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您別這樣嘛。”樸戀瑤從門邊挪了過來,盯著老夫人道:“奶奶,嫂子說了。她騙您也是出于無奈和好心,不是故意的。”
“對啊,奶奶!鄙蛐囊苍谝慌赃吀胶偷溃骸按笸砩系,你要把嫂子趕到哪去?”
老夫人已經(jīng)氣瘋了,心里的失望和火氣促使著他根本聽不進去任何人的安撫。依舊粗喘著大氣吼道:“誰再多說一句,和她一起滾出南宮家!”
老夫人這么一句話吼出來。沈心和樸戀瑤都不敢再吱聲了。
白慕晴知道自己此時說什么都沒有用,但她還是試圖解釋道:“奶奶,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下次再也不會了!
“下次?再也沒有下次了!”老夫人往前一步,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白映安你給我聽著,我從一開始就看不上你,不喜歡你,如果不是宸留你在家我早就把你趕出去了。你以前配不上宸,現(xiàn)在你白家沒落了,就更加配不上了,如果你還有一點自知知明就應該自己自覺滾出南宮家,而不是要我來扔你出去!”
白慕晴聽她這么一說,原本卑微愧疚的臉龐閃過一抹異樣。她沉吟了幾秒才幽幽地將目光對上老夫人,頭一次用抗議的語氣道:“奶奶,我白家確實比不上南宮家,我也配不上南宮宸,但當初是南宮家強行將聘禮下到白家的。我不指望奶奶喜歡我,只希望奶奶能認清這個事實,然后尊重我一點點。”
“你敢跟我頂嘴?”老夫人被說中了心懷,不服輸?shù)乃⒖虣M眉豎眼起來。
“這不是頂嘴,只是在講一個最簡單的道理,奶奶!
“滾!給我滾出去!”老夫人怒沖沖地轉(zhuǎn)向一旁的何姐:“保全呢?叫保全進來把這個女人給我拖出去!”
何姐看了看床上一臉倔強的白慕晴,點了一下頭往門口走去。
臥室內(nèi)有了片刻的安靜后,兩位年輕的保全很快就上來了,二人環(huán)視一眼四周后徑直往大床的方向走去。動作粗魯?shù)貙啄角鐝拇采献Я讼聛怼?
白慕晴一把甩開他們的手,憤憤道:“我自己會走!闭f完轉(zhuǎn)向老夫人,盯著她道:“奶奶,欺騙你是我不對,可我已經(jīng)向你解釋過也道歉過了,我真的沒有惡意,您一定要這樣絕情嗎?”
“把她給我扔出去!”老夫人咬牙切?。
白慕晴終于死心。
兩位保全抓了她的手臂便往臥室門口走去,走出臥室,白慕晴突然停下腳步,看著對面臥室內(nèi)安靜地昏睡的南宮宸,心里居然涌起一抹不舍的情素。
她終于自由了不是么?為何還要對他存有留戀?
沒有來得及多看床上的南宮宸兩眼,白慕晴便被兩位保全拖著下樓去了。
白慕晴走后,樸戀瑤小心翼翼地安撫老夫人道:“奶奶。嫂子騙您是不對,但她肯定是有自己的苦衷的。也許正是因為您一直不喜歡她,所以她才會用謊稱自己懷孕來改善您對她的態(tài)度,確實是沒有惡意的。”
“這還沒有惡意?”老夫人聽她這么一說就更惱怒了:“為了在南宮家站穩(wěn)腳連這種謊都撒得出來,害我白高興了那么多天,還三天兩頭地跑去廟里幫孩子祈福,到頭來她居然告訴我懷孕是假的,我。”
老夫人罵著罵著眼淚就下來了,滿滿都是失望和傷心。
樸戀瑤挪過去,拍了拍她的手背:“奶奶,你別哭嘛,嫂子還年輕遲早會懷上的,再給她點時間!
