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風(fēng),涼嗖嗖的。
又下著雨,吹在臉上,象刀刮一樣。
一把傘,打不住兩個人,顧秋運用他所有的汽車知識,盡力來修理這輛車。雨水,很快就打濕了他的衣服
,涼到骨子里那種冰冷,令他不住打著寒顫。
啊巧——!
夏芳菲也有些承受不住了,打起了噴嚏。
“顧秋,如果不行的話,就算了!”
顧秋麻利地理了一下幾根電線,“說不定有希望,我再試試。”
汽車熄火,可能是電路不通,或者油路不通。更有可能是其它方面的毛病,顧秋不是修理工,只能盡力而
為。
又過了十來分鐘,應(yīng)該是差不多了,蓋上引擎蓋子,兩人上車,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衣服全濕透了。
夏芳菲的西服,都能擰得出水來,只有她的頭沒有打濕。
顧秋呢,比她更慘。
沒辦法,刮著風(fēng),下著雨,怎么可能打得住雨傘?顧秋抱歉地道:“看,把你自己都淋濕了。”
夏芳菲道:“不要緊,只要能離開這里,可以回去換衣服。”
顧秋發(fā)動車子,汽車響了幾下,突突突了幾聲,又熄火了。“還是不行,怎么辦?”
顧秋拿出手機,沒信號,都不知道怎么求援。他對夏芳菲道:“要不你呆在車上,我去找人來。”
“那怎么行?再說這么黑乎乎的,我怕。”
這地方還真有些恐怖,兩人迷了路,根本不知道具體的位置。夏芳菲道:“萬一你再迷路,我們兩個就分
開了,相互都聯(lián)系不上,怎么辦?”
顧秋一想也是,“看來只有在這里呆一晚了。”
“呆吧,天亮了再說。”
夏芳菲又打了一個噴嚏,“啊巧——”
“啊巧——--”
她一打噴嚏,顧秋就接二連三,打了四五個噴嚏。剛才在修理車的時候,衣服打濕了,此次坐到車?yán)铮?
發(fā)現(xiàn)有些冷。
夏芳菲看了他一眼,“把衣服脫了吧,全濕了。”
顧秋窗著西裝,羊毛衫,襯衣,外套和羊毛襯都濕了,他只好把外套脫下來。
車子拋錨后,空調(diào)都不能打。氣溫很低,光穿這么點衣服,還是覺得冷。
夏芳菲呢,也將外套脫了,里面是一件高領(lǐng)的毛線,當(dāng)然,毛線下面是什么,顧秋哪知道。
緊身的毛線衣襯托出來的身材,讓顧秋有點受不了。
好在只有手機可以發(fā)出一點光線,很弱的光,一會就沒了。夏芳菲的曲線,完全淹沒在黑暗里。
啊巧——!
顧秋又打起了噴嚏,他的身體一直很好,今天這是怎么啦?居然開始流鼻涕,似乎有感冒的跡象。
夏芳菲這才記起,自己包里帶了衣服的,因為在這里要呆二天,她有天天洗澡的習(xí)慣。
她對顧秋道:“你把后備箱打開,黑色的包里有衣服。”
顧秋拿起手電,找到她放在后備箱里的黑色,這天氣太冷了,一開門,冷風(fēng)就嗖嗖地鉆進(jìn)來。
將包給夏芳菲,夏芳菲從前排,鉆到了后排。“我換一下衣服。”
顧秋說,“我出去吧!”
“別,你都感冒了,再出去會著涼的。再說,門一開,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溫度又沒了。”
顧秋一想也是,他把電筒遞過去,“放你那里。”
夏芳菲愣了下,馬上明白他的意思。他這是要自己放心,沒有手電筒,什么也看不見,她大可以放心換衣
服。
夏芳菲是剛才感覺到身上的毛線衣都濕了,挺不舒服的,再這樣下去,肯定要著涼。
小車的空間不大,顧秋坐在前面,聽到拉鏈的聲音,夏芳菲開始找衣服了。
顧秋腦海里,便浮現(xiàn)剛才他看到的那一幕,夏芳菲那兩團(tuán)的影子,讓他怎么也驅(qū)散不去。
很快,一股來自女人身上,帶著溫度的香氣襲來。這應(yīng)該是夏芳菲脫掉了毛線衣,從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
息。
這種貼身的氣息,也只有脫光了,才會感覺得到。
顧秋雖然沒有回頭,他的心卻在砰砰直跳。
好緊張,因為他根本無法控自己的大腦,腦海里那畫面再次變得生動,且有立體感起來。
后面的聲音很小,還是異常清晰的傳到顧秋的耳朵里。雖然在這黑暗的空間,顧秋依然能感覺到她的每一
個動作。
脫衣服,換衣服。
當(dāng)另一種帶皂香的氣息被顧秋聞到,他已經(jīng)明白,夏芳菲已經(jīng)換上了包里的干凈衣服。
同樣是一件高領(lǐng)的毛線,卻是大紅的那種。款式相同,顏色不一。
鐺——!
