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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星辰看著秦子沫低頭不敢抬眸看他的樣子,感覺這丫頭有一絲的好玩,不過他的性子本就清冷,除非必要他絕對不會多說或是多問一句。

“最后一味主藥確實是血蓮花。”過了半晌簡星辰突然冒出了這么一句話。

“啊。”秦子沫抬頭錯愕的看向簡星辰,不知道他突然把凝氣丹最后一味主藥就這么直接告訴所為何意。

“你既已知曉答案,那我便不送了。”簡星辰說完之后起身,飄然若仙的身姿已然回到了藥園之中。

滿園的綠色唯有他一抹純凈的銀白,午后的陽光照耀在他的身上泛起一層淡淡地金色光暈,使得他的整個人看起來如夢似幻般的不真實。

秦子沫緩緩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來他告訴她凝氣丹的最后一味主藥,是因為他要下逐客令而為之。既然已經得到了答案,那么她也沒有必要再留在這里了。

秦子沫穿過藥園走到了隔著迷霧的陣法出口處,回想了一下引路人的入陣步法,沿襲著那步法,踏入了迷霧之中。

在她的身后,簡星辰悄然回首,望了一眼入口處那抹即將消失的倩影一眼,隨后又低頭開始了對藥草的梳弄。

“神女,這邊請。”先前的引路人在出去之后,一直就站在原路口等著秦子沫。這會兒見秦子沫從里面出來,自然走上前去,再一次的負責起了引路的工作。

“我們這是去哪?”秦子沫沒有想到,她在簡星辰那里坐了這么久,這個引路人居然會一直守在這。不過他這是帶著她上哪去?

“神女去了自然就知道了。”引路人沒有正面回答秦子沫的問題。

秦子沫皺了一下眉頭,她當然不會以為自己還能回到拓跋焱那里,可是這漫無目的的跟隨著引路人前往不知名的地方,倒也不是她的行事作風。

“除非你告訴我要上哪?要不然我就不走了。”秦子沫停下了腳步,與引路人對持著。

引路人的眸中閃過了一道異色,看來這個神女倒真的是膽識過人。他還沒有見過哪個外人在血煞門敢這般桀驁不馴的。不過門主似乎已經有先見之明,有交待過若是她真的執意要問起,那就告訴她。

“門主的書房。”

“哦。”引路人的回答讓她有了一絲的意外,她原想他不會這么痛快就說出目的地的,可是現在他痛快說出的速度遠超過她的想像。

“請。”引路人再一次的在前帶路。

秦子沫嘴角微勾了一下,她倒是要看看這血煞門主接下來要怎么安排她。

“神女請進,門主已經在里面等候了。”引路人領著秦子沫來到了一處雅園,推開了其中一道房門,請她進入。

微點了一下頭,秦子沫直接徑直的走了進去。

剛走進去,秦子沫便見到了那個戴著面具的拓跋絕,看來他早已經算到她要前來,并且已經沏好了清茶準備了精美的糕點等候著她了。

“怎么樣?有得到你要的答案了嗎?”拓跋絕問完話后,伸手示意秦子沫坐下。

秦子沫依言坐了下來,對著拓跋絕回以一笑,“嗯,多謝門主成全,我已得到答案。”

“那就好。”拓跋絕看了一眼秦子沫,接著說道:“以后你就先跟著簡護法學習一下奇門陣法,這會對你進入那地方有用。”

擦,這個門主好陰險,早說她要跟著簡星辰學習陣法么,那么她就不需要承他一個情,特意提出去見簡星辰了,不過先前有見過簡星辰也好,至少第二次見他的時候應該不會這么搓了。

“只是簡護法的性子比較古怪,你可愿意以藥童的身份向他學習?”拓跋絕提出的這個要求一下子便吸引住了秦子沫的注意。

以藥童的身份,那是不是說可以向他偷師醫術?秦子沫的目光不由帶著深意的看向拓跋絕,她有一種感覺,覺得拓跋絕似乎對她這個人十分的了解,他完全知道她擅長什么想要什么。可是看著那冰冷的帶著金屬特有質感的面具,她無法從他的表情中探出一二。

“怎么這個問題很難?需要考慮這么久嗎?這個藥童的身份只是暫時的而已。”拓跋絕看著秦子沫,以為她是不愿意以這么低微的身份去見簡星辰。“簡護法的醫毒雙術可是天下無雙,你若是能得到他的指點,自有莫大的好處。”

哦,他說這話算不算是利誘了?