“不要再跟我提她!”老夫人一把甩開她的手。
沈心沖樸戀瑤打了個眼色,示意她別再說了,然后挽著老夫人的手臂道:“奶奶,我扶您回房休息!
“對,趕緊扶奶奶回屋休息吧。”樸戀瑤道。
老夫人抹了抹臉上的淚水,走到南宮宸的臥室看了看后,才在沈心跟何姐的陪同下回自己房間去了。
白慕晴原本不想讓自己走得這么狼狽,可是她的力度有限,腹部又疼得難受,根本掙不開兩位保全的控制。最終被他們以最狼狽的姿勢扔出宅子,跌在地面上。
她痛呼一聲,趴在地上用了整整五分鐘才緩和了腹部的難受,然后艱難地從地面上爬起。
身后是兩位保全的議論聲:“白家敗了,現(xiàn)在又被老夫人趕出去,我看她還能上哪去!
“嘴巴別那么缺德,我看她挺可憐的!绷硪晃槐H褐樾恼f。
“這種攀龍附鳳的女人有什么好同情的,就算是被老夫人一拐杖打死也不值得同情,切!
“大少爺還是挺寵著她的,小心她哪天得了勢,把你給!北H隽送樽隽藗弄死他的手勢,同伴立刻反擊道:“我看難!”
“”
在兩位保全的毫不避諱的議論聲下,白慕晴支持著自己極度不適的身體一步步地往前走。
這么大晚上的她不知道自己該到什么地方去,身穿著睡衣的她身上沒有沒有錢,就連個可以求助的人都沒有,而偏偏南宮家又住在這種偏僻的地段,不管是走去市區(qū)還是走去姚美家都不可能。
九月的夜晚有些涼,風吹在她的身上,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捂緊身上的睡衣。
道路的兩邊是綠化樹,路燈昏暗,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
她突然想起上回被臭乞丐襲擊的事情,身體不禁又是一個冷顫,如果這次再遇上的話,再也沒有南宮宸突然出來搭救她了!
她越想越怕,越走越快,最后居然忍不住地跑了起來。
跑了一陣,當她準備跑到馬路對面去的時候,差點撞上一輛迎面開來的豪華轎車。
車子開得極慢,幾乎沒有對她構成生命威脅,倒是她自己往人家車身撞上去了。
她怔了一怔,慌忙沖著駕駛座上的男子鞠躬道歉。
車子低乎是特意為她停留的一般,在她跟前停得剛剛好,司機不但沒有發(fā)火,還禮貌地喚了她一聲‘白小姐’,然后下車拉開了后座的車門。
白慕晴訝然地打量著他,隨即問道:“對不起你們認錯人了!
她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對方肯定是白映安的朋友,也只有白映安能交得上這些有錢公子哥,正當她準備調(diào)頭離開的時候,后座車門里面探出來一個男人,沖她說道:“白小姐,你還記得我么?”
白慕晴重新轉(zhuǎn)回頭去,打量著后座的男人,發(fā)現(xiàn)他有些眼熟,不過由于光線昏暗的緣故她一時間并沒有認出他來。
“白小姐果然是貴人多忘事。”那男人語氣中泛著失望,道:“我叫喬封,是喬鍶恒的弟弟,上回我們在喬家見過的!
經(jīng)他這么一說,白慕晴終于想起來了,她恍然大悟地‘噢’了一聲:“原來是你,我想起來了,蘇惜的小叔。”
“對!眴谭恻c頭,隨即打量起她:“白小姐這么晚了上哪去?”
“呃!卑啄角绲皖^掃了自己一眼,睡衣拖鞋,真的是丟人丟到家了。她不好意思地笑笑,隨即沖他道:“要不你捎我一程?”
