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僵持了一瞬間,白姝看著范筱希,她的眸光黯淡了一下。
“白姝。”范筱希冷笑了一聲,“你質(zhì)問我為什么有事不問你,但是,當(dāng)我問了你之后,你會告訴我嗎?”
聽了范筱希的話,白姝的眼睛微微一瞇,然后才說道:“你要是想知道,我當(dāng)然會告訴你。”
范筱希的心忽然就揪緊了,她一直是想知道關(guān)于親生父母的事情,但是,如今真相就在她眼前,只要她回答一聲“是”,她就可以知道全部的實情。
可是,她真的要問嗎?
她的親生母親都不待見她,她的親生父親,知道或者不知道,能有什么區(qū)別呢?
“你看看你。”白姝滿是唏噓的語氣,“連自己都沒有想好要不要知道。”
“我要知道。”范筱希捏緊拳頭,看著白姝的眼睛,再問一遍:“我的親生父親究竟是誰?”
白姝輕輕笑了一下,面對范筱希的勇氣,她倒是真的很贊賞。
“你的心里,有沒有個大致的人選?”白姝問。
范筱希的眉頭一緊,她發(fā)現(xiàn)白姝似乎總是喜歡讓她猜來猜去的,讓她很煩躁。
范筱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才問:“難道是齊合?”
陸虎說過,白姝拿的,都是她認為應(yīng)該拿的東西,那么,齊家跟白家看起來沒有任何過節(jié),而白姝卻要把齊家的家產(chǎn)奪走,范筱希就想到齊合可能是她親生父親的事情。
白姝的臉色一瞬間呈現(xiàn)出很精彩的變化,她勾起唇角笑了,說:“既然你都知道了,為什么還非得要問我呢?”
范筱希渾身輕輕一顫,從白姝嘴里親口證實了某些事情,她還是很詫異的。
更何況,如果齊合是范筱希的父親,那么,范筱希跟齊暉豈不就是兄妹嗎?
“是怎么回事?”范筱希問,“他們之間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媽當(dāng)年的追求者太多了,對她癡狂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齊合也是其中很瘋狂的一個。”白姝淡淡出聲,“可她卻一心只喜歡江淮,她這癡情的性子,可得罪了不少男人。”
說著,白姝嘆了口氣,“當(dāng)你媽假死之后,齊合就很崩潰,有一次,他去悼念你媽,竟然發(fā)現(xiàn)你媽了,然后,他就沒忍住,把你媽給”
范筱希的眼睛一瞪,沒有想到,齊合竟然用那種方式得到了白妍。
“你媽當(dāng)時想死的心都有了,在我的調(diào)解下,齊合答應(yīng)再也不見白妍,也不會把白妍的事情說出去。”白姝說。
“調(diào)解?”范筱希很諷刺地出聲,“應(yīng)該是威脅吧?”
“就算是威脅又怎么樣?”白姝反問,“他就那樣毀了你媽的清白,難道,還要你媽嫁給他不成?”
范筱希白了白姝一眼,心里還是有些接受不了齊合就是她父親的事實。
“后來,你媽綁架了江淮,兩個人一塊兒住在墳?zāi)估铮艣]多久,你媽就懷了你。”白姝說著,目光緊緊地落在范筱希身上,“而她一直擔(dān)心你究竟是江淮還是齊合的孩子,做了個親子鑒定,才知道你是齊合的女兒。”
“所以她就不愿意要我。”范筱希嘲諷一句,“因為,我的存在對她來說,就是個恥辱吧?”
白姝沒有回答范筱希的話,而是繼續(xù)說:“后來,我暗中把你跟薛佳佳掉包,等冷云馨長大之后,讓冷云馨去勾引齊合。一直對你媽賊心未改的齊合自然很快就上鉤,畢竟,冷云馨長得還是有點兒像我,跟你媽也有點兒像。”
范筱希終于明白了,難怪那么多有錢人家的財產(chǎn)白姝不覬覦,卻偏偏奪走了屬于齊家的財產(chǎn)。
原來,是因為齊合當(dāng)年對白妍做了錯事,現(xiàn)在,白姝在懲罰他。
白姝反問范筱希:“齊家的財產(chǎn)本來也就是你該得的,我替你搶過來,有什么不對?”
