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沫看著二夫人咄咄逼人的樣子,臉上并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懼色。
“本郡主的行蹤,憑什么要告訴你?”秦子沫挑了一下眉兒,一步步挖坑等著二夫人往下跳。
“哼,大小姐這般捂著不說,怕不是晚上真的出去約會情人去了?”果然二夫人受不住秦子沫的激,跳入了她挖好的坑,說話已口無遮攔順著自己的心意就脫口而出。
“住口,你這愚婦帶著這些人來此作甚?”秦耀祖剛來東苑就聽到一片吵鬧聲,他開始時并沒有立即出面呵止,而是躲在不起眼之處靜觀其變,可是沒想到這二夫人嘴下不留德,越說越是離譜的污蔑他的大女兒偷人,這話可是能順便說的?且不說這事要是傳出去不光是平南王府的顏面掃地,就是與平南王府結(jié)成親家的皇室的顏面怕也是要蕩然無存。所以他實在是躲不下去了,只得從隱藏處走了出來,呵斥二夫人堵住她那張臭嘴。
“爹爹。”秦子沫這會兒在見到秦耀祖之后,乖巧的向著他行了一個禮。
好吧,她承認其實自己方才又腹黑了。她其實早已見到秦耀祖來到了外間,只是隱忍不發(fā)而已。有道是一招鮮吃遍天,這會子二夫人與她女兒秦子玉一樣,被她陰了個徹底。
“王爺,是這個小賤人混肴視聽,想要隱瞞她昨夜的行蹤。”二夫人平時在家里也是恃寵而驕慣了,在秦耀祖的面前,根本就沒有一點收斂,在一見到他來了之后,就擺出了一副告狀的姿態(tài)。
“你給我閉嘴。”秦耀祖在二夫人代理管家的這些年里,第一次對她不給顏面的厲聲怒喝。
“王爺?”二夫人的表情一凝,用一副不可致信的眼神看著秦耀祖。
打小她就被寄養(yǎng)在這個平南王府里,而她的身份是他二夫人的同時,也是他的嫡親表妹。她從小傾慕、仰慕他,視他為她的命、她的神。她以為自己可以成為他唯一的妻,可是沒想到一紙賜婚,讓顧將軍府的那個女人占去了他正妻的位置,看著他們新婚燕爾交頸纏綿,她偷偷在夜里哭濕了多少枕巾?好不容易由著老夫人做主,她成為了他的側(cè)室二夫人,可是沒等有兩年的好光景,他又接著迎娶了青樓當紅花魁三夫人。這讓她徹底看清了男人終究是不可靠的,唯有抓住后宅權(quán)力傍身才是立足王府的根本。而她一向會謀算,即使她的大部分心思已經(jīng)不在秦耀祖的身上,但是她還是會把秦耀祖服侍得妥妥貼貼地讓他離不開她。這也是她長久得寵的秘訣所在。而如今秦耀祖竟然為了大房那個享譽全京城的廢物郡主而怒斥于她,真的是讓她難以致信啊。
“回你的房間,不要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了。還有你們,一個個的杵在這里干什么?還不趕緊去干活?”秦耀祖嫌惡的看了二夫人一眼,然后又眼神十分犀利的掃視了一遍圍觀的下人,嚇得她們紛紛作鳥獸散逃得飛快。
“把這個床上的賤婢給我拖出去,賣去最下等的窯子。”秦耀祖用手一指床上的夏荷,立時就有兩名王府的待衛(wèi)出列,用被子把夏荷一裹直接扛出了門。
“還有你,給我安分一些,就快要做太子妃的人了,不要整天搞出這么多事出來。”未了走的時候,秦耀祖冷冷地瞟了秦子沫一眼,警告敲打了她兩句。他不介意自己多個聰明的女兒,可是他很介意多一個搞事情的女兒。
呵,是她要搞事情嗎?并不,有時候她不去主動找麻煩,可那些麻煩會自動找上她。不過她很意外她這個便宜父親只是口頭警告了她兩句,而并沒有責罵于她,這是不是變相的可以解釋為,她其實對于他來說還是有用的,至少太子妃的這個名頭會給他帶來好處。
看著鬧騰的一大幫子人陸續(xù)地散去,春蘭用手撫著小心臟怕怕地說道:“小姐,你可嚇死奴婢了,出了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事先告訴我一聲啊?枉我還這么賣力的擋著二夫人,要是萬一你還沒有回來,她就闖進去可怎么得了?”
秦子沫反問道:“若是事先告訴你房間里的真相,你還有膽擋著二夫人嗎?”
“嗯,奴婢不敢。”好吧,她也就是這么一說,小姐還當真了啊。
“對了春蘭,隨我去西苑一趟。”秦子沫回來的時候,從大夫人那處拿了一些精致的玫瑰酥糕點,想著她今日與朵兒那小蘿莉有約,她不能失信于人,得履約去。
“小姐,出了這么大的事,你還想著往外跑呢?那西苑又不是什么好去處。”春蘭對西苑感冒,她不想去那個不祥的地方。
秦子沫看得出來春蘭這丫頭對西苑十分忌憚,想著今天她也著實受了巨大的驚嚇,也就不勉強她陪她去了。
“那好,反正這屋子也要收拾一下,還有我要搬到西廂去住,你帶人把那處打掃一下。”秦子沫交待完了,便提著食盒走出了東苑。
西苑鏤空圍墻內(nèi)。
“朵兒,別等了,她不會來的。”秦子川站在圍墻里邊,看著朵兒眼巴巴地趴在圍墻上望著長廊盡頭的樣子,沒由來的生出了一身的閑氣。
在他的眼里,秦家就沒有一個好人。
“誰說的,我這不就來了啊?”一道脆音從圍墻上方響起,秦子川與朵兒抬頭一看,可不就是昨日里在這里出現(xiàn)過的秦家大小姐?
“我告訴你啊,在背后說人壞話可不是一個好的習慣。”秦子沫是從圍墻外面的一棵歪脖子樹爬到圍墻上面的,她正想翻過墻的時候,裙子一個不小心被勾住了,她一個踉蹌向著下方的朵兒方向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