雖然蘇惜把她這位小叔描述得很可怕,可是眼下除了求助他,她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這里離市區(qū)那么遠,她估計走到天亮都走不到。
“上車吧!眴谭鉀_她道。
“謝謝。”白慕晴想也不想便彎腰鉆了進去。
車子啟動,白慕晴挨著車門坐著,目光不敢往旁邊的喬封身上多瞧一眼,半晌才扭頭往他望了過去。
她扭過頭去,發(fā)現(xiàn)喬封正在看著自己,臉色更加火熱起來了。喬封清清淺淺地吐出一句:“不說一下自己?”
白慕晴道:“對不起,我!
“沒關系,不說也行!
“謝謝!卑啄角鐚嵲诓恢涝撛趺锤忉屪约旱那闆r,畢竟他對她來說只是個陌生人,還沒有達到可以互訴心事的關系。
她沉吟了片刻,再度扭頭盯著他:“可以借你的電話用一下么?”
“可以。”喬封遞給她一部時,說道:“我嫂子今天住公寓,你可以去她那里落腳。”
“謝謝,我給她打個電話!卑啄角缬脝谭獾碾娫挀芡ㄌK惜的號碼,讓她感到欣喜的是蘇惜今晚剛好住在公寓里。
跟蘇惜簡單地交流了幾句,白慕晴將遞回給她:“蘇惜說想跟你說幾句。”
喬封將電話接回去,聽了一陣后掛斷,然后扭頭對白慕晴道:“我大嫂讓我送你到她的公寓!
“謝謝,麻煩你了!卑啄角缈粗鴨谭猓[隱綽綽的燈線撒在他臉上,帥氣溫和,絲毫沒有蘇惜說的那樣暴怒那樣難以親近。
喬封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淺笑:“怎么了?覺得我眼熟?”
“不,不是。”白慕晴收回目光,垂下頭去。
半個小時后,喬封將白慕晴送到蘇惜的公寓樓下。
聽完她的一番苦訴后,蘇惜一拍桌子憤憤地罵了句:“老夫人身為南宮家的家長,居然說出這么難聽的話來,也真虧她說得出口。”
白慕晴窩在她的沙發(fā)上,又困又倦地抬了抬眼皮:“小惜,可以讓我先睡會么?”
“哎,你這么大半夜的把我吵醒,鬧得我睡不著了,你居然還好意思喊睡覺!碧K惜嚷嚷著說:“我覺得你這次一定不能再妥協(xié)了,說什么都不能再回到那個家去,什么人啊這是。不過話說回來,你有說不的權利么?你抵抗得過南宮宸么?我估計明天一大早南宮宸就又把你綁回去了。喂,明天你千萬別跟他回去知道么?做女人得有尊嚴,聽到?jīng)]有?”
蘇惜嚷嚷完,低頭一看白慕晴已經(jīng)睡著了,手里的紙杯掉落在地上。
注視了她半晌,蘇惜無奈地幽嘆一聲:“其實我也比你好不了多少!
說完,她彎腰將跌落在地毯上的水杯撿起放在桌面,然后抓過一旁的毛毯蓋在她身上。
南宮宸是在第二天十點多才醒過來的,醒來便看到床邊站了一圈人。
他環(huán)視一眼大伙,語氣泛著不悅:“你們這是在干嘛?”
這么一大早的被人圍著欣賞,這種感覺實在是不太好。
“宸,你終于醒過來了!崩戏蛉俗呱蟻,激動地泛出淚花來:“你再不醒來,我們就要把你送醫(yī)院去急救了!
南宮宸不以為然地淺笑了一下:“不就是犯場病么,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表哥,現(xiàn)在都十點了,換成以往你早就醒過來了。”床邊的樸戀瑤微笑道:“你可不就是把大家伙給嚇壞了么!