不見范筱希說話,白姝繼續(xù)說:“更何況,齊合會娶她妻子,只不過是為了要有個后人,如果他知道有你這么個后人,肯定是不會娶別人的。”
“白姝。”范筱希冷聲,“別把那些太惡心的事情往我身上安,不管我是誰的女兒,我就是我。”
“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知道了所有的真相,白家這么大的家產(chǎn),你做好準備接手了嗎?”白姝問。
“不接。”范筱希簡短地就給了白姝兩個字,“對于我來說,陸家的財產(chǎn)是陸家的,齊家的財產(chǎn)是齊家的,白家的財產(chǎn)是白家的,我范筱希,只不過是個局外人。或許,我跟你們都有那么一點點的聯(lián)系,但那個聯(lián)系僅僅只是老天安排的,不是我選擇的。”
白姝的眉頭一緊,說:“你是過得太安逸了,所以,有財產(chǎn)都不要。如果現(xiàn)在你過得很貧窮,能有這么個機會,你怎么高傲得起來?”
“只可惜,我并不貧窮。”范筱希沒有好的語氣,“而且,目前看來,我認為自己的錢夠用了,完全不需要去接手一個那么大的擔(dān)子。”
說著,范筱希拿起包和車鑰匙,不再搭理白姝,一臉怒意的離開。
白姝怔在原地,嘆了口氣,喃喃著:“到底還是個孩子呀!”
范筱希一直開車到家里,她的心情還是非常不爽,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去問親生父親的事情,現(xiàn)在知道了,只是給自己添堵罷了。
江慕宸看見范筱希,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的心情不好。
“怎么了?”江慕宸湊過去問,“今天又跟陸虎慪氣了嗎?”
范筱希看了眼江慕宸,真的很討厭他對她的什么事情都知道。
“我是你丈夫。”江慕宸很自傲的表情,“你的什么事情我是不應(yīng)該知道的嗎?”
范筱希很不想搭理江慕宸,繞過他就準備走。
“小希!”江慕宸喊住她,“我有事想跟你說!”
見范筱希壓根沒打算停下腳步,江慕宸索性上前幾步拉住她,再刮了刮她的鼻子,寵溺道:“孩子都一歲多了,你怎么還這么小心眼?”
范筱希實在沒心情跟江慕宸開玩笑,她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齊合的事情,她的親生父親,她終于找到了。
“傻瓜。”江慕宸拉近范筱希,“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都有我在,你有什么不開心的,也完全可以告訴我,把我當(dāng)做你可以依靠的人,好嗎?”
范筱希的眸光黯淡了下,有些事情憋在心里,她真的是感覺壓抑。
但是,她能跟江慕宸說什么呢?
說他不是殺害她母親的兇手?
說他不是她同父異母的哥哥?
這些事情,范筱希暫時還都不想告訴江慕宸,她就是不喜歡看他那一副她已經(jīng)是他的人的表情。
“對呀!你是我哥哥嘛!”范筱希故意氣江慕宸,“有什么事情,我確實是可以找你解決的。”
只見江慕宸的臉色忽然就拉了下來,范筱希那一聲哥哥,簡直是想把他氣死。
范筱希沖江慕宸傲嬌一笑,再說道:“其實是有件煩心事,我跟陸少聰?shù)幕橐龊孟裨趺闯抖汲恫粩啵洗螞]嫁成功,這次,估計會嫁成功。”
“范筱希。”江慕宸陰沉著臉,一字一頓。
范筱希完全不把江慕宸放在眼里,她現(xiàn)在就是喜歡看他對她氣得咬牙切齒,卻又拿她沒有辦法的模樣。
“你也知道,一旦我嫁給陸少聰,我就能得到很多很多財產(chǎn)。”范筱希思忖著,“人都喜歡錢,我也不例外,其實仔細想想,我完全可以跟陸少聰把婚結(jié)了,然后把財產(chǎn)騙到手,對不對?”
