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霓裳一雙眸子亮晶晶的，就這樣毫無防備的看著司徒蒼夜。

司徒蒼夜動作一頓，突然感覺如鯁在喉。

只見他一雙黑眸黯淡下去，輕聲說道：“至始至終都是將你看做我深愛的那個霓裳。”

這一千年來，斗轉星移，司徒蒼夜的心從未變過。

而霓裳只是淡然的抬眸瞧著他，不發一言。

許久，霓裳嘴角微微牽動，露出一絲苦澀笑容，說道：“你用千年時間護我重生，這一聲師父你受得起。”

“你的命是我救回的，就當是償還了你的恩情。從此以后……”霓裳聲音顫抖，她心中的抽痛越發的劇烈。

霓裳微微低頭，將面容掩藏在一片陰影之下，司徒蒼夜看不清她的表情，卻聽到她清冷的嗓音中吐出了如同讓自己被噬心剖骨的話。

“從此以后，我們師徒緣盡。你我之間，只剩下前世恩怨。”

話音剛落，霓裳便突然伸出手一把扼住霓裳的咽喉，方才的不舍與痛苦早已消散不見，她的心中如今只剩下了仇恨。

“如今有兩條路給你選，一是將我的心再挖一次，讓我從此以后不再記起你。”霓裳淡漠的看著被臉色漸漸蒼白的司徒蒼夜。

司徒蒼夜費力的搖了搖頭，回道：“我發過誓……不會再傷你分毫……”

“不傷我分毫？”霓裳眉頭一挑，眼里盡是嘲諷。

還要如何傷她？一千年前霓裳在這世上誰都不信，卻獨獨信了他司徒蒼夜！

當初若只身闖入狐山也是因為聽信小妖謠言前去救他，沒想到等來的卻是一根根捆仙索將她綁的動彈不得。

更可笑的是，當霓裳被困洞中日日受刀割取血時還在相信著司徒蒼夜會來救她。

可沒想到……她萬萬沒想到司徒蒼夜居然會親手取走她的心！

霓裳只覺得心頭劇痛，她紅著眼眶銀牙緊咬，努力的想要抑制住不斷顫抖的身體，手上力道不由得加重。

“那你就將心還給我罷。”霓裳眉頭緊皺，抬手便朝著司徒蒼夜的胸口而去。

噗嗤一聲，霓裳的手沒入了司徒蒼夜的胸口，鮮血沿著霓裳白皙的手腕向下滴落，溫熱的觸感讓霓裳心中竟然有了一絲不忍。

但那也只是一瞬，很快霓裳的心中再次被恨意吞噬。她手中用力一扯，將司徒蒼夜的心生生扯了出來。

一時之間血腥味彌漫開來，霓裳看著自己手中跳動的心，目光渙散。

司徒蒼夜俊美的臉龐上沒有一絲血色，他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卷過全身，隨之而來的便是窒息的痛苦。

司徒蒼夜還想說些什么，卻張了張口說不出話。

“你以為將這心還給我便兩清了嗎？當年我受了那么多折磨，我要一點點全部還給你！司徒蒼夜，我不會讓你死的這么痛快！”霓裳聲音陡然提高，她嗓音尖銳，雙眼開始變為渾濁。

霓裳將還在跳動的心重新放入司徒蒼夜的胸腔之中，并且用一絲真元將它護住。

霓裳看著重獲新生后痛苦不堪的司徒蒼夜，眼底升起一絲狠意。她不需要司徒蒼夜的這一顆心，她需要的是用盡辦法去折磨他！

折磨的他生生世世都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