“簡大夫同意了?”秦子沫覺得這事透著一點的玄。

“自然,若不經過他的首肯,任何人都不得接近毒草園,先前他對你的表現還算滿意。”拓跋絕說完這話后,秦子沫才恍然大悟,對于拓跋絕的陰險又有了深層次的了解。敢情他這是一石二鳥,答應她去見簡星辰即可以承了他的情,又還外帶著讓簡星辰面試她啊?要是她不能入簡星辰的眼,他不愿意教她,他又會怎么辦?不過這個可能性貌似現在沒有出現。現在都到這個份上了,她還能怎么說?只能答應貝。

“好,我去。”秦子沫用手指摸了一下鼻子,心里對于拓跋絕算計她的這事感覺很不爽。

“啪啪。”這會兒拓跋絕又擊了兩下掌。

“門主,有何吩咐?”先前的引路人再一次的出現在了秦子沫的面前。

拓跋絕直接對著引路人命令道:“帶她重回毒草園。”

“是。”引路人向著拓跋絕行了一個禮。

“那何時為限?門主又何時給我丹藥?”秦子沫想,她不可能無止盡的在這里等下去,容芷的傷勢還指著她盡快拿藥回去。

“一月為限。”拓跋絕說出了一個期限,一個月過后正是洞府的門自然打開之時。

“好。”秦子沫得到了明確的答復,轉身便跟著引路人走了。

第二次進入毒草園,已是進入黃昏。

夕陽的余一輝撒在點點綠色上,把整個藥草園涂上了一層淡金色。

遠遠的她就見到簡星辰就站在那片綠色叢中,那一抹銀白與周圍的綠色似是融為了一體。他就像是此園中經歷萬年羽化成仙的仙草精靈,從他的身上甚至可以感覺到一股世間之人少有的恒古味道。

“不好意思,我又回來了。”秦子沫向著簡星辰打著招呼。

簡星辰聽到了秦子沫的話,但是并沒有抬頭看她。此刻他的指尖正輕觸著一朵艷麗的毒花,很奇特的,那朵毒花在簡星辰指尖碰觸到的那一刻瞬間化為了黑色并且快速的枯萎腐朽,直至化入塵土之中。

呃,好厲害的毒,別人或許看不出來,可是秦子沫是誰啊,她可是容芷的高徒,自學成材的典范,其見識廣博度自然是無法與常人相比。

那毒花又名七葉七色花,其毒性常人只要沾染上那么一絲花葉,便會在一息時間里立馬斃命,而簡星辰只是用其指尖輕觸了那毒花一下,就使之枯萎腐朽化為了塵土,那就說明了他的人比起這七葉七色花還要毒。換句話說這毒花要一息時間使人斃命,那若是簡星辰想要動手的話,不需半息時間,便能使之喪命黃泉。果然鬼醫毒醫之名不是浪得虛名,恐怕簡星辰的毒術已經達到了一個登峰造極的地步了。

簡星辰淡淡地看了一眼化為塵土中的毒花,隨后抬眸看向了秦子沫,他的嘴角間似是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藥童?”簡星辰清冽的聲音在這寂靜地空間里響起。

“是。”秦子沫向著簡星辰點了一下頭,態度顯得異常的恭敬。

過了半晌,簡星辰才又說了一句話:“會做飯嗎?”

啊?怎么會問這個問題?秦子沫詫異的看了對方一眼,不過還是恭敬的回答了一句:“會。”

“四菜一湯,就用這園子里的東西。”簡星辰說完之后,又指了一下竹屋的某一個房間。“那里是廚房。”

“哦。”秦子沫應了一聲。

擦,她怎么一下子從藥童榮升為廚娘了?這個血煞門主倒底派她來干嘛的?就是當簡星辰的近身保姆的嗎?而且這情景為毛讓她這般的熟悉?似乎她剛與容芷接觸那會就是這個流程吧。

可是郁悶歸郁悶,秦子沫還是非常配合認命的做起了事兒。

這里雖然叫毒草園,可是靈草也種植了不少。秦子沫發現有不少靈草都是可以成為食物的。她把各種靈草都采摘了一些,帶回到了廚房里。

搜尋了一下廚房里的存貨,她發現這里的廚具還算齊全,可是調味品就差了好多,除了最基本的油和鹽,其它根本就沒有別的了,而且也不見有別的食材,米也只有半袋。不過她看這廚房挺干凈的,應該是經常有在用。難道簡星辰平時都是在這里炒菜給自己吃的?那他豈不是過著苦行僧的生活了?

由于材料有限,秦子沫只能簡單的炒了四種以靈草為原料的素菜,而湯么,是她在角落的屋檐上找到的一只鳥窩,從里面掏出來的兩顆雞蛋打的蛋花湯。

“前輩,可以開飯了。”秦子沫端好了菜與湯,盛了米飯拿了筷子擺放好之后就叫簡星辰開飯。

簡星辰從藥園里回來,目光在落在餐桌上的菜肴時,明顯的閃過一道異光。他也不客氣,直接就坐下來拿起筷子就開吃。每吃一道菜,他的眸光就亮一分,吃到最后粉色的唇角不由的已經明顯的變彎了。

“前輩喜食素?”秦子沫見簡星辰把飯菜全都吃完吃光,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如果他要是素食主義者,那她豈不是要當尼姑陪他吃素?

誰知簡星辰卻是對著她搖了搖頭。

“啊,那為何廚房里沒有別的食材?”既然他不是食素,那為何廚房里面空空如也?

簡星辰回答:“不會。”

這回答的未免也太簡單了吧?秦子沫只得繼續問:“不會炒葷菜?”

