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愿此生讓我長伴你身邊？”

韓墨語氣略帶羞澀，卻又飽含深情。

霓裳喉頭一哽，雙眼通紅。

她與司徒霓裳兜兜轉轉了幾千年，終于等到這一句娶她，終于歷經千辛萬苦等到能夠相伴白頭。

霓裳心中萬千情緒上涌，她不由得緊緊咬住下唇，刺痛的感覺讓她知道這并非在夢中。

看著霓裳半天未答復，韓墨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太過急促，畢竟拐了人家姑娘不到半天，就要娶人家。

這的確有點流芒了。

韓墨沉思了片刻，隨后鄭重的說道：“如若你覺得太早，我也可以再等等……”

“不，并不是。”不待韓墨說完霓裳便開口打斷。

她怎會覺得太早？等了幾千年，怎會覺得早。

韓墨得到準確答案后心中大喜，起身便想去吩咐下人準備，可剛抬腳出門又折回來。

“你在此處等等，我很快便回來。”韓墨欣喜到連嗓音都有些顫抖，惹得霓裳一陣笑。

霓裳笑的花枝亂顫，雙頰緋紅似天邊紅霞，韓墨一時看迷了眼。

恍惚之間，一些片段在腦海中閃過。

韓墨仿佛看見眼前的少女一臉含羞的依偎在自己懷中，喚著自己蒼夜。

韓墨輕輕搖了搖頭，不再多想，拔腿便往外跑。

一時之間，小王爺大婚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皇城。

也傳到了阿九的耳中。

“霓裳今夜大婚。”青岷將自己的茶具仔仔細細的清洗，亭外正飄著鵝毛大雪。

阿九便站在亭外，與這漫天白色融為一體。

青岷看著都替他難受，于是將茶具晾好之后，甩了甩手中的水珠，再次詢問：“你今夜要不要去喝杯喜酒？”

“去。”阿九的聲音清冷，仿佛比這寒天還要冷上幾分。

“既然你去，那貧道也去，陪著你破個戒痛飲幾杯。”青岷擦干手后開始烤火，一臉的大義炳然。

阿九沒有回話，他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看著它在掌心慢慢消融。

青岷沒有得到回應便坐不住了，繼續問道：“你我也算有上百年的交情了，心里若是難受那便說出來，貧道必定為你排憂解難。”

“她的氣息可有辦法隱藏？”阿九不答反問。

“沒有，除非她變為凡人，不然這一世都會被萬妖追捕。”青岷不假思索的回答。

自打霓裳從天界回來之后，妖界又開始蠢蠢欲動，而霓裳雙眼失明，面對萬妖會力不從心。

阿九深知此事，也在一直擔心這事。

“那她的雙眼何時能恢復？”阿九繼續問道。

“天火燒的，就算她是仙體，恢復也得好一段時間。”青岷說到這不禁抬頭看向阿九，問道：“你莫不是想將你的雙眼與她換上？”

“恩。”阿九沒有多想便回答。

“她是仙體，你是妖。你讓天人用你的眼，她如何適應？”青岷聽后皺起了眉，想要勸阻。

阿九聽后沉默了起來，還未開口天空便風云變色。妖云從遠處隨風而來，大雪在此時下的更加猛烈。

阿九心中暗叫不好，看來今夜霓裳又注定過不了一個安穩的大婚之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