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童才泡好茶從后院出來,一看已經(jīng)沒人了。
“沈大人呢?已經(jīng)走了嗎?”宛童放下了手中的茶水,看到門檻處有一個禮盒。
走過去一看,發(fā)現(xiàn)是禮品:“師父,這是沈大人送的嗎?”
宛童不說宮喜還沒注意到:“應該是吧,收起來吧。”
這幾天宮喜收到各種禮品和補品什么的,庫房里面都快裝不下了。
沈秋水的面前擺著兩個藥包,一包是白色的粉末,另一包則是粉紅色的。
“怎么樣?”
“宮喜不在,請?zhí)o了那個叫宛童的,對了,老爺還親自去了一趟。”翠兒稟報道。
沈秋水一點都不意外,這慶功宴的事情是她提出來的,也是她說服爹爹,要爹爹親自去請宮喜的。
有爹爹親自去請,這宮喜是一定會來的,現(xiàn)在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不對,還有一件事情。
“佑哥哥在哪呢?”
“回大小姐,城內(nèi)時疫消了,佑少爺在忙著撤掉那些藥棚的事情呢。”芬兒答道。
沈秋水頷首示意,嘖了一聲:“聽說,隔壁春山城似乎也在鬧時疫啊。”
屋內(nèi)的丫鬟面面相覷,并不懂沈秋水說這話的意思。
是夜。
上官佑料理完了事情過來和沈昌復命,書房中并未有沈昌的身影,只有沈秋水在。
“沈伯父呢?”上官佑問道。
“爹爹有事出去了,知道佑哥哥你要找他,特地叫我在這里等著你。”
特地?上官佑狐疑,不會又是這父女倆聯(lián)手給他下套吧?
可沈秋水并沒有其余的舉動,只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在那里坐著。
“那你轉(zhuǎn)告伯父一聲,事情都處理好了。”這夜深人靜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太好,上官佑說完就要走。
沈秋水叫住了他。
“佑哥哥,咱們芙蓉城有的時疫是好了,可是聽說隔壁春山城似乎有時疫出現(xiàn),春山城的縣令張大人和我爹爹是同僚,今日來信求助了。”
隔壁春山城?上官佑是跟著沈伯父一起去過的,那里的縣令張大人的確和沈伯父關(guān)系不錯。
沈秋水蹙著眉,一臉的擔憂:“我爹爹這幾日操勞不已,所以我想麻煩佑哥哥你跑一趟,去春山城把這治療時疫的方法和法子告知張伯父,如何?”
桌上的確有一封書信,上官佑打量著沈秋水,似乎是在判斷她話的真假。
沈秋水咬唇:“爹爹這幾日忙進忙出,他上了年紀,我不忍心看他如此辛苦,只好麻煩佑哥哥你去一趟了,不然按照爹爹的性子,定會自己親自過去的。”
這次時疫許多事情便是沈昌親力親為,上官佑嘆了口氣:“那好,我去一趟春山城便是了。”看沈秋水的淚水在眼眶里面打轉(zhuǎn),上官佑怕她哭出來。
也不為別的,只是上官佑最煩旁人哭了。
“我明日就去春山城,你讓伯父好好休息便是。”
沈秋水拿手帕擦了擦那莫須有的淚水,俯身作揖感謝上官佑。
翌日一早,上官佑便和鶴鳴備馬準備去春山城,沈府的人準備了些早點和干糧。
鶴鳴把早點吃了個干凈,竟然還覺得不夠飽,起身就向廚房去了。
上官佑捏了捏眉心,嚴重滿是嫌棄之色。
一刻鐘后,鶴鳴端了一碗面回來,上面還有些鹵肉。
“你又央著師傅給你做好吃的了?”上官佑問道,那鹵肉在今日的早點之中并未見到。
鶴鳴搖頭:“不是我央著師傅,是廚房在準備宴席呢。”
準備宴席?沈府有客人來訪,準備宴席也是常有的事情,上官佑便沒有放在心上。
等到鶴鳴吃飽喝足之后,管家牽了兩匹馬過來,沈秋水也來給二人送行。
還塞給上官佑一包吃的:“佑哥哥,這是我親手做的芙蓉酥。”
一旁的鶴鳴咽了咽口水。
上官佑瞥了他一眼,轉(zhuǎn)頭對沈秋水道:“多謝沈小姐。”
主仆二人翻身上門,開始往城外走去。
沈秋水看著上官佑的背影,笑容更加肆意起來了。
佑哥哥啊,這春山城一去一回的少說也要三日,等到她回來的時候。
就沒有不相干的人阻擋他們兩個在一起了。
沈秋水心情大好。
雖然說是早上,但是芙蓉城內(nèi)的人也不少,上官佑和鶴鳴并未策馬而去,慢悠悠的走著。
到了路口一拐,看到沈府的下人正在后門進進出出的,手上多是提著蔬菜瓜果什么的。
“那不是廚房的李嬤嬤嗎?”鶴鳴說道。
上官佑斜睨他一眼:“也就是廚房里的人,你都認識。”
“李嬤嬤的油糕做的最好了,今天卻沒吃到,原來是在這里忙活著呢。”
二人慢慢靠近,便能聽到那些人說話了。
李嬤嬤指揮著小廝把東西往里面搬,叉著腰道:“手腳都麻利點,今晚的慶功宴是老爺特意為宮大夫準備的,可得仔細了,都聽到?jīng)]有?!”
為宮大夫準備的慶功宴?
這芙蓉城內(nèi)除了個宮喜之外,哪里還有別的宮大夫,上官佑勒住了韁繩,沖李嬤嬤道:“你方才說什么慶功宴?”
李嬤嬤見到上官佑誠惶誠恐的低下了頭,剛想實話實說,卻想到了大小姐的囑咐,頓了頓道:“是慶功宴,老爺為了報答城內(nèi)的大夫們準備的慶功宴。”
鶴鳴覺得上官佑的反應太大了,打圓場道:“沒事李嬤嬤,不過隨便問問而已,你忙去吧。”
“是。”李嬤嬤如獲大赦般的回去了。
“怎么了少爺,不過是個慶功宴,你這么嚴肅做什么?”
上官佑挑眉:“我不過隨便問問。”
鶴鳴嘴角抽搐:“那是我?guī)湍愦驁A場,你剛才的模樣,就跟要吃了李嬤嬤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李嬤嬤欠了你的錢的。”
“……”上官佑一時間激動,并未注意到這一點。
只是,仿瓷啊他聽的真切,明明說是特地為宮大夫準備的慶功宴,怎么一問就改口說是給城內(nèi)大夫的呢?上官佑覺得有些欲蓋彌彰。
把這些說給鶴鳴聽,鶴鳴卻笑彎腰,直接趴在了馬背上,極盡嘲諷之意。
“少爺,不是我說,你也太敏感了吧,那李嬤嬤不過是提到了宮姑娘而已,你就緊張成這樣子了,跟白華比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好不容易抓到機會了,鶴鳴可得好好的嘲諷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