簡星辰又是搖頭,然后他指了一下盛裝米飯的碗,說了一句讓秦子沫絕倒的話:“只會煮飯。”

“不是吧,你平時都只吃白米飯?”秦子沫被這驚悚的可能給嚇到了。他是原始人嗎?只吃白米飯?

可是簡星辰的回答徹底打敗了她,“是。”

“你不會做不是還可以叫外面的人送飯給你吃嗎?”秦子沫覺得簡星辰完全沒有必要這么虐待自己的胃么。

“不喜歡見他們。”簡星辰說出了原因,看著他們一個個看到他如同看到妖魔般畏懼的眼神,他就全然沒有了興致,情愿自己吃白米飯。

“那以后我能讓他們準備食材送過來嗎?”好吧見過懶的沒有見過像他這般懶成了精的,秦子沫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隨你。”簡星辰淡淡地說了一句。其實他練的功法有些時候,已經可以達到只需少量的攝入食物便能維持自身肌能的運作了。不過能夠吃到美食的話,他也是不會拒絕的。

到了晚間,新的問題又來了。

“那我睡哪兒?”秦子沫已經看過了,這竹屋只有三個房間,除了廚房,客廳她已經進過之外,另外的最后一間估計就是簡星辰的臥室了。

“你就睡我的房間。”哪知簡星辰回答的十分的干脆。

“這不太好吧?”秦子沫猶豫了一下,雖然她認定簡星辰是前輩,可是他長得實在太年輕太美型,根本就不能把他與鶴發童顏的老人相提并論么。這男女之間總是有區別的。

“隨我來。”簡星辰卻是沒有秦子沫這般的顧慮。

他帶著秦子沫來到了自己的房間。伸手指了一下竹床,又指向了一個軟榻對著秦子沫說道:“你就睡床上,而我就在軟榻上盤膝修煉即可。”

說完之后,他便已經坦蕩的盤膝坐在了軟榻之上,閉起了眼睛開始修煉起來。

這也行?秦子沫看著簡星辰的樣子,發現他凝神煉氣果然已經進入了修練的狀態中。

接下來的日子倒也是輕松,與簡星辰相熟之后,秦子沫發現簡星辰雖表面上冷漠異常,可是卻是心細如塵,在學習陣法的過程中,他總是會指出秦子沫學習中的不足之處,加以指導改進,而且耐心十足。

日子就在這不知不覺的過程中進行了大半。

“今天考驗一下你學習陣法的成果,我布一個陣,你來闖如何?”簡星辰看著秦子沫,銀眸中有著對她的激賞,她是他這輩子見過的對于奇門陣法學習掌握得最快速的天才。有的人教他一輩子他都入不了這個門,而有的人只是教了短短十數天,便已經會融會貫通。而秦子沫就是屬于后者。

“好。”秦子沫學習了這么多天,對于奇門陣法之學已經掌握得七七八八,簡星辰提出來讓其破陣這主意,自然是受到她的舉雙手贊同了。

“那好,我設的這個陣是九宮迷幻陣,不禁要考驗破陣之人對于陣法的造詣,而且也其實考驗破陣之人的心志,想要破陣而出,心志與手段缺一不可。”簡星辰先是把所要設定的陣法告之秦子沫。

隨后他帶著秦子沫來到了竹屋后方的一大片空地之上,在他的手中此刻已經拿出了九面紅色的陣旗。陣旗以九宮圖型按序排開,等簡星辰插完最后一面陣旗的時候。秦子沫發現本來的空地上已經升騰起一片迷霧,九面陣旗全然已經看不到了。

“好了,入陣吧。”簡星辰站在那里等著秦子沫入陣闖關。對于秦子沫學習陣法的高天份他十分的欣賞,所以他布下的這個陣法屬于高級陣法之一。以后他們要去洞府入陣闖關,面對洞府中那千變萬化的復雜陣法,可比他設的這個陣法要更難更復雜得多。現在若是不打好基礎,說不定就會死在那里。

秦子沫深吸了一口氣,她向著陣中邁出了第一步。可是當她的人才剛踏進這迷霧中,秦子沫就發現在她四周圍的景色就變了。在她四周圍的景相居然是現代城市中的高樓大廈與車水馬龍川流不息的大道。這讓她有一瞬間的錯覺以為自己回到了現代。難道她真的回到現代了嗎?答案明顯是絕對不可能的。此時此刻,出現在秦子沫面前的只是她的幻覺而已,這正是九宮迷幻陣的厲害之處,它可以讓入陣之人產生幻覺,無限擴大在她心底深處的恐懼。

