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問個女人間的話題!苯舌锏,她看向顧逸昀,笑瞇瞇地問,“顧市長,女人間的話題,應該不會犯您的忌諱吧!”
“江記者,我也不是那么小氣的人!鳖櫼蓐赖。
“那就好!”江采囡道,“徐律師,您在事業上那么成功,是如何在婚姻上取得同樣的成功的?據我了解,很多像您這樣的女強人,如果有一位像顧市長這么優秀的丈夫,婚姻家庭都是一團糟!作為前輩,您能不能給我和原小姐指導一下呢?”
原芮雪不高興,干嘛這個江采囡說話要扯上她?她和他們的話題有什么關系了?
徐蔓嫣然一笑,道:“婚姻是個很復雜的東西,誰能保證天天膩在一起就一定可以天長地久、風平浪靜了?我們和你們年輕人不一樣,我們的感情,已經很牢固了。對方是什么樣的人,我們已經很了解了。”頓了下,徐蔓看著顧逸昀,“而且,正因為我們的年齡和閱歷,對世間的很多誘惑已經有了經受的能力,不會那么輕易淪落了。對不對?”她問顧逸昀。
顧逸昀沒有回答,只是喝了口茶。
“原來這就是徐律師幸;橐龅拿丶。∥业泌s緊記下來!苯舌锏溃坪跏窃谧匝宰哉Z,道,“不過呢,不知道那些把精力都放在家里的黃臉婆們,聽到徐律師這樣的經驗之談,會怎么想呢?”
徐蔓的秀眉,微微蹙了下。
原芮雪看出來了,徐蔓也是不高興了,真是想不通這個江采囡,明明是個記者,也不至于這么沒眼力見啊,明擺著得罪徐蔓?
不過,不得不說,這個江采囡還真是厲害!
原芮雪作為看熱鬧的人,很想知道下文會怎樣。可是,看顧叔叔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難道顧叔叔真的是,無所謂?
這個想法,讓原芮雪心里一震!
如果顧叔叔對他和徐蔓的婚姻并不是那么看重,會不會意味著沈迦因有機會呢?
盡管不知道顧逸昀和沈迦因具體是怎么回事,可原芮雪的腦子里已經開始謀劃了,她感覺到沈迦因是喜歡顧逸昀的,而且,顧逸昀那么好,沈迦因要是嫁給他,肯定會很幸福的。因為沈迦因是個很會照顧別人的人,而顧叔叔需要這樣的女人,哪怕他們之間的年齡差距那么大--怕什么,這個年代,82歲的楊振寧都能和28歲的翁帆結婚,顧逸昀和沈迦因的差距和他們比起來,簡直不叫差距。盡管,也許,如果沈迦因將來真的嫁給顧逸昀的話,她和沈迦因之間的稱呼可能會是個問題,不過,這和沈迦因的幸福比起來,算什么呢?
原芮雪靜靜看著餐桌上的人,已經陷入深思了。
“江小姐這么急于學習婚姻之道,是不是打算結婚了?”徐蔓一邊給顧逸昀夾菜,一邊含笑問道。
“要是我有徐律師的福氣,想也不想就趕緊嫁了,可惜。 苯舌锏。
“福氣是要爭取的,這世上沒有任何東西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的!”徐蔓道。
“徐律師說的對!苯舌锏溃f完,她又一臉純真地問,“這么說來,徐律師是花了很大的力氣追到顧市長的?”
桌上的氣氛又冷了。
這頓午飯,被這個江采囡攪得,不是尷尬就是冷場。
這種場合,顧逸昀不好說什么,否則顯得他以權壓人,而徐蔓也沒有給他機會制止江采囡。
“江小姐為什么認為我花了很多力氣追到顧市長的?”徐蔓盡管面帶微笑,可話意并不親切。
“直覺!”江采囡笑道,“我的直覺算是比較準的,全靠著這個吃飯呢!”
這個時候,顧逸昀不說話,別人也不好插話。
徐蔓笑笑,道:“那就恭喜江小姐了,看來你天生就是追著新聞跑的人!
“多謝徐律師!”江采囡道。
她聽出徐蔓在諷刺她了,因此,她也沒給徐蔓好臉,回了一句。
“我只聽說過容易得到的感情才不會珍惜,不過,今天我知道了,就算是費心得到的,也不見得會珍惜到哪里去!苯舌锏。
這句話,在座的人全都聽出來她是針對徐蔓的,仔細想想,從一開始,江采囡就在針對徐蔓。
可是,她為什么要這樣呢?讓徐蔓難堪,她江采囡能有什么好處?
“吃菜吃菜,徐蔓,你嘗嘗,東平湖這里的菜式還是很有特點的!”原德平忙打岔道。
“是呀,徐蔓,你來嘗嘗,這里的菜,北京是吃不到的!”芮穎趕緊接著丈夫的話,說道。
徐蔓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有人給了臺階,那還是會下。
她笑笑,嘗了一口藕片,點頭道:“的確不錯!
原芮雪看著這一幕,不禁有點替沈迦因抱憾了,要是沈迦因看到這個場景該多好!可是,她現在很不明白,江采囡到底怎么回事?一個小小的記者,公然針對市長夫人,是不是不想干了。
顧逸昀看了江采囡一眼,心里似乎略有所懂,不過,他也覺得這個江采囡太不可思議了,膽子大到這種地步--難道是她有什么深厚的背景?