“十點了!蹦蠈m宸掃了一眼墻上的時間,果然已經(jīng)十點了。
昨晚犯病的過程他沒有記得太清楚,但他能感覺到自己肯定又弄傷了白慕晴,因為他記得自己把她扔床下去了。不知道她傷得怎么樣?他本能地掃視一眼四周,宅子里的所有人都在偏偏沒有白慕晴。
他從床上坐起,環(huán)視著大伙問道:“映安呢?她是不是被我弄傷了?是不是還沒醒過來?”
“嫂子他沒事,表哥你放心吧。”沈心出聲安撫道。
“宸,你要不要起來吃點東西?還是想再睡會?”老夫人關切地問。
“你們都先下去吧,我準備起床。”南宮宸說。
老夫人點點頭,示意大伙離開。
臥室里面安靜下來后,南宮宸下床連衣服都沒有換便往對面的臥室走去。
對面臥室內(nèi)安安靜靜的,并沒有白慕晴的身影,站在空蕩蕩的大床前,他的心里涌起一抹不好的預感,隨即轉(zhuǎn)身快步往樓下走去。
樓下,老夫人看到他穿著睡衣就往樓下走,而且好像走得很急的樣子,如是關切地問道:“宸,你怎么了?什么事這么著急?”
沈恪和沈心已經(jīng)出門了,一樓只有老夫人和樸戀瑤在。
南宮宸掃視了一眼她們問道:“奶奶,映安并沒有在房里,她在哪?”
他的表情嚴肅,容不得絲毫的敷衍。
老夫人和樸戀瑤都知道他的個性,瞞是肯定瞞不住了,樸戀瑤不敢吱聲,老夫人倒不是怕他,只是礙于他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所以不想刺激他。
既然他已經(jīng)問道了,她只好氣呼呼道:“宸,你還不知道吧?那個女人為了保住自己在南宮家的地位,居然謊稱自己懷孕,要不是昨天黃醫(yī)生告訴我,我們至今還被蒙在鼓里呢!
南宮宸臉色微變,沒想到這么快就被人發(fā)覺了。
老夫人看到他變臉,以為他真的不知道,如是更氣了:“這種小家小戶出來的女人就是心思多,一天到晚就想著怎么霸穩(wěn)南宮家少夫人的地位。上回死活要生下那個不健康的孩子,這次懷不上了居然還謊稱自己懷孕,她以為有了我們南宮家的孩子就能夠穩(wěn)坐少夫人的位置么?她想得美!”
老夫人越罵越激動,隨即轉(zhuǎn)向南宮宸:“你這個傻瓜,天天跟她睡在一張床上,難道都看不出來她懷沒懷么?”
“我看得出來!
“你看個屁!”老夫人怒得連臟話都出來了:“上回人家能瞞你四個月,這次要不是我發(fā)現(xiàn),她估計能瞞你九個月,然后偷偷從外面撿個野種回來就說是我們南宮家的種。”
“奶奶,您電視劇看到了。”南宮宸忍住笑。
不過老夫人還真就說中了他的痛處,在這方面他確實是個又傻又呆的傻子,居然能被白慕晴瞞上四個月之久。
“對啊,奶奶,你以為演電視劇么,還能貍貓換太子?”樸戀瑤笑盈盈地將老夫人拉回沙發(fā)上坐下:“嫂子不是這種人啦,再說她上回欺騙表哥也是出于無奈,而且是您要求她這么做的啊。”
“她不就是認為上次能瞞得住,這次也一樣能瞞么?”老夫人發(fā)現(xiàn)南宮宸臉上沒有半點生氣的跡象,不解地打量起他:“宸,你怎么一點都不生氣?”
“因為這次是我讓她這么干的!蹦蠈m宸走到她旁邊坐下,給她倒了杯茶:“奶奶消消氣,事情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復雜!
“你說什么?是你讓她這么做的?”老夫人盯著她。
“嗯,那天的驗孕筆出錯了,后來去醫(yī)生一查才發(fā)現(xiàn)根本沒懷,怕您傷心所以沒敢告訴你!蹦蠈m宸抬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不過,奶奶我們最近一直在努力給你補上一個,所以你趕緊把她放出來吧,別耽誤了我們造人。”
老夫人睨著他,想了想后吐出一句:“你少糊弄我!”