爸爸,媽媽,秦子沫此刻心里想的就是終于再一次可以見到自己的父母了。

由于她是被雷劈了穿越的,都沒有來得及跟自己的父母親告別,心里總是有著一個結,想要回去看看自己的父母。

這好不容易回到了現代,她自然是要回到自己家中看一看。秦子沫的腳下一動,她只移了一小步,眼前的景像便變成了在自己的家門口前。

“爸,媽,我回來了。”秦子沫興奮的推開自家的房門,走進了客廳。

“乖女兒,回來了,趕緊去洗手,我又研發了新菜式,快點來嘗嘗。”秦媽媽聽著溫暖的聲音從廚房間傳了出來。

“嗯,我來了。”秦子沫高興的應了一聲又移動了腳下的步子。

簡星辰站在陣外,看著秦子沫臉上表現出愉悅的神情,開始移動腳步走向死門,他的眉頭不由的瞬間蹙起。怎么一回事?才剛入陣不久,她的心志便出狀況了?看她那樣子,一定是被迷陣所惑見到了心里最想夢見的場景。不行,他不能讓她再往前移動了,只要她踏入死門,這個迷幻陣立馬便會成為一個殺陣。

銀色身影一閃,簡星辰已經踏入了陣法之中。足下快速移動了數步,他的人不一會兒便已經出現在秦子沫的身后,而秦子沫此刻還差半步就要一腳踏入死門。

簡星辰及時的用手扣住秦子沫的身子,不再讓她向前移。“別去,那是死門,跟我走。”

“不要,放開我,放開我,我要見我媽媽。”秦子沫此刻還沉浸在能夠見到母親的激動中,哪肯就這樣離開?

“乖,聽話,那里沒有你的媽媽。”簡星辰看著情緒異常激動的秦子沫,不由柔聲的輕哄。

“有,那里有,我媽媽就在那里。”秦子沫這會兒哪肯罷休,她用手捶著簡星辰,想要試圖掙扎開簡星辰的禁錮。

可是簡星辰哪里會讓她得逞?他帶著她穿梭于陣法之中。在心志堅定的他面前,他的眼前只有一片坦途。可是事事無絕對,就在簡星辰快要一步踏出九宮迷幻陣之際,秦子沫卻是在他分神破陣之時,掙脫了他的禁錮,向后跑了過去。

簡星辰神色一變,銀色的身影瞬間向著秦子沫靠攏,就在他抓住秦子沫的一只胳膊想要向后拽的時候,秦子沫已經一步踏入了死門之列。

空間的力量驟變,簡星辰眼看著自己的半只胳膊隨著秦子沫進化為異變空間,此時他若是能及時收回手,那么他可以獨善其身全身而退。可是秦子沫就會因為誤入死門而身死。

不行,他不能眼看著她身死而不救,如果他在,以他對陣法的研究,說不定能從死門中再次找到生門尋出生機。接下來,簡星辰果斷的與秦子沫一起踏入了死門之中。

一入死門,九宮迷幻陣立馬就變了一個模樣,不再是以迷霧狀態出現,入目的是漫天遍野的黃沙,一眼望不到盡頭。而他們兩個就好像是盛載在黃沙浪尖上的一葉小小孤舟。

“媽媽,爸爸,你們在哪里?”秦子沫看著這滿目荒涼的黃沙陣,心里還沒有從想要見到父母親那種迫切的心情中恢復過來。

“秦子沫,你給我醒醒,這里是九宮迷幻陣,里面的一切東西都是虛幻不真實的。”簡星辰對已經陷入幻像中的秦子沫,舉手就給了她一個耳光。

打得秦子沫愣了一下神,回復過神志來。

“簡星辰,你干嘛打我?”秦子沫手捂著臉,吃痛的怒瞪著簡星辰。

“自己看。”簡星辰指了一下四周圍的環境。

秦子沫看了一眼四周,然后小心的問了一句,“困入死門了?”

“哼,你也知道。”簡星辰這會兒盤膝坐了下來,現在他們不能盲目的移動,在這九宮迷幻陣里什么事情都會發生,每一步都可能是一個殺機,一個不巧你走的下一步就會落入陷井使你殞命。

“對不起。”秦子沫沒有料到自己的心志如此不堅定,這才剛入陣法,就一下子栽到了死門里,而且還連累了簡星辰。

“對不起有什么用?還不如省點力氣,看看怎么可以出去。”簡星辰保守元神,用自己的精神在感知著陣法中可能存在的破綻,想著破陣之法。

“你不是設陣之人嗎?怎么沒有破陣之法?”秦子沫蹲在簡星辰的身邊,她看到在簡星辰晶瑩剔透如白玉般的鼻子上已經布滿了細密的汗珠,看來他現在正在用心破陣。

“還不是你?”簡星辰驟然的睜開了眼睛,那如水銀般晶亮的銀眸閃過了一道怒氣。要不是為了她,他至于被自己設下的迷幻陣給困住?她倒是好,還在他的耳邊說著這么些個風涼的話。

秦子沫心虛的看著簡星辰,好嘛,好嘛,她不就是誤入了死門么?是她的錯好了喂,他也用不著用這般吃人的目光看著她吧。大不了,她和他一起找出破解死門之法好了。

如果想要破解死門就必須找到這死門的陣眼,可是這里幻境密布,這陣眼又是一個陣中的靈魂之處,它可以小到一顆黃沙,大到頭頂上的整片天空,總之作為陣眼,又作為整個迷幻殺陣的靈魂所在,它可大可小,讓人無從找起。

