用手抓住了秦子沫正打算施針的手腕。
“媽的人命關(guān)天,你真希望她死?”秦子沫這下子火了,她救趙靈兒并不是因?yàn)橛袆e的目的,而是她本著一顆醫(yī)者仁心,見不得自己有能力而對一條鮮活的生命視而不見。趙靈兒還有生命特征,只要她施針的話,還能救活,如果再晚一點(diǎn),她就真的死了。
耶律杰看著秦子沫這個樣子,他怔愣在了當(dāng)場。放手還是不放?他能相信她嗎?
“滾開。”就在他猶豫之時,許久不見的容芷這個時候出現(xiàn)了。他毫不留情的向著耶律杰劈出一掌,耶律杰要是再不放手,那他勢必會受到容芷結(jié)實(shí)拍來的一掌。
耶律杰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趙靈兒,他咬了一下牙,放開了秦子沫的手,向后急退了三步。
“清場,把這里用黑布圍起來。”容芷整個人在這一瞬間充滿了不容人拒絕的威壓。他的目光與耶律王妃的目光相觸。耶律王妃微弱的向著他點(diǎn)了一下頭。
“請大家退后,公子們都轉(zhuǎn)身。”耶律王妃站了起來,示意眾人向后退。
眾人見耶律王妃發(fā)了言,都默不作聲的向后退了十米。
容芷一只手向空中一舉,在他的身后突然出現(xiàn)了八名黑衣人,八人手中拋出一匹兩米高的黑布,他們高舉起黑布把容芷、耶律王妃、秦子沫分以及耶律府內(nèi)的專屬大夫圍在了里面。完全的隔斷了外面眾人探究的目光。
“放手做吧,我已經(jīng)幫你清了場了。”容芷這個時候一改方才的嚴(yán)厲,拋給了秦子沫一個鼓勵的眼神。
“你就這么信我?”秦子沫手中拿著銀針看著容芷。
“為夫不信娘子,還能信誰?再說你的醫(yī)術(shù)早已超越我了。”容芷勾人的鳳眸向著秦子沫眨了眨,紅艷的唇角已經(jīng)揚(yáng)起了一絲好看的弧度。
耶律王妃聽了容芷的話,不由的多看了秦子沫一眼。心道:主子向來清冷,今夜一反常態(tài),對這個秦子沫青睞可嘉,而且還直乎其為娘子,那是不是說,秦子沫將會是其未來的主母?原來這個耶律王妃是容芷接管的地下勢力早先布下的一個暗樁,直接聽命于容芷的命令,再加上容芷先前已經(jīng)命人把北齊國的官方文碟送入了大周皇宮報備耶律齊知曉,所以在這次耶律府的宴會才會為他大開方便之門。
“就知道貧嘴占人家便宜。”秦子沫白了容芷一眼,不過說實(shí)在話,如今她的醫(yī)術(shù)確實(shí)已超越容芷,這還得益于她知道現(xiàn)代的一些急救的知識,結(jié)合著古代的藥理還真不是容芷拍馬能及得上的。
回身,雙手抓住趙靈兒的外衣,“喇啦”一下子便把趙靈兒上半身的外衣撕毀。
容芷看著秦子沫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撕扯完趙靈兒的衣服,他的眉尖不由的抖了一下,還真看不出來,秦子沫破壞力挺強(qiáng)的。
“還不背過身去?”秦子沫抬頭,看到容芷還凝視著她的方向,口氣不由一冷,“難道你想看了人家的身子,要負(fù)責(zé)娶回去當(dāng)小老婆不成?”
“怎么會?我的心里可只有你一個。”容芷說完之后,立馬背轉(zhuǎn)過身子。
背對著中央部位站立著的八名黑衣人,聽到他們主子的話全身汗毛一抖。淚,這是他們家清冷得不似凡人般存在的主子嗎?怎么跟個痞子差不多了呢?形象啊形象,主子你要保持住在他們心中那神圣不可侵犯的良好形象啊。
“喇啦。”又是一聲衣服被撕裂的聲音,秦子沫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把趙靈兒的褻衣給撕毀了,直接露出了里面的粉綠色肚兜與大片瑩白的肌膚。
場地中央的老大夫看到眼前這個情景立馬就自覺的背轉(zhuǎn)過身去。雖然他很好奇憑什么他已經(jīng)判定死亡的人,秦子沫卻說她還活著?可是現(xiàn)在這是關(guān)乎到女子清譽(yù)的事兒,他也不能再舔著臉皮兒,站在原地看著人家黃花大閨女的身子不是?