想來想去,顧逸昀越是覺得奇怪了。
首先,自己調查拓縣煤礦事故的獨家報道那么快速就上了新華網的專欄,如果沒有特殊的原因,那種并沒有在全國引起巨大轟動的事件怎么會登上那么顯要的位置?其次,就是自己這趟東平湖之行,這件事是他交代市政府辦公室主任劉暉安排的,雖說江采囡最初采訪他是劉暉安排的,可是,從今天在這里遇到江采囡的事情來看,一定是江采囡從劉暉那里得到的消息。如果沒有特殊的背景,如果江采囡不能給劉暉帶來好處的話,劉暉怎么會把他的行程告訴江采囡?最后,就是剛剛在飯桌上的這一番對話,顧逸昀和徐蔓結婚這么多年,一起出席過數不清的飯局,可從沒有過這樣的場面,沒有人如此明顯地針對過徐蔓。江采囡身為記者,不會不懂得察言觀色,確切地說,江采囡很會說話。她應該很清楚得罪徐蔓會怎樣,可她還是這么做了,說明,她不怕得罪徐蔓。
現在的問題是,江采囡到底是什么背景?
顧逸昀心里這么想了下,淡淡看了江采囡一眼。
徐蔓的心情簡直糟透了,雖然江采囡沒有開過口,徐蔓一直在和原德平夫婦聊天,可她的心里一點都不舒服。
吃完飯,大家回到房間收拾行李準備返回江城市區,而江采囡謝過顧逸昀,獨自離開了。
徐蔓來到顧逸昀的房間,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看著收拾東西的顧逸昀,道:“那個記者,怎么回事?”
“口無遮攔的人,你何必計較!”顧逸昀道。
“是嗎?難道你不知道她為什么那么針對我?”徐蔓道。
“我和她又不熟,我怎么知道?今天也只是偶然碰上--”
“不熟?”徐蔓哼了一聲,氣呼呼地說,“我看她對咱們的事倒是了解的很!”
“記者嘛,掌握點消息又沒什么奇怪的!你這么在意干什么?”顧逸昀收拾好東西,走進洗手間。
等顧逸昀出來,就發現自己的手機被徐蔓拿著。
“你的沒電了?”顧逸昀看了眼,就從她的手里去拿手機。
“這個吊墜?”徐蔓搖晃著手機,盯著他。
“怎么了?”他一臉平靜。
徐蔓知道,自己是不會從他的臉上看出什么異常的,要是她能看出來,那就不是顧逸昀了。
“你什么時候喜歡往手機上掛這種東西了?這么多年,我都沒見過你在手機上掛任何飾品。是有什么特別的意義嗎?”徐蔓想了想,還是把手機交給他,道。
“看著挺好的,就掛上了!鳖櫼蓐垒p描淡寫地說。
“是挺好的!”徐蔓想知道更多,看顧逸昀的樣子,她卻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盡管顧逸昀看起來和以前一樣,可是,徐蔓隱隱覺得有什么有什么事情在她看不見的角落里發生了。
回程的路上,顧逸昀和徐蔓一起,原家一家人一輛車。
芮穎和原德平邀請徐蔓有空去家里坐坐,徐蔓說自己工作很忙,辦完事就得回北京了,改日再來江城去他們家。
于是,一行人分別上了兩輛車,返回江城。
車上,徐蔓的心里一直不平靜,那個江采囡說什么直覺,可徐蔓的女人直覺告訴自己,顧逸昀和江采囡之間一定有問題。
江采囡愛慕顧逸昀,徐蔓感覺出來了,不止從江采囡句句針對她這件事上,還從江采囡看顧逸昀的次數上。可是,顧逸昀好像很平淡--不過,就算真的有事,她從顧逸昀這里是得不到提示的。
那么,江采囡是不是顧逸昀在江城的一個秘密女人呢?如果不是,江采囡不會對她有這么深的成見,句句針對。如果是,他們到了哪個階段?江采囡這么針對她,說明江采囡在背后已經在逼顧逸昀離婚也是有可能的。江采囡用這種直接針對的辦法,來讓顧逸昀知道她的不滿,來逼顧逸昀離婚--
徐蔓自以為是地猜測著,卻根本不知道自己找錯了假想敵!
而此時,沈迦因正在住處打掃衛生洗衣服,準備晚一點了去超市采購點必需品,然后明天上班。
她知道,徐蔓回來了,顧逸昀就一定不會再找她了,心里,是失落還是如釋重負?
來不及有這些心情,她早就陷入了對未來抉擇的迷茫之中。
時間,很快就到了周一,沈迦因也和往常一樣早早去了單位。
開完例會,處長就讓她趕緊帶人去招商局接待那位從北京來的貴人。沈迦因從來都不是多嘴的人,也沒有去問那位貴人是什么人,直到她和下屬小丁來到江城市招商局的一間會議室--
“徐律師、劉律師,這位是我們市外事辦的干部!”招商局的林局長介紹道。
沈迦因忙向那一位女律師伸出手,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外事辦涉外科的沈迦因!”
“你好,徐蔓!”一身白色正裝、長發披肩的徐蔓握住沈迦因的手,道。
徐,徐蔓?
沈迦因愣住了。
難道,難道她,她就是,就是他的,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