“坐下,跟著我感應這片殺陣的波動,以探查出陣眼所在,只有破了陣眼,我們才可能安全的出去。”簡星辰說出了現在他們可以出去的唯一方法。不過這也是一個機緣,如果秦子沫能從死門中成功找到陣眼,那么說明她的陣法已學成了大半,要是進入那洞府中的上古大陣,也許會有幾分的把握。如果她這次連他布下的九宮迷幻陣都破不了,那么說明她的福緣還淺,去那洞府闖陣也是徒勞。

“有用嗎?”秦子沫蹙了一下眉頭。

“沒用,你可以直接在這里死了。”簡星辰沒好氣的回應秦子沫,“你也可以把這里作為考驗你陣法的一道難題,只要你破了這個殺陣,那么你的陣法造詣便會達到了一定的高度。”

“那這算不算是變相的考試?”秦子沫看了一眼滿目的黃沙。

“也可以這么算吧,這是對你的一次重要的考驗。”簡星辰在凝神靜氣的搜索著陣眼可能會設制的地點。對于自己所調制的陣法,他雖有所感應,可也是局限于知道在哪一片區域內,只是比別人尋找陣眼的范圍更小一些,不過連他都不會陣眼會具體化成個什么樣子。

秦子沫這會聽了簡星辰的話,收斂起了自己有些浮躁的心神,她靠著簡星辰盤膝座了下來。她用自己的神識感應著陣法中出現的每顆細小的黃沙。不確切的說,她用自己的精神在感應著周遭的每一個特殊氣場的波動。

此刻她的心很靜,丹田內的精氣隨著她的四筋八脈在四處的游走,全身的感官都提升了三個層次的感應能力,她自己感覺仿佛已經與周圍的黃沙融為了一體。漸漸地她感覺到那死門殺陣中的煞氣,全都是以一個地方在旋轉。就像是一個龍卷風的陣心部位。難道那里就是陣眼所在的位置?在確定了方位之后,她驟然的睜開了眼睛。看向了前方不遠處的一片荒漠。

“看你這個樣子是不是已經有些眉目了?”簡星辰看著秦子沫的異動,順著她的目光看向了那一片區域。

那片被秦子沫盯著的布滿黃沙的區域總有三丈距離范圍大小,里面除了黃沙之外還有一顆生長得異常瘦小的沙漠之花。

簡星辰觀察著那顆沙漠之花,看著那頑強的豎立在烈日下的堅強小花,他感覺陣眼就在那顆沙漠之花上。不過他并沒有指認出來,他現在等著秦子沫給他答案。

“感應出來了,就是那顆沙漠之花。”秦子沫指著對面那方區域內的沙漠之花。

“你確定了?”簡星辰靜靜地看著秦子沫。

“嗯,我確定了,就是它。”秦子沫沖著簡星辰點了點頭。

“那好,你自己去破陣吧,這也是你的機緣。”簡星辰在秦子沫確認了陣眼之后,并沒有親自動手。

“好。”秦子沫從地上站了起來,她與那顆沙漠之花離了三步遠的距離。她在考慮著自己是不是要直接走到那里,不過想起簡星辰先前教過她的陣法之理,說不定這三步之機會突生異變,保守期間還是用銀針吧,秦子沫從身上摸出了一根銀針,直接射向了那顆沙漠之花,“破。”她口中輕叫了一聲,可是異變在這一刻發生了,從秦子沫的銀針刺中那顆沙漠之花開始,這個殺陣卻是從中裂開了一個口子,從那個口子里一下子洶涌沖出一大片的火海,那灼熱的高溫一下子向著秦子沫的面部撲面而來。

“不好,觸動了殺陣機關。”簡星辰眉色凝重,淺色銀眸緊盯著那三丈之地,怎么可能?陣眼分明就是在那里,秦子沫判斷的應該不會錯,可是為何在破陣之時,還是會觸動機關?簡星辰在仔細觀察著那顆沙漠之花后,終于被他發現了破綻。原來在那顆沙漠之花的掩護下,潛伏在其根部黃沙上有一只米粒大小的黑色甲殼蟲,就是現在發生了大火,那顆沙漠之花已成灰燼,而那只小甲蟲都沒有絲毫受損,這不符合自然規律。這幻像雖然不是真實的,可是卻是遵循著世間法則的,就像是大火會燒盡那顆沙漠之花,而按理來說那只小甲蟲也會被大火燒成灰燼,絕不可能在大火中還能存活下來。并且靜靜的趴伏在那里一動不動。

簡星辰想到這他的指尖一彈,一道指風瞬間彈向了那只小甲蟲。不過比他的指風更快的是一根銀針,在他的指尖勁氣還沒到達小甲蟲時,那根屬于秦子沫的銀針已經整個沒入了黑色小甲蟲身中。

