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弟弟你要是不會管教孩子,兄長幫你也是無妨的。”宮江海斜睨一眼宮喜,眼里竟然是鄙夷。
宮喜很是不爽,他一個爛賭鬼竟然鄙視她,哪里來的勇氣,宮小銀給的嗎?!
她不爽的后果就是,讓對方也不爽。
“大伯,您腰間那枚雍容華貴的玉墜怎么不見了呀?”宮喜放下了手中的算盤,故意湊到了他面前問道。
果不其然,宮江海的臉唰的一下子難看極了,宮喜乘勝追擊:“哎呀,你看我這個記性,我忘記那晚大伯已經把玉墜給賭場的人拿去還債了呀。”
宮喜故意把賭場的字眼咬重,看見李氏的神情疑惑就知道她不還不知曉此事。
這下有好戲看了。
“宮江海,你不是說你的玉墜丟了嗎?什么時候給賭場了?”李氏質問道。
宮江海覺得丟人不想說的,惡狠狠的剜了宮喜一眼想要扯開話題,宮喜可不讓他如意:“大伯母您不還不知道呀,就是二十號那晚,我準備關門歇息的,剛好就在后面巷子里面見到大伯被賭場的人圍毆呢。”
既然宮江海覺得丟人,宮喜就偏偏要把這件事情給說出來,還要添油加醋,繪聲繪色的說。
宮喜說著扯著宮天河的手臂,做出一副擔驚害怕的模樣來:“哎呀可把我給嚇壞了呢,躲在院子里面不敢出聲,最后是大伯把玉墜給賭場的人事情才了的,之后大伯的女婿就將他接回去了。”
“怎么,大伯母您不知道呀?”宮喜故意問道。
李氏嘴角抽搐。
宮天河補了致命一刀:“阿喜,那晚不是有個傻子在后院罵街嗎?”
場面詭異的安靜了幾秒,宮天河并不是故意給宮江海難堪的。
宮喜強忍著笑意配合道:“我也不清楚,大伯在外面一定比我清楚的,可曾見到有個傻子在罵街呀?”
宮江海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豬肝色,還是隔了夜賣不出去的那種。
不行,這場面也太大快人心了,宮喜暗地里掐了自己一下,硬生生的把笑意給憋了回去。
“我肚子痛,去方便一下。”宮喜一溜煙的溜到了后院,然后便放聲長笑起來。
后知后覺的宮天河終于反應過來了,他卻沒有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意識到兄嫂的強烈目光后,宮天河低聲咳了咳拿著水壺也去了后院:“我去添些熱水來。”
在廚房的洛氏隔著窗戶滿臉的問號,她不明白父女倆為何在院中笑的像個傻子一般。
笑過之后宮喜收斂了,對宮天河道:“阿爹,大伯二人上門來不是要錢就是找茬,你和爹娘都在后院待著不要出來,我一個人更好應付他們。”
宮天河明白宮喜的意思:“若有事喊我們便是,不過阿喜你說話也不要太出格,畢竟那也是你的大伯父和大伯母。”
阿爹你說這句話的時候嘲笑的意味能不能收斂一下?宮喜誹腹道。
“宮天河,我們家遲早要敗在你的手上!”李氏咬牙切齒的說道,她這幾日發現他的玉墜不見了,宮天河竟然騙她說是不小心丟了。
“你還嫌不夠丟人嗎?別忘了咱們是來干正事的,要吵回家吵去。”宮江海壓低了聲音道,他的臉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
真是出師不利,玉墜的事情竟然被臭丫頭給抖了出來。
宮喜掀開簾子,又給二人添了些茶水。
“大伯大伯母可要留下來吃個便飯呀?”宮喜就是絕口不問二人是為何而來。
宮江海清了清嗓子,先不計較剛才的事情:“我今日來是有正事的,讓你爹娘出來說話。”
正事?
“大伯有所不知,爹娘年紀大了,如今是我在掌家,要是尋常事和我爹娘說也就算了,偏偏大伯您說的是要緊的正事,那就只能和我說了。”宮喜就是要讓宮江海今日充分學習。
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宮江海瞪著宮喜,那眼神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個洞來:“牙尖嘴利的臭丫頭,你就這么和你大伯說話的?”
又開始擺出做長輩的款來了,宮喜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想起方才阿爹的叮囑,今日便讓耳朵受些委屈,聽他們聒噪一會吧。
這次宮喜的態度極好,對于宮江海的數落是招盤全收,一反常態的乖巧,讓李氏竟然挑不出個說嘴的地方來。
李氏用胳膊肘碰了碰喋喋不休的宮江海,努努嘴示意他說正事。
“咳咳。”
“宮喜,從前你們家私吞了那袋金子,大伯我顧念著你們家可憐也就不計較了,如今你靠著那袋金子發了家,其中少不了我們家的幫襯以及我對你的教導,你得學會知恩圖報。”宮江海一本正經道,說出這些話來一點都不見臉紅的。
可把宮喜給驚呆了,都想拍手叫好了,有些日子不見,大伯一家的臉皮更厚了不說,胡扯的本事也是進步不小,更上一層樓呀。
見宮喜不說話,宮江海繼續道:“你知趣的話,就應該孝敬我和你大伯母。”
“那袋金子里正也已經說過了,使我們宮家二房的,跟大伯大伯母一點關系都沒有。”宮喜說這句話的時候故意看著李氏,后者心虛的移開了目光。
她還沒計較李氏偷金子的事情呢,居然還有臉主動提起金子。
“至于宮家醫館,實不相瞞,侄女不才,沒有別的本事,就剛好會些糊弄人的醫術,碰巧走了大運救了李府的老太太,李府的人看我可憐,給了我不少銀子呢。”要說發家宮喜靠的是正兒八經的醫術。
對于宮江海口中那莫須有的什么教導幫襯,宮喜不怒反笑道:“我可不記得大伯對我有過教導,您是交過我讀書寫字還是您花錢讓我學的醫術?”
“對了,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表姐和表弟從小便對我諸多刁難,還多次差點要了我的性命不會就是大伯您對我的教導吧?那我還真得好好的謝謝你們呀。”
這些事情宮喜一直都堅信,宮江海夫婦不是不知道,而是有意放縱,蓄意縱容著兒女欺負她。
多少次出了事情都是李氏幫忙兜著打圓場瞞過去。
這二人都是幫兇。
宮喜含笑看著二人,明明是笑著的,可是雙眸之中的寒光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