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沉默,讓顧逸昀無法再繼續這個話題。
當初因為他的堅持,因為他的一時沖動,父親離開了人世。三年來,母親將這件事的罪責全都歸結在沈迦因的身上。盡管這是三個人的錯誤造成的,可是,徐蔓在母親的心里早就被排除了,何況他和徐蔓離婚了,和顧家一點關系都沒有。至于他,是母親的親兒子,母親怎么會舍得怪他?現在,所有的錯誤都讓沈迦因一個人來承擔,顧逸昀知道這樣很對不起她,可是,母親年紀大了,如果他繼續說下去,難免會發生不可預知的后果!
陪著母親看了會兒電視,過了九點,母親就要回房間休息了,顧逸昀便跟保姆交代了,準備離開。母親讓他帶上冷凍的餛飩回去,顧逸昀便提上了。
上了車,顧逸昀閉上眼坐著,司機要問他去哪里,卻見領導心情不好,就慢慢把車子開出顧家大院,在市區里緩緩開著。
顧逸昀也沒管,睜開眼掏出手機給姐姐餓打了過去,姐姐一家正在回家的路上。
“你走了?”姐姐問。
“恩,我剛從家里出來,媽要睡了。”顧逸昀答道。
從他的聲音里,姐姐聽出了他的疲憊。
“我們馬上就到了。你和媽談了那件事?”姐姐問。
“嗯。”
“哦,我知道了。”姐姐從他的語氣里就知道了結果。
“姐,你能幫幫我嗎?”顧逸昀道。
顧明霞頓住了,半晌不語。
正在開車的丈夫把手伸過來,顧明霞看著他,他說“手機給我,我和逸昀說。”顧明霞便把手機交給了丈夫。
“逸昀,你別想太多了,先回家休息吧!”姐夫道。
顧逸昀“嗯”了一聲,似乎也沒有要繼續說話的力氣了。
“逸昀,媽會想通的,明天你等我們的電話再決定要不要帶小沈回家。不過,我想,要是媽不愿見小沈的話,后天你把念一帶過來也可以,你說呢?”姐夫道。
“媽那么不想看見沈迦因的,今晚我和她說起念一的時候,她也沒有想見孩子的意思。”顧逸昀道。
“沒關系,我們回家了再跟媽說說,明天繼續說,只要有所松動,你就立刻行動。”姐夫道。
顧明霞看著丈夫,心里怪怨丈夫為何如此自作主張。
“好的,姐夫,我等你們的電話。拜托了,姐夫!”顧逸昀道。
“放心,我們都會盡力的。念一那么可愛的,媽見了她,肯定會忘了所有的不高興。”姐夫道。
是啊,那么可愛的念一!顧逸昀的嘴角微微上揚。
掛了電話,顧逸昀對司機說了回去新家,司機便趕緊在路口轉了方向,加快速度回去和沈迦因的新家。
到家的時候,念一已經睡著了,他推開臥室的門,里面一片漆黑,便小心走進去,發現沈迦因也睡著了。他打開臺燈,那溫和的光芒包圍著母女兩人的睡臉,在顧逸昀的眼里絕對是世間最美最溫馨的一幅畫。
他俯身輕輕親著她的臉,沈迦因便醒了。
她攬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
他的心里一熱,立刻將這個吻化為了自己的主動進攻。
唇舌糾纏,呼吸交融,難分你我。
他坐在床邊,大手在她的身上游走。
沈迦因覺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氣了,可是他的半個身子壓著她,她連動都動不了。
他終究是舍不得她的,給了她一刻換氣的時間,然后立刻封住了她的呼吸。
空氣里,溫度不斷地上升,似乎有小火花在不停地點燃。
突然之間,念一翻了個身,小手打在了顧逸昀的頭上,顧逸昀猛地停住了。
他松開她,下巴撐在她的肩膀上笑著。
沈迦因重重喘著氣,卻聽見了他的笑聲。
“起來吧,我去外面等你!”他起身,親了下她的嘴唇,道。
說完,他又親了下女兒的小臉蛋,起身離開臥室。
她躺在床上,摸了下自己滾燙的臉頰,深深呼出一口氣,轉過身給女兒蓋好被子,把臺燈的燈光調暗,走出了臥室。
“你在哪里?”她走在走廊里,問道。
他聽見聲音,走出來站在更衣室門口等著她,她便趕緊走了過去。
“走,我們下去喝點酒。”他挽住她的手。
“可是孩子--”她不放心。
“新來的阿姨在樓下,我剛剛碰見她了,把孩子抱到她的房間睡吧!”顧逸昀道。
沈迦因是不放心的,不是說不放心那個阿姨--保姆阿姨是顧逸昀托人介紹的,底細都很清楚,孩子的安全不會有問題--不放心孩子半夜醒來找媽媽。
“可是我不喜歡別人躺我們的床。”他說。
見她還是糾結,顧逸昀便把保姆叫上來,讓她在自己的房間休息,注意一下他們臥室的動靜就可以了。
沈迦因這才安心地跟著他下樓。
從一樓廚房旁邊的一個暗門下去,就是酒窖了。
顧逸昀推開門,打開墻壁上的燈,就挽著她的手一步步下臺階。
“你什么時候弄的?我都不知道!”她笑著問。
“很早了,我以前就想著和你回榕城就住在這里。和我爸媽住的話,你肯定會不自在。可是--”他看了她一眼,繼續說,“沒想到后來出了那么多事--”
“現在好像一切都回到你的設想里面了,不是嗎?”她說。
他笑笑,道:“好像是的!”