“啪。”秦子沫與簡星辰聽到了一聲碎裂聲,緊接著他們眼前的景色又是一變,漫天的大火在快要燒著他們衣角的時候,突然會數的退去,隨之而來的他們眼前的景色一變。兩人的眼前赫然已經恢復成了在毒草園空地上布陣時的原景。

如今在他們面前的地上,九面陣旗盡數被毀,而正中的那面已經被擊得破碎,旗桿更是化為了數段,兩枚銀針就插在碎裂的陣旗周圍,其中一枚銀針正是把陣旗旗桿震碎的禍首。

而秦子沫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簡星辰卻是在這個時候,“噗”的一聲噴出了一大口的鮮血,他的身影更是退后了一步,搖晃了兩下。

“前輩,你怎么樣?”秦子沫趕緊伸手上前去攙扶簡星辰。

“無妨,只是陣法被破,被反噬而已。”簡星辰用拇指輕輕的擦去了嘴角邊殘留著的一絲鮮血。側頭淺銀色的眸子在看向秦子沫的時候,其中有著對她的激賞。

“看來,還是你比我早一步找到陣眼。”簡星辰說這話的時候,從聲音中可以聽出有一絲感慨。

“只是僥幸而已。”秦子沫謙虛的低垂下了眸子。

“何來僥幸一說?若是再慢一些,我們兩人的神識就會被那幻化而出的大火吞噬燒盡,看來你對陣法的領悟已然有了一個新的境界。”簡星辰眼神復雜的看著秦子沫,他沒有想到就是這個剛入他布下的九宮迷幻陣就把自己心志迷失的小女人,現在卻是比他還早一步的發現陣眼破陣成功,看來她在這一次的實戰考驗中獲益良多。也許下回他要布一個更為復雜的陣法來考驗她了。

“前輩,對不起,都是我的任性才會讓前輩和我自己身陷險境。”秦子沫沒有被簡星辰的夸獎而自喜,她在這次考驗中發現了自己心志上的不足之處,看來以后她得加強這方面的訓練了。

“只要你勤加研習,他日造詣必定在我之上。”簡星辰已經看出了秦子沫不凡的悟性,他的心里有絲感慨,他從小開始研習陣法,到頭來倒是還不如一個只學了大半個月陣法的小女子,這讓他情何以堪?

“前輩,要不要先扶你進屋療一下傷?”秦子沫看著地上那觸目驚心的鮮紅之色,這是簡星辰陣法被破后吐出來的鮮血,看來這陣法反噬的力量還真不容小看。

“死不了的。”簡星辰用手拂開了秦子沫攙扶著他的手腕。他從懷中拿出了一只小玉瓶,從中倒了一顆丹藥吞了下去。原本略顯慘白的臉色有了一絲的好轉。

“前輩。”秦子沫的雙手被簡星辰拂開,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漂亮的杏眼不由的有絲焦急的看著簡星辰。難道是簡星辰生氣了?所以才討厭她靠近他的嗎?

“我自己會回竹屋療養。”其實也不是簡星辰討厭她,而是簡星辰從小長到這么大,還沒有與女人有過接觸,這秦子沫情急之下攙扶住了他的胳膊,讓他頓感尷尬,從小他便被人當成一個異類來看待,不管是男人女人見到他最終都會害怕他,他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拜師父所賜,而他的師父正是血煞門的客卿長老,要不是血煞門收留了他,讓他擁有這一方凈土,他不知道還會一個人浪流到何時,也正是因為這樣,在他的醫毒雙術都超過他的師父,成為一代鬼醫之后,他才會只醫血煞門人的原因。

世人偕視他為妖,那他又何需管世人的死活,救人殺人只在一念間,他無需世人對其的評價,只想自己過得肆意開心足已。

所以從某方面來說,這簡星辰對于男女之間的事兒,單純如同像是一張白紙,不管他的醫術與毒術如何了得,那也改變不了他是一個雛兒的事實。簡星辰獨自一人回到了竹屋去修煉療傷。

秦子沫看著簡星辰離去的背影喃喃的自語了一聲:“他不會有事吧?”

出于愧疚的心里,秦子沫特意寫了一份食材清單,叫人送來之后想要給簡星辰補補。

簡星辰在竹屋里修煉了兩個時辰之后,空氣中就飄過來了一陣食物的異想。他扇動了一下自己的鼻翼,仔細地分析了一下香味中的成份。

“百年靈芝,八十年梵葉草,這丫頭是想把他師父種植的靈草都給毀了嗎?”

簡星辰在分析出了香氣中所含的成份,立馬就蹙緊了眉頭。這也太敗家了,這靈芝與梵葉草都是加入凝氣丹里的主藥。只有入了丹藥才能使得它們的藥效大幅度的提高,而把它們就這樣單純的做成藥膳,這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喂牛吃靈草么。

不行,他必需得阻止秦子沫如此敗家的行為。他不能讓師父與他辛苦種植稀有靈草就這么被秦子沫糟蹋了。我里個去,也不知道誰在秦子沫一開始的時候就要她把靈草當素菜炒的。八成這事都忘記得一干二凈了。

“秦子沫,誰準你擅自摘了東園里的靈草了?那些都是做丹藥用的你懂不懂?”簡星辰走到廚房里的時候,正巧趕上秦子沫已經把烏骨藥膳雞燉好拿了出來。

“我知道。”秦子沫的態度不緊不慢的把雞湯先盛出了一碗。

“知道你還摘?”簡星辰難得平靜無瀾的性子這會兒有了一點火氣。

“種了藥草是拿來干什么的?當然是拿來用的,你這么小氣干什么?再說我用了這些藥草還不是為了做藥膳給你補血補氣用的?”秦子沫迎視著簡星辰的目光。她又沒有做錯什么,他干嘛這么兇她啊?