江慕宸明知道范筱希是故意氣他才會這樣說話,但是,他就是沒辦法去想那個萬一。
萬一范筱希真的腦袋抽筋,為了那么多錢去跟陸少聰結(jié)婚,他該怎么辦?
“你不許跟他結(jié)婚!”江慕宸霸道出聲,“你只能跟我結(jié)!”
“可你結(jié)過兩次婚啊,憑什么要求我只能結(jié)一次?”范筱希問得很認真,“我跟你都結(jié)過兩次婚,再離過兩次婚,這樣的兄妹才比較科學(xué)吧?”
“我那第二次結(jié)婚能算嗎?”江慕宸咬牙切齒,“當(dāng)時我不是為了你和萌萌好?”
“我現(xiàn)在也是為了萌萌好嘛!”范筱希將壞笑藏在心底,“我得到白家的財產(chǎn),那就是為萌萌創(chuàng)造了財富,他會很感謝我讓他變成一個超級富二代的。”
“范筱希!”江慕宸忍不住脾氣前,直接朝她大吼,“不需要白家人,萌萌也照樣是超級富二代!他有我這個爸爸就很了不起了!”
范筱希白了江慕宸一眼,他還真是自我感覺良好呀!
“白家有多少財產(chǎn),你比我清楚吧?”范筱希輕聲回話,“那是你能比得上的嗎?”
“我不準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江慕宸卯起一股氣,“范筱希,你若是敢嫁給別的男人,我就綁架走萌萌,讓你永遠都看不見他!”
范筱希錯愕,江慕宸的這個威脅,還真的是有夠狠!
見范筱希不說話了,江慕宸有些得意,說:“乖乖地聽話,等把眼下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處理完,再來處理我們兩個的事情。”
這時,楊沐沐扶著藍逸軒回來了,楊沐沐的眼眶是通紅的。
范筱希看了看藍逸軒,再看看楊沐沐,真懷疑藍逸軒真有那么大的毅力,可以用這種方式來騙楊沐沐,然后還能做到不穿幫、不笑場,到時候還能讓楊沐沐原諒他現(xiàn)在欺騙的過錯?
想了想,范筱希感覺實在是懸。
再想到齊暉,范筱希的眸光黯淡了一下,齊暉是她的哥哥,按照道理來講,她應(yīng)該拆穿藍逸軒,然后讓齊暉趁虛而入。
只不過,這樣就太不道德了,更何況,人家齊暉都沒表白,該屬于藍逸軒的,還是讓藍逸軒得吧!
想著,范筱希不由笑笑,有齊暉這個哥哥,她其實是不排斥的,畢竟,齊暉真的幫了她很多。
“怎么樣?”江慕宸裝模作樣地問話,“逸軒的身體”
聽了江慕宸的問話,楊沐沐眼眶里的眼淚忽然就落了下來,今天醫(yī)生跟她說了一大堆,她真的都已經(jīng)嚇死了,感覺自己隨時有可能會失去藍逸軒。
藍逸軒緊緊擁著楊沐沐,說:“沐沐,你別傷心,你這樣痛苦,讓我怎么放心離開?”
“你不會離開!”楊沐沐的聲音里透著堅定,“逸軒,你答應(yīng)過我,不會離開!”
范筱希木訥地看著這一幕,因為心知肚明藍逸軒是在演戲,她總是很想笑,可如果她一笑,藍逸軒那看似完美的計劃就穿幫了。
范筱希只能忍著,又忍不住,只能強憋著笑,走回臥室里去。
林薇在臥室里看著孩子,見范筱希進來了,趕緊問道:“小希,現(xiàn)在怎么辦呀?逸軒出事,沐沐肯定都不想活了。”
“別搭理他們兩。”范筱希輕聲,“逸軒故意裝病騙沐沐呢!讓沐沐一個人傷心就可以了,我們就當(dāng)做是看戲吧。”
聽了范筱希的話,林薇直接愣在原地。
看戲?