這場地中也就耶律王妃,可以肆無忌憚的看著秦子沫接下來的動作。
秦子沫把趙靈兒剝到只剩一件肚兜之后,再也沒有了下文。
她快速的從銀針盒里拿出了銀針,十指翻飛認(rèn)穴奇準(zhǔn)的一針針刺在了趙靈兒全身各處的穴道之上。不一會兒,一百根銀針全都插在了趙靈兒的身上,此時的趙靈兒看起來就好像是身上長滿了刺的刺猬一般,閃著銀銀亮光。此刻秦子沫的手中還握著八根銀針,這八根銀針可是整個施針過程中的最難點(diǎn),因?yàn)樗鼈兌际且┰谮w靈兒身上死穴的部位。只要稍有差錯,趙靈兒就會立馬身死。
秦子沫握著銀針閉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猛然的睜開,還剩余在她手中的八根銀針在她果斷堅定的手中直接插入了趙靈兒身上的八個死穴之中。那精準(zhǔn)度,那深度,絲毫一點(diǎn)也沒有差。
秦子沫做完這些之后,她的額頭已經(jīng)冒出了一層細(xì)密的熱汗,這套一百零八根銀針刺穴大法,可是她從容芷給她的秘籍之中的不傳秘技,估計是她那個未曾謀面的便宜師傅壓箱底的活兒。主要的功效是激發(fā)人體本身的潛能,為了更大程度上的續(xù)命。
現(xiàn)在全套施針已經(jīng)做完,就看趙靈兒的生命潛能還有多少了。不過看她還年輕,不像是什么短命相,應(yīng)該能救得回來。
“秦小姐,還需多久才會見效?你看這里風(fēng)大露重,是不是能移駕到室內(nèi)再行醫(yī)治?”耶律王妃一邊是為了趙靈兒就這么光裸著躺在地上,怕她到時候小命是撿回來了,可是又要受到風(fēng)寒侵襲,當(dāng)然更主要的是,她看出秦子沫刺出這一百零八針之后,整個人有些虛脫的樣子,而且額頭上又冒出了這許多的汗,怕主子心疼怪罪下來,她可擔(dān)當(dāng)不起。所以她才好意的提了這么一個建議。
“不行,現(xiàn)在挪動她,只能前功盡棄,等下看好她的胸口有起伏之后,便能撥針了。”秦子沫從地上站了起來,不過由于方才施針的時太耗神了,站起來的時候又太快,所以她的腳步不由虛浮的退了幾步。直至她的身子被一個溫人而結(jié)實(shí)的懷抱給抱住。
“娘子,累了嗎?累了就靠著為夫身上歇一會兒吧。”容芷惑人的媚音從她的耳邊傳了過來。
“你。”秦子沫心下一急,趙靈兒已經(jīng)被她差點(diǎn)要扒光了,他這個時候轉(zhuǎn)過頭,是不是真想要負(fù)責(zé),把這妞娶回去當(dāng)小老婆啊?不過當(dāng)她側(cè)頭看向容芷的時候,她的心又不由的怔了一下。因?yàn)樗吹搅嗽谌蒈平^美如嫡仙般臉上的眼睛部位,蒙上了一條紅色的絲帶。瑩白如玉的肌膚配合紅絲帶,再映襯著他如墨般的秀發(fā),形成了一副迤儷的畫面。這個容芷就如漫畫書中描繪的美人一般,精致絕美的不似凡人。
容芷如罌粟般的紅唇在這一刻緩緩地勾起,他似是料到了秦子沫現(xiàn)在的表情,嬌媚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笑意的戲謔著秦子沫說道:”怎么娘子這么擔(dān)心為夫娶小老婆啊?你要有信心,為夫的心里只有你一個,別的女人,即便是全脫光了站在為夫面前,為夫也是絕對不會多瞧一眼的。”
“混蛋,光說好聽的。”秦子沫撇了一下嘴,如白蔥般的小手,不是很用力的虛擰了一把容芷的腰間嫩肉。
“哎喲,看來娘子還是挺心疼為夫的,這力道可是比上回子輕了好多呢。”容芷用只有他與秦子沫聽得到的語音說著,邊說還邊往秦子沫的左耳里吹了一口熱氣,這挑逗的意思十足。
害得站在他們對面,全程觀看著這親熱戲碼的耶律王妃一時間,不知道應(yīng)該是背轉(zhuǎn)身好呢?還是眼觀鼻,鼻觀心,視若無睹好呢?然后她干脆蹲了下來,看著趙靈兒的情況。
過了一會兒,趙靈兒原本平復(fù)的胸口,似乎有了那么一丁點(diǎn)的起伏。耶律王妃眼中劃過了一道不可思議的目光,她用輕顫的手指,指著地上的趙靈兒,顫聲的說道:“動了,動了,她動了。”
秦子沫聽到耶律王妃的聲音,一下子便從容芷的懷里掙脫開來。蹲下,細(xì)看著趙靈兒的胸口部位。只是隔著那綠色的布料,秦子沫只見到有一個極細(xì)的小點(diǎn)正從小腹往趙靈兒心口部位急速的運(yùn)動。
不對,秦子沫眸色一沉,她一把拉開了趙靈兒身上最后的遮羞肚兜。瑩白的肌膚下面,有一個黃豆大小的突起,那東西像是一個小土拔鼠一般,正沿著趙靈兒的腹部向著趙靈兒的左胸心口部位移動。這是什么鬼東西?似乎是個活物?
