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佑抬眼,冷眸微瞇。
后者低著頭不說話了。
“走,去找白華!柄Q鳴拿起一個包裹跟在了上官佑的身后,此番巡視河道路過春山城,白華特地托他帶些材料回來。
白華會去的地方就那么幾個,雖然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但是上官佑摸清楚了他的脾氣,今日是上工的日子,這人一定是在千金坊之中的。
去了千金坊卻不見白華的身影,里面的人說他去了百花苑。
“這個霜兒姑娘,真是讓白華念念不忘啊!柄Q鳴調(diào)侃道。
上官佑卻隱約有一絲不好的預(yù)感。
這都什么時辰了,白華還不從百花苑回來,他可是從不在百花苑留宿的。
去了便直奔霜兒的房間,正趕上了一出熱鬧,菡萏滿臉驚恐的站在一邊。
“霜兒!霜兒!霜兒你醒一醒!”
上官佑和鶴鳴飛奔了過去,只看到地上有一灘血,霜兒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桌上還有一碗沒喝完的藥,白華只顧著抱著霜兒想要喊醒她,已然是六神無主。
“送醫(yī)館去!”上官佑拍了白華一下,白華這才回過神來,打橫抱起霜兒往外跑,慌慌張張的還差點跌倒,幸虧鶴鳴和上官佑在后面保駕護(hù)航。
“砰!”
虛掩的大門被人給一腳揣開,宮喜下意識的掏出了腰間的匕首,警惕的看著大門方向。
“快,快救救霜兒!”
“把人抱到里面來!
霜兒的嘴角還有著血跡,宮喜搭了一下脈搏還有救。
“宮大夫,你快救救霜兒!你快救救她!”白華迫切的抓著宮喜的手臂晃著,宮喜沒時間去安撫他。
冷聲道:“你先出去!
一個人在這里聒噪實在是影響她醫(yī)治,上官佑手刀落下直接敲暈了白華,讓鶴鳴把白華給扶出去了。
宮喜拿了一顆安宮牛黃丸給霜兒服下,她是體虛體寒之身,體內(nèi)本就有淤堵之癥,這安宮牛黃丸也是為了保命。
霜兒還沒服下去多久就又嘔了一口血出來,宮喜細(xì)心的給她擦拭著,衣襟上面也沾上了污漬。
她卻忽然聞到了一股不尋常的味道。
盯著衣裳上面的那點污漬。
半個時辰之后,霜兒的氣息終于平穩(wěn)了下來,宮喜提著的心也終于落了地,不知不覺的額頭上面都出了一層細(xì)汗。
出了內(nèi)室,看到白華還趴在桌子上昏迷不醒。
“霜兒怎么樣?”見到宮喜出來,上官佑上前問道。
宮喜頷首示意他放心:“已經(jīng)穩(wěn)住了,你下手是不是太重了?我有話想要問白華的!
聞言,鶴鳴便在白華的后背點了一下,白華便如大夢初醒一般,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尋找霜兒:“霜兒!霜兒呢!”
“她已經(jīng)沒事了!睂m喜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
“真的嗎?我去看看她……”
“不著急,我有要緊事情問你!睂m喜叫住了他正色道:“我給霜兒開的藥方,那藥是你去煎的?”
白華被突如其來的問題給問住了,愣了一下道:“是百花苑的人煎的,我有事情回千金坊去了。”
“……那藥霜兒可都喝完了?藥渣還在嗎?”
白華茫然的搖搖頭,他一門心思都在霜兒的身上,根本沒空和精力去注意其余的東西。
“我需要去百花苑一趟!
“我陪你去吧,你們在這里守著霜兒就是!鄙瞎儆幼愿鎶^勇的說道。
鶴鳴十分識趣的點頭如搗蒜。
因為時間緊急,宮喜也沒有換衣服便去了百花苑,夜晚的花樓比白日里還要熱鬧,濃郁的花香與酒味交雜著。
一身女裝的宮喜就有些顯眼了,上官佑擋在了她的身前二人往霜兒的房間去。
“我下午和鶴鳴一起過來找白華的時候看到桌子上面還剩下半碗藥的。”上官佑回想道。
那就好辦了,只要一看便知。
霜兒的房門虛掩著,宮喜推門進(jìn)去,里面卻是一副被打掃過了的樣子,并不見上官佑說的那剩余的半碗藥。
“奇怪,明明是在這桌子上的!
“那咱們?nèi)タ纯此幵?”只希望藥渣還在。
上官佑伸手?jǐn)r住了她:“你一個女孩子,在這花樓之中多有不便,我去把藥渣拿過來,你在這里等著吧!
他說的也有道理,宮喜便點頭答應(yīng)了。
上官佑走后,宮喜把房門給關(guān)上,開始環(huán)顧四周。
用力嗅了嗅,卻只聞到芙蓉花的香味,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花香濃烈聞多了卻有些上頭,便想著打開窗戶去透透氣,卻發(fā)現(xiàn)窗戶是開著的。
不是說了霜兒的病切忌吹風(fēng)嗎,只是不知道這窗戶是否是在霜兒走之后才開了的。
宮喜在窗戶前站了一會,余光突然瞥到了旁邊桌子上面的妝奩。
下面似乎壓著幾張紙,有一張紙被抽了一半露在外面,宮喜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張藥方,看了兩眼便蹙起了眉頭,拿開了妝奩把下面的紙全部都拿了出來,竟然全部都是藥方。
這些藥方上面寫著美顏,纖細(xì)等字眼,可是藥方上面的草藥根本就是亂配,有美顏的效果或許是真的,卻也有開胃的效果。
難不成……霜兒這么些年就是吃著這些藥方的?
“砰!”門忽然被打開了,宮喜以為是上官佑回來了。
回頭卻是一股酒氣撲面而來。
“咦,這是哪位美人。苦谩
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打著酒嗝進(jìn)來了,宮喜將桌子上面的藥方給收到了袖子之中,冷聲道:“我不是花樓的姑娘!
“哈哈哈……百花苑里面的姑娘,不是花樓的是哪里的?”那人跟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
不過轉(zhuǎn)瞬他又笑道:“你是個丫鬟吧?不然爺從前……從前沒見過你呢。”
反手就把門給關(guān)上了,晃晃悠悠的朝著宮喜走過來,色瞇瞇的笑道:“剛好……今個就讓爺好好的疼你。”
疼她?看看是誰疼。
宮喜并不想惹事,看著他腳下步子虛浮毫無章法的樣子估計醉的差不多了,宮喜捏了捏眉心,尋思著也一個手刀把人給砍暈了算了,便站在原地故意不動。
還笑瞇瞇的看著他,等待他走近了便伸手朝著他的脖子用力劈去。
誰知那人眸光一閃,竟然反手握住了宮喜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