有個金屬墜地的聲音,夏芳菲不小心,把褲子上的腰帶,碰到保險帶的金屬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咕~~~~~~~~!
顧秋喉嚨里發(fā)出一個聲音,他的臉在發(fā)熱,身體也慢慢的,溫度高了許多。
沒多久,夏芳菲換好衣服之后,顧秋已經(jīng)感覺到頭有點暈。糟了,我可能感冒,引起了發(fā)燒。
顧秋趴在方向盤上,身子不住的發(fā)抖。
夏芳菲換好衣服,將濕了的衣服裝進(jìn)袋子里,喊顧秋,“你怎么樣了?”
顧秋沒有應(yīng),她覺得很奇怪,拿起手電照過來,發(fā)現(xiàn)顧秋趴在那里,夏芳菲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可
以了。”
顧秋嗯了一聲,“那你在后面休息下吧!”
夏芳菲的手碰到他的脖子,心里一驚,“你怎么啦?好象發(fā)燒了。”
顧秋的確發(fā)燒了,本來他的身體一向不錯,前段時間為了杜小馬的案子,奔波了幾天幾夜,根本沒有休息
好,抵抗力下降,剛才又淋了雨,這下好了,病來如山倒,他很快就扛不住了。
夏芳菲嚇了一跳,“小顧,小顧!”
顧秋道:“我沒事,趴一會就好。”
夏芳菲急了,“那怎么行?”她摸到顧秋身上那件羊毛襯,“衣服都濕了,脫下來吧!拿我這件大衣披上
。”
這是一件呢絨的紅色大衣,顧秋搖頭,“你穿吧,不能兩個人都感冒。”
夏芳菲哪管得了那么多,她又鉆到前排,“別犟了,快點,聽我的。”
顧秋擰不過她,只得脫了羊毛衫,裹著她的紅色呢絨大衣。
可顧秋還是冷,冷得直發(fā)抖。
夏芳菲道:“怎么辦?小顧!”
顧秋道:“沒事,過會就好了。可能是前段時間沒休息好,再加上剛才淋雨了。”
“那不行啊,急死人了。這鬼天氣!”夏芳菲很著急,目光落在顧秋臉上,紅通通的,怪嚇人。但是他的
身子,又在不停在抖。
這就是感冒發(fā)熱的癥狀,夏芳菲看著這漆黑一片的外面,雨還在下。這種雨,一時半會不會停的,有時一
下就是三二天。
可怎么辦呢,偏偏兩人還迷了路,分不清方向。更要命的是,車子拋錨,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夏芳菲摸著顧秋的額頭,咬咬牙,做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決定,“到后面去吧!”
顧秋道:“卻后面也沒用啊。”
“我有辦法!走吧!”
她拉著顧秋,從前排鉆進(jìn)后排,后排的位置方便些,至少中間沒有障礙物。夏芳菲扶著顧秋靠在位置上,
打開那件呢絨大衣。竟然伸手將顧秋抱過來。
顧秋的臉碰到她的胸部,猛地一驚,“芳菲姐!”
夏芳菲道:“別動,我抱著你,這樣會暖和一點。”
“不行!”
顧秋掙扎著。
夏芳菲喊了起來,“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乎這些繁文縟節(jié)?難道姐姐還信不過你嗎?”
“可是——”
“沒有可是,下這么大的雨,我們根本沒辦法離開。這樣下去,兩個人都會凍死的。”她又將顧秋摟過來
,兩人靠得很緊,用大衣蓋住兩人的身子。
“睡吧,等你睡一覺起來,也許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