“怎么?不相信我?”
“你現(xiàn)在就知道護著她,什么事都護著她,上次要不是你給她撐腰她怎么敢執(zhí)意生下那個孩子?”老夫人將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甩了下去:“我警告你,這次別想再插手這事!”
“那么奶奶你打算把她關到什么時候?”老夫人就喜歡家法,所以南宮宸理所當然地認為白慕晴是被老夫人關到祠堂里去了。
樸戀瑤看了看二人,小心翼翼道:“表哥,嫂子昨晚被奶奶趕出去了,你趕緊去把她找回來吧。”
聽到樸戀瑤的話,南宮宸終于臉色一凌,幾近抓狂:“你說什么?你們把她趕出去了?”
“表哥你別生氣,奶奶也是因為一時氣急才把嫂子趕出去的!
“大半夜的你們把她趕出去?她身上沒錢沒你們把她趕哪去?”南宮宸氣結(jié)地從沙發(fā)上站起便要往樓上走。
“你要上哪去?”老夫人也跟著從沙發(fā)上站起。
“上樓換衣服!
“你想出門?不行!”老夫人情急地跟上去:“宸,你的病還沒有完全恢復好,你還沒吃早餐。”
“奶奶,如果你真心為我好,就別總是為難她!”南宮宸轉(zhuǎn)過身來說完這句,便又重新往樓上走去。
“表哥,你先別急,嫂子她不會有事的,她昨晚被一個開賓利車的男人接走了。”樸戀瑤突然沖著已經(jīng)上到一半樓梯的南宮宸說了句。
果然,南宮宸立刻轉(zhuǎn)過身來盯著她:“你說什么?開賓利車的人把她接走了?”
在白慕晴能接觸到的圈子里,除了林安南沒有第二個人是開賓利車子的!
“嗯!睒銘佻廃c了一下頭:“昨晚奶奶把嫂子趕出去后,我擔心嫂子的安全,如是讓沈恪開車送她到公寓去。后來沈恪告訴我他剛追到大馬路便看到嫂子上了一輛賓利車子,我想可能表嫂剛好遇到熟人了吧!
樸戀瑤頓了頓,安撫道:“所以,表哥你不用擔心,嫂子她肯定不會有事的。”
“你居然瞞著我干這事?”老夫人氣惱地轉(zhuǎn)向樸戀瑤。
樸戀瑤立馬耷拉了一下腦袋,歉疚道:“對不起,奶奶,大半夜的我擔心嫂子會出事,所以才讓沈恪跟出去的!
南宮宸原本擔心白慕晴會在大半夜里遇到危險,聽樸戀瑤這么一說后擔心少了一半,火氣倒是漸漸地涌上來了。
心想如果白慕晴敢背著他跟林安南重續(xù)舊好,他絕對不會輕饒!
“她昨晚受傷了沒有?”他突然問了一句。
“沒有,嫂子沒有受傷,表哥你放心吧。”樸戀瑤幾乎是迫不及待道。
南宮宸點點頭,轉(zhuǎn)身上樓了。
昨晚折騰了一夜,白慕晴累壞了,一覺睡到上午十一點才醒來。
她幽幽地從沙發(fā)上爬起,環(huán)視了一眼四周,然后將目光落在站在自己對面的蘇惜身上。她低頭看了自己和沙發(fā)一眼,一邊揉著自己疼痛的后頸一邊不高興道:“你怎么讓我睡沙發(fā)上?”布圍吐血。
“昨晚是你自己說話的時候,說著說著就睡著了,總不能要我抱你進去吧?”蘇惜抬眸睨了她一眼:“怎么?終于睡醒了?”
“嗯!卑啄角琰c了一下頭,問:“幾點了!