這是沈迦因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酒窖,一排排酒架整齊地擺在那里,紅磚的墻面,顯得一切都那么古樸。
她回頭看向穿著毛衣長褲、雙手插兜的他,似乎他的眼里有著小星星在閃爍,不禁撲向他的懷抱。
“謝謝你愛我,我真的好幸福!”她的臉埋在他的胸前,道。
“傻丫頭,是你讓我知道了幸福是什么!”他親了下她的發頂,喃喃道。
松開她,眼里便是她的笑顏如花。
“來吧,想喝什么,你自己選,我們邊喝邊聊。”他說。
“呃,我對這些完全不懂的,燕飛和我講過好多這個那個,什么產地啊年份啊,什么葡萄酒里的成分區別啊什么的,我完全記不住,每次都跟牛嚼牡丹一般。”她對自己也有些無奈,道。
顧逸昀笑了,走到排酒架面前,取出一瓶,打開蓋子,給她倒了一杯,兩個人便坐在樓梯的臺階上。
“今天曾泉來了?”他問。
沈迦因點頭。
“他和我說了很多,”她望著他,“他說讓我們兩個暫時不要結婚,我不懂為什么,他說了那么一堆,現在讓我重復我都重復不出來。”
他只是微微笑了下,沒說話。
“你說我們怎么辦?”她問。
“你愿意嫁給我嗎,哪怕你的父母不同意?”他的手,輕輕插入她的發間,問。
她卻不看他,端著酒杯看著前方,道:“你覺得呢?”忽然間,她眼睛一轉,對他笑著說,“你要是不愿意娶我,也沒關系啊!曾泉說了,只要我想嫁,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想娶我呢!到時候就是我隨便挑了。你說,我該挑個什么樣的呢?呃,一定要帥,一定要比你年輕,嗯,必須要這樣!”
“沈迦因,你,再給我說一遍!”他微微瞇著眼睛,似乎是在對她笑,語氣卻是很不友善。
她當然聽出來了,反正她就是要讓他不高興,這個人,到了今天,到了現在還問她愿不愿意,她會不愿意嗎?她會不愿意嗎?明知故問!
“你說,有沒有長得像吳彥祖那么帥的?我一定要找一個像吳彥祖的!嗯,決定了,就按照他的樣子找,我就不信--唔--”她的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他給堵上了。
她的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生怕自己倒下去。
可是,鮮紅的液體,從他的口中,一點點,緩緩流入她的,滴在她的舌尖,滑過她的喉嚨。
他似乎很好的控制了液體流動的速度,讓她沒有任何抗拒地將酒精吞下,等到酒精全部流完,他便松開了她。
“你--”她還沒說完,嘴巴再一次被封上。
細膩柔滑的液體,一次次從她的喉間流入了她的腹中。
他始終一言不發,重復著這個動作,直到她有些暈的時候。
“香不香?”他含笑望著她。
她的雙頰酡紅,一對唇瓣紅潤鮮嫩,他咽了口唾沫,手指撫上她的臉頰,滑過她的唇角。
“你都沒嘗過,怎么知道香不香?”她笑了下,眼波流轉之間,他的心神蕩漾。
接過酒杯,沈迦因吸了一口酒,攀住他的脖頸,雙唇貼上了他的。他主動張開嘴巴,帶著她的味道的醇香液體,便從她的齒間流入了他的腹中。
一遍又一遍,她不斷地重復著這樣的動作。
杯子里沒有了酒,她就繼續倒,每喂他一次,她便問一句“香不香”,他卻說“沒嘗夠”。她知道他喜歡,卻又假裝不知道,一遍遍給他喂著。
“酒都讓我喝掉了怎么行?”他松開她,端起酒杯灌了一大口,開始給她喂。
然而,液體從她的口中流了出去,一直流向了脖子。
他松開她的唇,開始品嘗那些留在她皮膚上的香濃。她抱住他的脖子,緊緊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