難道這就是引起趙靈兒死亡的東西?那么如果讓它接近趙靈兒心口位置的話,那么趙靈兒即便是被她施了針,那也休想能夠活下來。這不行,秦子沫當(dāng)機(jī)立斷,從針盒中拿出了一根金針,快、狠、準(zhǔn)的對著那隆起的那個小黃豆,一針刺了下去。
金針刺下,秦子沫似乎聽到了一聲尖銳的叫聲。
“給我一把匕首。”秦子沫表情嚴(yán)肅的向耶律王妃伸出了手。
“給。”站在她身邊的容芷從懷中掏出了一把鑲金嵌玉的匕首,準(zhǔn)確的遞到了秦子沫的方向。
秦子沫這個時候沒空研究這把匕首的美現(xiàn)程度,她一下子把匕首從刀鞘中拔了出來,匕首在空中劃過一道寒虹。秦子沫眼睛也沒有眨一下的,用匕首把那金針定住的”小黃豆”給挖了出來。
鮮紅的血瞬間從趙靈兒被挖出來的傷口處涌了出來。秦子沫立馬就出懷中拿出了一瓶金創(chuàng)藥,然后丟到了對面的耶律王妃手中。
“你給她上藥包扎一下。”
耶律王妃看了看手中的金創(chuàng)藥,又抬頭看了看上方的容芷,在見到容芷對著她微微點(diǎn)了一下頭同意后,立馬就收斂起了王妃的派頭,耐著心給趙靈兒撒金創(chuàng)藥包扎起來
秦子沫這會兒盯著手中銀針刺中的“小黃豆”一看。靠,尼馬的,這哪里是什么“小黃豆”?這分明是一只長得十分丑陋的死蟲子嘛。這是只帶著軟殼的小紅蟲子,在它的軟殼之下生長有許多只腳,前端長有兩只大門牙,金針就在它身體的正中心穿體而過,此刻這只死蟲子還沒有死透,正動著它那生有多足的身子。
這是什么東西?寄生蟲類嗎?秦子沫的腦子在這一刻飛速的運(yùn)轉(zhuǎn)著,然后想起了在簡星辰那里見識到的蠱。
而耶律王妃則是看到秦子沫手中的小紅蟲子,一下子驚尖了起來。
“蠱?這里怎么會出現(xiàn)這種東西?”
“真的是蠱嗎?”秦子沫看著手中的小紅蟲子,還真的是武俠小說里經(jīng)常描述到的苗疆蠱蟲?本來想要弄死它的秦子沫,突然又改變了主意,她從懷中拿出了一只小瓶子,把疑似蠱蟲的小東西塞了進(jìn)去。帶回去好好的研究一下,說不定還有什么發(fā)現(xiàn)。
這個時候,躺在地上的趙靈兒總算是有了反應(yīng),她嚶嚀一聲,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然后她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光裸的事實(shí),在兩眼一翻之后徹底的暈了過去。
“活了,她活了。”耶律王妃激動的指著地上的趙靈兒。剛才的一幕實(shí)在是太驚險刺激了。秦子沫的果斷與狠厲可是深得她的心啊。原本她一直感嘆究竟是什么樣的女人才能配得上自家這個不同于凡人般的強(qiáng)大主子,現(xiàn)在她終于可以安心了,主子終于找到了一位可以與之匹配的夫人了。就憑秦子沫這一手可以醫(yī)死人的絕活,那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啊,簡直與主子毒尊的身份是絕配。
“活了?這怎么可能?”一直靜站在那里的老大夫聽到耶律王妃的話,一下子回轉(zhuǎn)過身。他顧不得男女有別,直接就沖到了趙靈兒的身旁。一只手快速的搭向了趙靈兒的手腕。從指腹間傳來了趙靈兒手腕上強(qiáng)而有力的脈搏。
“這怎么可能?”老大夫再一次的從口中低喃出聲,他的表情只有一個目瞪口呆。他看著趙靈兒全身插著的銀針,有些穴道甚至是他不知道的人體隱穴,而有些穴道竟然是人體內(nèi)的死穴。能這么精準(zhǔn)的施完這么多針,她得在醫(yī)道上浸染多少年,得有多深的功力啊?