“以后反正不許。”簡星辰看了秦子沫一眼,坐了下來。

不許就不許,以后你想吃還得看姐姐我愿不愿意燒來。秦子沫把盛好的雞湯放到簡星辰的面前。

簡星辰看了看雞塊的顏色,用筷子撥了一下,問道:“這雞的皮為什么是黑色的?中毒了?”

呃,他怎么會問出這種話?難道他從來沒有見過烏骨雞嗎?秦子沫一時間瞪大了眼睛用看外星生物的目光看他。難不成他真是原始人啊,這烏骨雞雖然不多見,可是在有錢人家里也算得上是常菜了。哎,這會兒秦子沫不由的嘆了一口氣,想到他以前只知道吃白米飯,所以也就可以理解,他對食材類知識的缺乏。

“這叫烏骨雞,是雞的一種,用來燉湯補血補氣最好了。”秦子沫對著簡星辰宣傳科普知識。

“哦。”簡星辰臉色有一絲微窘,好像他下判斷太早了。拿了勺子盛了一勺子雞湯送入口中。在雞的濃香中透出一股靈草所特有的清香味整個充斥在他的口中。這是他一輩子都沒有吃到過的美味鮮湯。而且加入了靈草之后,簡星辰明顯感覺到有一股藥能順著食管而下,成為一種能量進入到他的四肢百穴之中。

簡星辰感覺到了靈草的這股能量,不由驚疑的挑了一下眉兒。

“怎么樣?藥效是不是也很充沛?味道是不是很鮮美?”秦子沫笑瞇瞇地看著簡星辰,她的這手廚藝可不是吹的,作為中醫世家的女兒,她知道什么樣的藥草與什么樣的食材相配,既能夠襯托出食材的鮮美,又能有藥效的作用,把美食與藥補完美的相結合起來。

“嗯。”簡星辰應了一聲。好吧,雖然浪費了一點,可是確實是他吃過的最美味又具有營養的藥膳。

得到了簡星辰的肯定,秦子沫的嘴角揚得更高了。兩個人開始開動了起來。

“沒有下次。”就在秦子沫吃得歡快的時候,簡星辰突然冒出了這么一句話。

“咳,咳。”結果秦子沫聽了突然冒出來的話后,悲劇的被嗆到了。

簡星辰看了看秦子沫被嗆紅的小臉,猶豫的伸出了手輕拍在她的背后,替她順著氣兒。口中則是帶著一絲教訓的意味說道:“慢點,都這么大的人了吃飯還會嗆著。”

“要,咳,要不是你,咳,咳,突然說話,我怎么會嗆著?”秦子沫對著簡星辰瞪了一下眼睛,還不是他啊,要不然她怎么可能被嗆著。哎喲,這嗆得咳著撕心裂肺的,她都感覺自己口中有鐵銹味了。

這倒是他的不是了?簡星辰銀色淺眸看著秦子沫,嘴角輕抿了一下,看來古人有云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個道理果然是至理名言。

“好,下回要吃你自己做,我不做飯了。”秦子沫撇了一下嘴兒,不就是摘了他幾顆年份高的靈草么,他要不要這么計較啊?好吧,也確實是她看著那些年份高的靈草有點眼饞了,想弄點來嘗嘗,可又不是她獨吃偷吃的,他不是也有份吃到的么?

“那就不要做了。”好吧,其實簡星辰也是一個倔脾氣,這些日子以來他雖然吃了秦子沫煮的不少好東西,可是他本就不注重口腹之欲,所以秦子沫甩攤了,他傲嬌了。

喲喝,他還真敢說啊,秦子沫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直接把桌上的菜碟碗筷一收,把它們端走送到了廚房里。出來的時候,還把放在簡星辰面前沒有喝完的半碗湯也給端走了。

“那晚上我不做飯了,你愛咋咋的。”秦子沫做得很絕,她把廚房間里所有煮熟的東西全都倒掉,只留下了生的食材。

這丫頭人不大,脾氣倒是不少,簡星辰這回倒是完全的沒有料到秦子沫的脾氣也是如此的倔強。

秦子沫說是當簡星辰的藥童,可是做的好多事情都是一些日常瑣事。不過別看簡星辰對吃要求不高,他對于穿著方面倒是十分的講究。平時常穿的那種銀白色長袍,別看花色并不復雜,可是以秦子沫的眼力來看,這皇帝穿的龍袍估計都不及他身上穿的銀色錦袍。倒不是他身上穿的銀色錦袍上面綴滿了寶石或是直接用金絲銀線織就,而是他的銀色錦袍是由一種玉蠶吐出來的絲所織。此種用玉蠶吐出來的絲線織成的布匹,一年之內也就只能產出半匹,所以它的金貴程度絕對比任何一個國家皇帝的龍袍都貴。可是這種玉蠶絲所織就成的衣服,簡星辰卻是從里到外全都是。不過這種衣服也有一個特點,就是洗后比較會起皺,所以穿前一定要熨燙。