“十一點!碧K惜嘲弄地一笑:“都被趕出家門了,睡眠還這么好,看來你對南宮宸也沒多少感情嘛!
“我只是太困了。”白慕晴說完,隨即問道:“對了,有沒有人來找過我?”
“你直接問我南宮宸有沒有來找你不就完了。”蘇惜將手中的美容雜志往桌面上一放:“放心吧,沒有。”
放心?白慕晴壓根就放不了心。
以南宮宸最近對她的態(tài)度,不可能不找她的,如果沒有找,那是不是代表著他還沒有醒來?昨晚他犯病犯得那么嚴重,會不會。
她不敢想下去,心里卻又無法做到不焦慮。
“我看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吃點東西,養(yǎng)養(yǎng)身體,瞧那滿身的紅印子,強奸犯也干不出這效果吧?”姚美從廚房里面端著面條走出來,放在白慕晴跟前。
白慕晴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上隱隱若現(xiàn)的紅印子果然曖昧到了極點。
“小美已經(jīng)羨慕了你一早上了,正愁著該買點什么給她老公補呢!碧K惜俯過身來輕笑一聲,被姚美一巴掌拍了回來。
白慕晴根本沒心思開玩笑,扯了扯身上的睡衣:“你們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什么忙?”
“我想知道南宮宸醒了沒有!卑啄角甾D(zhuǎn)向蘇惜:“小惜,你讓喬少給南宮宸打個電話,探探他醒了沒有!
蘇惜一臉氣恨:“我說你這人怎么回事啊,都被連夜趕出家門了,醒來的第一件事居然是關心他醒來了沒有?這忙我才不要幫!
“是老夫人把我趕出來的,又不是南宮宸!
“那不是一樣么?”
“唉呀,小惜你就承認自己幫不了她吧!币γ擂D(zhuǎn)向白慕晴:“蘇惜都住到公寓來了,你還沒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俊
“怎么回事啊?被喬少趕出來了?”白慕晴只顧著自己焦慮,確實沒細想過這個問題。
“切,他趕我?”蘇惜嗤笑一聲。
“是她自己跑出來的!币γ澜忉尩。
“原來是同病相憐啊。”白慕晴唉嘆。
“誰跟你同病相憐了?”蘇惜拿起桌面上的電話:“不就是想知道南宮宸是不是還活著么?用得著找姓喬的?”說話間,她開始撥打南宮宸的號碼。
不一會兒,電話那頭便傳來南宮宸的聲音:“你好!
“對不起,打錯了!碧K惜捏著嗓子說完,立刻掛上電話。
聽到南宮宸的聲音,白慕晴終于放下心來了。
南宮宸能夠醒過來就好,醒了就代表著他沒有生命危險了!
“誒,南宮宸身體這么差,為什么那方面卻這么強?透露一點唄。”姚美仍在糾結(jié)著這個問題。
“縱欲過度,累發(fā)病了唄!碧K惜曖昧地一笑。
白慕晴掃了二人一眼,沒好氣道:“你們有完沒完?”
“好吧,不說就算。”姚美聳聳肩膀:“白給你煮這碗面了。”
南宮宸吃過早餐,便到公司上班去了。
他一到公司,顏助理便立刻隨他一起走進辦公室,南宮宸一邊打開電腦一邊掃了她一眼:“怎么還在公司,找到線索了么?”
“對!鳖佒矶Y貌地說道:“我已經(jīng)托關系查看過老宅附近探監(jiān)控了,昨晚凌晨三點多的時候確實有一輛賓利車子經(jīng)過老宅附近,但并不是林安南的!
南宮宸眉稍微揚:“不是?”
“嗯,我查了一下車牌,是喬家二少爺?shù)能。?