老夫人不由的把目光調(diào)向了秦子沫的方向。他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年輕的女孩,再怎么看,她也超不過雙十的年紀(jì),難道她打娘胎里就開始學(xué)醫(yī)了?她的施針手法在他看來,太新奇古怪絕對與尋常大夫施針的手法大不一樣。難道這是失傳的某種銀針刺穴技法?這讓他不由的想到了一個可能,難道她是醫(yī)圣的傳人?
過了好半天他才驚嘆出聲,突然間雙膝就這么直直的跪了下來,對著秦子沫肯求道:”神醫(yī),請收我為徒吧。”
秦子沫聽到老大夫的請求,不由的嘴角一抽。現(xiàn)在這是個神馬情況?這個老頭都可以做她的爺爺了,居然跪下來求她收他為徒?有沒有搞錯?
“看來,娘子,你的龍二力無人可擋,而且還老少通吃呢。”容芷戲謔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在了秦子沫的耳邊。
“滾。”秦子沫這回惱了,她用力的踩了一下容芷的腳丫子。
“哎喲,娘子,你又欺負(fù)為夫。”容芷假意的單腳跳起。
耶律王妃看著眼前的情景,臉部肌肉又是一抖,她的主子武功蓋世,怎么可能就被一個小姑娘給踩到了腳了?而且還這么不顧形象的,沒臉沒皮的跟這個小姑娘插科打諢?主子啊主子,注意形象,請注意一下形象好不好?雖說這里沒有外人,可是也會打碎一地她心中那神圣不可侵犯的他的高大形象的喂。
“你把她身上的傷口處理一下,然后把她身上的銀針撥了吧,記住那八大死穴最后一個拔,而且要一針拔起絕不能拖泥帶水,更不能亂了前后的順序,否則前功盡棄。”秦子沫為了不讓老大夫糾纏著她,迫不得已叫他做事,然后她側(cè)頭看向了容芷,對著他軟軟的說了一句:“我累了,你送我回家。”
“好。”容芷二話沒說,一把就抱起了秦子沫。
“你要死了,就這么把我抱出去?”秦子沫被容芷大膽的行徑弄得臉上一紅,外面可是等著一票的全大周國有頭有臉的世家公子千金們,他這樣肆無忌憚的抱著她出去,指不定明天的街頭巷聞會把她傳成什么樣呢。
“娘子,我早說過了,你的小嘴,你的全身上下每個部位都是我的,別的男人休想染指你一根頭發(fā)。”容芷哈著熱氣在秦子沫的耳邊如同誓言般的說著。怎么了?他就是要抱著她出去,當(dāng)著外面這么多人的面,宣告秦子沫是他的女人,絕了外面眾多男人的念頭。因?yàn)榍刈幽讲怕兜尼t(yī)活死人這一手,足以讓眾多被利益驅(qū)使的人,上平南王府求娶秦子沫去。看來他今晚要在這宴會上奪魁首的計劃泡湯了。
容芷從黑布圍起的圈子里走了出來,秦子沫羞愧的把頭埋在他的懷中。丟死人了,這個死妖孽任憑她怎么打,怎么勸都動搖不了他的決定半分。所以她只能妥協(xié)的窩在他的懷中,接受眾人的注目禮。當(dāng)然在此期間容芷把圍在眼睛上的紅絲帶給解了。
耶律杰是第一個走到容芷面前。他眼中冒火的看著窩在容芷懷中當(dāng)駝鳥的秦子沫。心里在咒罵了秦子沫一聲賤人之后,口氣極度不善的問起了趙靈兒的情況。“秦子沫,靈兒呢?”
“她現(xiàn)在正在里面由耶律王妃與大夫照看著呢。”容芷勾人的鳳眸繞有興味的看著耶律杰。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家伙曾經(jīng)應(yīng)該與秦子沫一起出使北齊國的使臣吧。只要一想到他的哥哥現(xiàn)在的大周國皇帝曾經(jīng)是秦子沫的未婚夫,他的心里就巨不爽。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耶律杰第二句話,就是對著他說:“把她給我。”
容芷蹙起了一下眉頭,什么意思?他是在向他宣示所有權(quán)嗎?開什么玩笑?他長得像是那種隨意能把自己的女人交給別的男人的那種軟蛋男人嗎?答案是非常肯定的,絕不,除非他死,那也不可能把秦子沫讓給他這種人。
“她是我的女人。”容芷果斷的說出了這句話。
耶律杰聽了容芷的話,臉色一下子就鐵青了,他指著窩在容芷懷中的秦子沫說道:“秦子沫,你給我說清楚,你和他倒底是什么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