秦子沫郁悶的給簡星辰洗完衣服,便開始給他熨燙起衣服來。這古代熨燙衣服不比得現代有電熨斗。這一切都只能靠自己純手工制作,秦子沫按照古代人的習慣,在鐵熨斗之內放上熱炭之后,便開始了熨燙的工作。

想起中午簡星辰對她的態度,她的心里就有著一股子的怨氣。不就摘了他的幾根靈草仙芝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他那東園里的靈草仙蓮可不少呢,只吃掉一顆兩顆的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干什么他要這么小氣啊?

“小氣男人,超小氣男人。”秦子沫把鐵熨斗放在簡星辰的錦衣上來回的熨著,把他的銀白色錦衣當成了撒氣的工具,最后越干越火冒,憑什么她一個堂堂的王府郡主要給他來干這傭人的下等活兒?

“秦子沫,去藥園里把雜草除了。”不一會兒簡星辰在外面又指派了活給她干。

“好的,就來了。”秦子沫把燙好的衣服放置在了竹屋簡星辰的衣柜里。

隨后她走了出去,開始在藥園里辯認毒草靈草,外加把雜草從藥園子里清除出去。

“秦子沫。”過了一會兒,從竹屋里傳出來簡星辰的喊聲。

“來了。”秦子沫從藥園子里來到竹屋內部。

“藥園里的雜草清除干凈了沒有?”

秦子沫回答:“差不多了。”

“那好,你隨我來。”簡星辰說完之后走出了竹屋房門。

“前輩,我們上哪去?”秦子沫在他身后提出了疑問。

“教你新的有用的東西,快點跟上。”簡星辰回頭,用眼神示意秦子沫跟上。

“哦。”又要學什么東西?秦子沫心里比較好奇。這簡星辰似乎挺博學的,好像什么都會,難道這是跟他活了很久有關的?對了,一直叫他前輩,前輩的,她都不知道簡星辰倒底有多大年齡?想到這,秦子沫不由忍不住問起簡星辰來。

“前輩,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前輩貴庚呢?能否告之?”

“不記得了。”簡星辰隨意的回了一句,反正他的師父撿到他的時候,他的樣子大概是七、八歲的年紀,那個時候他完全的喪失了記憶,對于自己的父母是誰?從哪里來他都不記得了,那會兒他像是一只過街的小老鼠,不僅被同齡的小孩子欺負,還被成年人驅趕毆打。有一次為了他太餓了偷了一只饅頭,他更是被那店主追著三條街打,是師父從那人手下救下了他,讓他才過上了平靜祥和的生活。

“切,不想說就不想說,哪有人連自己的年齡都不記得的道理?”秦子沫以為簡星辰是不想說出他的真實年齡,在那里小聲的埋怨嘀咕著。

簡星辰聽到了也只當沒有聽到,不一會兒,他便帶著秦子沫來到了后院里單獨的搭建起來的一間小屋。

這間小屋秦子沫沒有來過,原因竹屋的門上有鎖,而且簡星辰也千交待萬交待的對她警告過,不許她進入那間小屋之內。現在她倒是沒有想到簡星辰會直接帶著她來。

簡星辰打開了竹門上的鎖,然后邁步走了進去。

秦子沫緊跟著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非常潮濕,而且由于竹屋里并沒有通風用的窗戶,更是密不透風的結構,總之是一間非常黑暗潮濕的房間。給人以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秦子沫一走進來,就覺得自己渾身的不舒服,嬌嫩的皮膚上更是長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放眼看去,除了竹屋向南一面是門外,里面三面環墻的前面都擺放了三面沒有門的鏤空竹柜,在每個竹柜空格里都擺放著一只罐子。而且那罐子制作的都不盡相同,有的是用木頭做的,有的是用草編的,有的是玉的,有的則是用泥土燒制而成的,總之林林總總的放眼望去不下上百只罐子。

“前輩,這里是干什么的?”秦子沫隱約對于這間房間有一點印像,可是她實在是不想自己的猜測成真,所以她試探性的問簡星辰。

“怎么做為一個合格的醫者,雖然要熟知每一根藥草,可是對于毒物的知道也是必不可少的吧?難道你的師父沒有教過你一些嗎?”簡星辰回頭看向了秦子沫。

從秦子沫這個角度看過去,她突然覺得簡星辰的臉上似是浮起一絲似笑非笑的表情。

“這個我師父是教了我一點點,但并不多,主要的是教我救人的醫術。”秦子沫選擇性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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