“喬家二少?喬封?”南宮宸對這號人物沒有多少印象,因為沒有怎么接觸過,只知道喬鍶恒有個弟弟叫喬封。
“對。”
“可是慕晴跟喬封沒有接觸過,他們不可能認識。”
“嗯。”顏助理想了想:“可能是喬家的司機認識少夫人,把她送到喬少夫人那里去了,她們不是好朋友么!
南宮宸聽到顏助理的話,一直壓在胸口的窩火氣瞬間消散開來。
只要不是林安南就好!
顏助理淺笑了一下:“大少爺,林安南就算想回國,肯定也不敢那么早回來的,您放心吧!
“好,我知道了。”南宮宸點了一下頭。
“那么。”顏助理盯著他問道:“宸少需要我?guī)兔ψ鲂┦裁床唬俊?
“不用,暫時讓她住在蘇惜家。”
“可是您不怕她!
“沒關系,她跑不掉的!蹦蠈m宸自信地一笑。
“那好吧。”顏助理點頭走了出去。
白慕晴在蘇惜家里住了三天,仍然沒有接到任何關于南宮宸尋找她的訊息。
南宮宸知道她只有蘇惜跟姚美兩個好姐妹,按理說應該第一個就想到她們的,可是這幾天不管是姚美還是蘇惜都沒有接到南宮宸找人的電話。
她對著兩位好友苦笑道:“你們幫我分析一下,這究竟是個什么情況?”
“工作忙?無暇顧及到你?”姚美猜測道。
“不可能。”白慕晴搖頭,南宮宸向來自尊心強盛,哪怕是自己沒空也會派人來找的,然后把她關回小別墅里去。
“那就是他已經(jīng)對你膩味了,不想玩了!比匀皇且γ勒f。
白慕晴想了想,這倒是有點可能,可是以最近南宮宸對她的態(tài)度不像是已經(jīng)對她膩味了啊。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為什么不把母親和小意還給她?
“還有別的可能么?”
“我還真猜不出來!币γ缆柭柤,隨即打量著她:“不過你為什么不親自去找他問個明白?”
“我!卑啄角缍似鹁票嘈Γ骸八懔,拉不下這個臉!
她將杯子往蘇惜的酒杯上碰了一下:“誒,小惜,干嘛自己一個人喝?”
蘇惜吃吃一笑:“我在等你們安慰我啊!
她喝了一口啤酒,搖頭晃腦說:“我覺得你算好了,不管怎么樣南宮宸還愿意讓你給他生孩子,而不是在外面隨便找個女人生。”
姚美奪下她的酒杯,搖頭唉嘆:“看看,我就說不能來喝酒的,又把咱小惜的傷心事給勾起來了。”
“你還我杯子,小心我跟你絕交!”蘇惜一把奪過杯子,橫了她一眼:“不是說好了今晚不醉不歸的么?你不守信用!”
“好好好,我守信!币γ蓝似鹁票骸皝戆桑蠹乙黄鸶桑D切﹤臭男人下輩子投胎做王八!”
“干杯!”三個女人一起碰杯喝下杯里的啤酒。
喝完酒,蘇惜問白慕晴:“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俊
白慕晴苦笑:“我還能有什么打算,繼續(xù)找人!
找女兒,找小意,找母親,她要找的人多了,想到這個,白慕晴心里就苦澀得連啤酒都掩藏不了。
對南宮宸的那些迷戀和期望,本就不應該存在的,現(xiàn)在又有什么好去糾結(jié)的呢?
“你呢?你打算怎么辦?”為了不去多想這些事,她改口問蘇惜:“打算就這么跟喬少分居下去啊?”
“不然怎么辦?回去幫他帶孩子?”蘇惜冷笑。
“孩子?他打算把那個孩子帶回家來養(yǎng)么?”姚美氣呼呼地一拍桌子:“太過份了,欺人太甚!”
蘇惜抬手摸了摸她的臉,淺笑:“是我婆婆的意思啦,喬鍶恒他還沒這個膽,他不怕我把那個小野種掐死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