藍逸軒竟然想出這么損的招在追回楊沐沐?
林薇不由地為藍逸軒捏了把冷汗,她真的很擔(dān)心藍逸軒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樣真的好嗎?”林薇喃喃著問,“逸軒這次演得有點太大了,我總擔(dān)心會適得其反。”
“讓他演吧。”范筱希輕笑,“至少,沐沐對逸軒的愛完全激發(fā)出來,不會非得鬧著要跟逸軒離婚。”
林薇點點頭,覺得范筱希說得也有道理,不過,現(xiàn)在再看藍逸軒那病怏怏的模樣,不覺得可憐,反倒是覺得好笑了。
范筱希天天被藍逸軒的演技摧殘,好多她忍不住笑的時候,她就會拿江小湖當(dāng)擋箭牌。
整間別墅里,只有楊沐沐一個人不知道藍逸軒的癌癥是在演戲,也只有她一個人悲痛得無以復(fù)加,總認為第二天藍逸軒就會不在,對他很緊張、很在乎、很關(guān)心。
而藍逸軒也知道江慕宸出賣了他,所以,很多時候他都將楊沐沐帶出去,兩個人做了很多浪漫的事情,美其名曰留住最美好的回憶。
看見藍逸軒和楊沐沐又出去了,林薇皺著眉頭,輕嘆一口氣,喃喃著:“沐沐真的就一點兒破綻都看不出來嗎?我真為她的智商著急。”
范筱希聳聳肩,說:“她一心只想著逸軒要死了,那個醫(yī)生又說了一堆嚇唬她的話,她哪里會想到逸軒騙她?”
林薇努嘴,再想起她跟李子陽,他們兩個幾乎都沒什么聯(lián)系了,曾經(jīng)短暫的“恩愛”,要換來一世的陌生。
范筱希看向林薇,她知道林薇現(xiàn)在是在想李子陽,可有些感情的事情,她自己都處理不了,更加管不了別人的感情。
“慕宸哥哥又哪兒去了?”林薇喃喃著,“他都沒有大聲招呼,就出去了。”
范筱希四下看了看,平常江慕宸去哪兒都會跟她說,但今天只是說了聲去找個老朋友聊一下公司的事情,他就什么都沒有多說了。
想著江慕宸的反常,范筱希不由覺得有些奇怪。
夜已深,藍逸軒和楊沐沐沒有回來,江慕宸依舊沒有回來。
范筱希看著江小湖的睡臉,她對江慕宸的擔(dān)心更加濃郁了。
猶豫了很久,范筱希才決定給江慕宸打個電話過去。
電話直接是關(guān)機的提示。
關(guān)機?
范筱希皺緊眉頭,現(xiàn)在江慕宸還時刻處于危險之中,他今天那么反常的出去了,這個時候還不回來,更何況,連手機都關(guān)機了,他究竟是干什么去了?
范筱希趕緊給江慕宸身邊的保鏢打電話,想問問保鏢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保鏢的手機也關(guān)機。
范筱希的右眼皮忽然狠狠一跳,她望著手機,一直到手機黑屏,才發(fā)現(xiàn)那顆心已經(jīng)跳到嗓子口了。
而此時,江慕宸是帶著他的保鏢直接探入白家去。
江慕宸打聽到白姝的書房里有一本日記,如果能得到那本日記本,他就能知道很多事情。
可是,要進入白家,還要偷取東西,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江慕宸進去得很突然,他也只挑選了幾個他認為最可靠而且最厲害的保鏢,準備匆匆地來,悄悄地走。
而江慕宸也確實做到了,他找一隊人把正在睡覺的白姝引開,自己則潛入書房,打著手電筒,找白姝的日記本。
書房里的書很多,排列也很整齊,江慕宸找了半天,卻沒有找到一本有用的日記本。
難不成是信息有誤嗎?
江慕宸的眉頭緊了緊,為了不打草驚蛇,他還特意親自來,如果就這樣空手回去,那也太劃不來了!
