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葉慕辰推門進來了。
蘇沫看著他,對俞子琪道:“子琪,你好好照顧伯母,有什么情況及時跟我說!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蘇沫!庇嶙隅鞯。
蘇沫放下手機,葉慕辰把酒放在茶幾上。
“剛才是子琪的電話,她說她媽媽心臟病發進醫院了!碧K沫看著他,道。
“嚴重嗎?”他問。
“她說看起來不是很嚴重,應該沒什么事!碧K沫道。
“你要去醫院?”葉慕辰問。
蘇沫搖頭,道:“沒什么事我是不會去的,不過就算我去,她可能也不愿意理我。”
說著,蘇沫無奈地笑了下。
葉慕辰不語,只是坐在她身邊,往兩個杯子里倒了紅酒,遞給她一杯。
蘇沫接過酒杯,看著他。
“今晚的事,你生氣了?”她問。
生氣不生氣,不是一樣都發生了嗎?男子漢大丈夫,氣量才不會那么小。
這么安慰著自己,可是葉慕辰還是無法說服自己不生氣。
“知道就好!和你說了多少遍,俞家的事--”他還是一臉不高興。
蘇沫的小手拉住他的,望著他。
那溫柔的眼神,讓他的心根本硬不起來。
“想說什么?”他在心里深深嘆了口氣,還是忍不住撫摸著她的手指,道。
“我想和你說的就是這件事!碧K沫道。
他不語,看著她。
“我原以為自己會幫到子銘,可是沒想到,沒想到添了這么多亂。如果我不拿俞伯伯給的股份,如果--”蘇沫說著,淚水噙滿眼眶。
葉慕辰拉起她的手,放到唇邊親了下,她就再也說不出話來,閉上眼,淚水流了出來。
他低低嘆息一聲,把她擁到懷里,道:“你這個傻丫頭,世上有句話說,好心辦壞事,你都忘了?”
蘇沫靠在他的胸口,不語。
“你為俞子銘著想,沒什么錯,雖然我很不喜歡你這樣,可是呢,看在他曾經救過你的份兒上,我就容許你幫他這一次,記住沒有,以后,再也不許你想著他了,沫沫!彼娴溃墒锹曇羰悄敲吹臏厝幔K沫點頭。
“不管怎么說,俞子銘是個男人,他在俞氏那么多年,也該對自己的處境有個最基本的把握,要是他連這點預備都沒有,活該被他爸剝奪繼承權!比~慕辰道,蘇沫抬頭看著他。
他的話很殘忍,可是他說的是事實。
“所以,你不要再操心俞家的事了,F在俞振海和俞子銘之間的爭斗,只是他們一家人長期宿怨的一個爆發而已,俞振海在外面養女人生兒子,還一點都不避諱的帶著小三的兒子到處走,俞子銘要是不有所行動,就是自取滅亡的事!比~慕辰道。
“可是,他怎么辦?俞伯伯和他斷絕關系的話,他就--”蘇沫道。
“不管他們怎么做,你不要插手,你要是介入,只會把事情越弄越復雜。俞子銘對俞振海不滿,可是俞振海對俞子銘也有怨氣,兩個人總要找個渠道把這些發泄出來,只是他們這樣做,會把俞氏--”葉慕辰說著,撫摸著她的發頂,“不用擔心,兩個人再怎么彼此不滿,畢竟是父子,他們很清楚把事情鬧大了會給俞氏帶來什么結果!
“可是,這里面還有俞子建,他和他媽一直想要俞氏,要是子銘和俞伯伯鬧翻了,他們不就趁虛而入了嗎?”蘇沫望著他,道。
“那你想要怎么辦?”他抬起手,喝了一口酒,問道。
“我--”蘇沫頓住了,沒有回答他,卻問,“你說,我手上的股份有用嗎?”
“對那幾個要爭奪俞家財產的人來說當然有用,可是對我沒用!比~慕辰笑了下,道。
蘇沫慢慢靠近他,道:“那你覺得我該怎么做?”
“靜觀其變。俞家接下來肯定會有一場暴風驟雨!比~慕辰看著他,道。
蘇沫點頭,可是眼里明顯有一絲不安。
葉慕辰心里有些不悅,他是不喜歡蘇沫和俞家走的太近的。畢竟俞子銘是她的前夫,何況她還暗戀了俞子銘十多年,即便是他們離婚了,俞子銘也是他的威脅。
可是有什么辦法呢?蘇沫這丫頭啊,總是心軟。
他擁住她,和她輕輕碰了下酒杯,道:“喝點酒,可以好好睡一覺。”
蘇沫點點頭,抿了一口酒。
夜色漸深。
醫院里,俞子銘和俞子琪守著母親的病床,誰都不說一句話,母親在睡覺。
可是俞子琪根本忍不住,看著哥哥眼里的悲傷,她還是拉著哥哥走到了陽臺上。
“你干什么,子琪?”俞子銘道。
“哥,你和蘇沫那么說,不是真心的吧?你為什么要那么刺激她?讓她幫你不是更好嗎?”俞子琪道。
俞子銘點了支煙,轉過頭看著外面那濃濃的夜色。
“哥,為什么?你這樣害的人只是你自己。‰y道你真的要看著爸把俞氏給俞子建那個混蛋?哥--”俞子琪扯著俞子銘的胳膊,道。
俞子銘卻是一言不發。
“蘇沫她的心里是有你的,她--”俞子琪道,卻被俞子銘打斷了。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
俞子琪怔住了,呆呆地看著俞子銘。
“哥--”俞子琪叫道。
“她和我們家沒關系,我們家的事,你不要動不動就找她,聽明白沒有?”俞子銘道。
“可是,哥--”俞子琪怎么都不明白,為什么哥哥要這樣?為什么要拒絕蘇沫的幫助,明明蘇沫是眼下唯一可以幫到他的人--
“你記住我的話就對了,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這邊,就交給你了。公司的事,盡量不要再讓媽知道了,免得刺激她!庇嶙鱼懻f著,摁滅煙蒂,準備要走了。
“可是,哥--”俞子琪拉住他的胳膊。
俞子銘知道妹妹擔心自己,拍拍她的手,安慰地笑了下,道:“放心,你哥不會那么慘的。”
說完,他就拉開陽臺門,直接走出了病房。
俞子琪一直跟了出去,看著哥哥的身影消失,靠著墻哭了出來。
一小時后,城市的某個酒店里,一扇門開了。
俞子銘走了進去,沙發里坐著的女孩立刻站起身。
“你想好了?”他的手,伸進她的發絲。
女孩點頭。
“去洗澡!”他說完,松開手。
夜色,深深籠罩著榕城,每個人的夜,卻不盡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