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了一會晚風,宮喜覺得整個人都舒爽多了,打算關上窗戶回去睡覺。
垂眸一瞥,就看到了上官佑站在長街上。
宮喜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出現了幻覺,揉了揉眼睛再看,上官佑還在那里,還沖自己笑了。
不是幻覺,是真的。
宮喜欣喜萬分的朝上官佑招手,上官佑怔了一下,片刻之后便學著她的模樣招手回應。
閣樓旁邊便是宮家醫館的屋頂,宮喜有時會在這上面曬草藥,也會賞夜景,此刻她從閣樓之中走了出去,到了屋頂上面,為了看上官佑看的更清楚些。
屋頂上面都是瓦片,她腳步快了,加上天氣潮濕,瓦片上面長了青苔,宮喜腳下一滑。
宮喜張開了自己的手臂保持平衡,下一秒腰間就多了一雙手,還沒等宮喜反應過來,那雙手就倏然收力,宮喜就到了上官佑的懷中。
“你真是一點都不老實。”剛才上官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而宮喜一點都沒覺得自己處境危險,只是沉浸再剛才上官佑的閃現之中。
明明上一秒還在下面的,怎么瞬間就到了自己眼前呢?!
關鍵是還一點動靜都沒有,就跟瞬間移動移動一樣,也太玄幻了吧,一點都不科學!
“你會輕功?”宮喜詫異道。
上官佑挑眉,輕功這種東西,會不是很正常嗎。
宮喜眼中有了光亮,她難得的說話帶了崇拜的語氣:“上官佑,你能不能再來一遍?”
讓她好好地看清楚,他到底是怎么上來的。
上官佑嘴角抽搐,忍住把宮喜給丟下去的沖動,松開了宮喜的腰,又反手扣住了她的手腕拉著在屋頂上面坐了下來。
“上官佑,你剛才蹭地一下就上來了,你再給我演示一遍吧,讓我看清楚好不好?”
“好不好嗎,上官佑,反正也要不了多久的。”連宮喜自己都沒注意,她跟撒嬌一樣地纏著上官佑。
可后者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上官佑只是享受宮喜求他的這個過程,宮喜越是求他,他越要藏著掖著。
索求無果的宮喜單手托著下巴,偏頭盯著上官佑,腦子里面開始規劃能上來的路線。
這長街上大都是門面房,一樓是有屋檐的,可門面房有屋檐的同時,也比二樓要高出不少,要說上來宮喜也能上來,但是得費些功夫,要一步步的翻上來。
絕不可能像上官佑一樣,眨眼間就上來了。
“想學?”上官佑只丟出了這兩個字。
宮喜惋惜道:“我小的時候……有一個朋友,她被送到一個叫少林寺的地方學武,她一直都對輕功很感興趣,可是少林寺的師傅告訴他,并沒有輕功,倒是有水上漂,不過是要練就極快的速度罷了,所以她就沒有學成。”
這是宮喜自己小時候去少林寺的事情,不過怕暴露自己魂穿的事實,她開始無中生友。
上官佑單手撐在身后,輕笑一聲:“那少林寺的師傅定是在誆你的朋友,不想教她罷了。”
宮喜摸了摸鼻尖,反正她在少林寺那么些年,是沒見過有人施展輕功,倒是見過好機會水上漂的功夫。
“輕功跟所有武功一樣,既看天賦又看努力。”
這么說,是不是她還有機會可以學一下?宮喜眼中亮起了希冀。
上官佑一盆冷水毫不留情的澆了下來:“這需要從小學起,你腦子不靈光,底子也一般般,沒戲。”
知道上官佑是在調侃自己,宮喜的白眼要掀翻天靈蓋了。
宮喜學著上官佑的樣子,雙手撐在身后,舒展這身體,抬頭看著滿天星辰。
“你怎么這么晚不睡覺,到長街上來啊?”剛才一瞬間宮喜還覺得是鬧鬼了。
“閑來無事,四處走走。”上官佑放下了手中的折扇,拿下了腰間的酒壺喝了起來。
宮喜隨手拿起那把折扇把玩起來。
尋常的折扇都是白色的,拿在手里是玉樹臨風猶如謫仙下凡,可上官佑手里面這把通體黑色,材質摸起來也不像是木頭,倒像是動物的骨骼,扇面更是一片漆黑。
扇墜就更有趣了,是一顆紫色的小珠子,下面是暗紅色的流蘇。
“唰!”地一聲,宮喜特別喜歡這個開扇的聲音,聽的很爽。
宮喜一個人玩把折扇就玩的不亦樂乎,上官佑長出一口氣,又喝了一口氣。
那酒剛開的時候還沒什么,漸漸的香味就濃郁起來,成功的吸引了宮喜,她用鼻子嗅了嗅,看向上官佑手中的酒壺。
斟酌著如何開口。
“酒是蓬萊春,我不會給你喝的。”
一句話就把宮喜剛想開口的念頭生生的給憋了回去,宮喜握緊拳頭,明明上官佑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
卻把自己給捏的死死的。
“那你著酒哪里有賣的啊?”不給喝,她還不能自己去買嗎。
上官佑勾唇一笑:“你賣不到的。”
那個笑容很欠抽,宮喜摸了摸鼻尖,不甘道:“不就是蓬萊春嗎,還不是紹興造的酒,我下回去紹興買不就好了。”
就不信到了原產地紹興她還買不到。
上官佑驚喜道:“你還知道蓬萊蠢是紹興的酒?”這點倒是讓他驚訝。
宮喜切了一聲不言語,抬頭看星星。
這里空氣好,所以夜夜都能看到星星,只是今晚的星星閃爍不已,估計明日要下雨。
“星星在閃,明天要下雨的。”
上官佑噗嗤一聲笑了:“這二者有什么關系?”
居然連這些常識都不知道,宮喜瞥了上官佑一眼好心解釋道:“因為星星一直在閃啊,就代表明天有雨,這是老祖宗世代相傳留下來的諺語。”
“我怎么從未聽說過?”宮喜還是持懷疑的態度。
“因為我們家是農民呀,我們靠老天爺吃飯,自然得知道這些了。”
上官佑看著宮喜的側臉,長長的睫毛蓋下一片陰影:“宮喜,你一點都不像是個小門小戶出來的。”
不論是學識,還是膽識魄力,方方面面都不像個普通的農家女。
從前上官佑不許鶴鳴調查宮喜,可越是深入了解宮喜,發現她身上的閃光點之后,心中的疑惑也就跟著擴大。
宮喜以為他是在懷疑自己的身份,便擺出了之前對付爹媽的那套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