江慕宸繼續(xù)翻找,書房沒有找到,他想,會不會是白姝將日記本放到臥室,或者是書房有暗格呢?
他四下看了看,白姝的臥室才被燒過一次,臥室里應(yīng)該不會放什么重要的東西才對。
猶豫了會兒,江慕宸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再看向書架上的書,他不由踩上桌子,一直看到書架的最上一層。
果然,在最頂層放了好幾本書,江慕宸一一拿開,卻還是什么都沒有。
他的眉頭緊了緊,擦了擦灰塵,然后,輕輕敲打了幾下。
完整的書架忽然就彈出一個暗格來,暗格里擺了好多東西。
江慕宸的心往上一提,將暗格里的東西拿出來,里面全部是一些證據(jù)。
有冷諾偷稅漏稅的證據(jù),有冷云馨的證據(jù),還有關(guān)于陸虎的很多證據(jù),竟然還有不少關(guān)于齊合的證據(jù)。
江慕宸的眸光一暗,他一直很不解,為什么白姝不用手段去動其余的富豪,卻要去跟齊合較勁,難道,白家跟齊家有什么恩怨嗎?
江慕宸再翻了翻,果真看見一本日記本。
這是白姝以前的日記本,在她失去孩子之后,沒什么人說話,她就只能靠寫日記發(fā)泄她的不滿和郁悶。
江慕宸看著日記本上的字,隨便看了幾眼,就看見了好多重要的訊息。
而最重要的一條,竟然是范筱希是齊合的女兒!
范筱希是齊合跟白妍生的女兒!
江慕宸的眼睛一瞪,這句話一直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他一時之間真的好想狂妄大笑出聲。
江慕宸合上日記本,他要把它帶走,然后,白姝就必死無疑!
想著,江慕宸的心情也跟著激動起來。
可是,江慕宸還沒來得及離開書房,書房的門忽然就打開,緊接著,燈也亮了起來。
白姝站在門口,她怒目瞪著江慕宸,看見江慕宸手里拿著的日記本,更是怒火三丈。
“江慕宸,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闖到這里面來偷東西?”白姝冷聲發(fā)問,面上已經(jīng)是心狠手辣的表情了。
江慕宸冷笑了一聲,并沒有覺得被白姝抓到是件多害怕的事情,而是懶懶地出聲:“你們不是也可以到我的別墅去偷骨灰嗎?”
“既然是你自己送上門來了,那我就不會放過你。”白姝的語氣冷冰冰的,“江慕宸,我處心積慮要殺你,可你身邊那么多人,我動不了你,今天晚上,就是你的忌日!”
江慕宸的唇角勾了勾,“想殺我?”他一點兒也不將白姝放在眼里。
白姝的眼里閃過一抹冷戾,她不會對江慕宸手下留情,她很清楚,白家就有“癡情根”,每個女人都逃脫不了深愛著一個男人的宿命。
白姝之前就是縱容了白妍跟江淮以那樣的生活方式在一起,結(jié)果就害了白妍一輩子。
現(xiàn)在,白姝要殺了江慕宸,就是為范筱希做了最正確的考慮!
看見白姝眼里必殺的光,江慕宸也不是像他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完全無視,他不想死,也不能死,他都還沒有跟范筱希復(fù)婚,就這樣死了,他也不算是范筱希的男人呀!
江慕宸四下看了看,他以極快的速度跳下桌子,然后,迅速就往窗戶那里跳出去,白姝拿著槍直接對準江慕宸開,可江慕宸穿著防彈衣,那一槍打在他的腰間,對他造成不了致命傷。
江慕宸的保鏢聽見動靜,很快地就向他聚攏。
雖然穿了防彈衣,但是,疼痛感卻一點兒也不輕,江慕宸扶著腰,皺緊眉頭,對于白姝的下手實在是很想破口大罵。
但現(xiàn)在不是他罵人的時候,他該怎么逃出去都還是個問題,現(xiàn)在,白家肯定已經(jīng)戒備森嚴,都在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