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的尖叫聲嚇得宮小銀差的把門栓掉到了地上。
“阿娘!你是碰著鬼了嗎?這么大驚小怪的,阿爹還沒回來呢,難道不給他留門?”宮小銀有些埋怨的看著李氏。
“那宮喜就是個妖精!比妖精還恐怖!”說完李氏抬頭看了一眼四周,生怕宮喜又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
聽到宮喜的名字,宮小銀就一股無名火起,斜睨一眼嚇破了膽的李氏,小手握緊成了拳頭,這個宮喜。
一定要除掉。
宮喜配合著針灸排毒,三服藥下去,一覺醒來,英子的眼睛就恢復成了正常的顏色,張大嬸喜極而泣,趕忙吧宮喜給找了過來。
把脈,查看身上退黃的情況,宮喜笑道:“脈象平穩,郁結之氣也疏散了許多,繼續好好的修養,不出五日就能好了。”
應該是宮喜的幸運加成才讓英子的病好的這么快的吧。
張大嬸噗通一聲跪在了宮喜的面前泣不成聲,激動的拉著宮喜的手臂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宮喜還沒把張大嬸給扶起來呢,那邊床上的英子要和跪了下來。
“好了好了,張大嬸不要這樣,我不過是舉手之勞,我受不起。”身為醫者,救死扶傷本就是職責所在的。
母女兩人都倔強的很,硬生生是要給宮喜磕了三個頭才肯起來,那頭嗑的實誠,張大嬸的額頭紅腫一片,看了都讓人心疼。
宮喜緩解氣氛打趣道:“張大嬸你把額頭嗑成這樣,我還得給您拿藥膏呢。”
“你就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啊!我女兒這條命都是你救回來的。”張大嬸的這番話讓宮喜感慨不已。
覺得受之有愧。
不過就是小小的黃疸而已,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都不是什么疑難雜癥,就是因為金瞳異像這樣的言論讓人還沒看病呢就先把自己給嚇死了,諱疾忌醫釀成大錯。
英子還算是幸運之人,倘若沒有遇到宮喜不久白白一條生命斷送了嗎。
所有思緒匯在一起之后凝聚成了一個念頭。
開醫館。
這樣才能救治更多的人,那袋金子也是時候用了。
回家之后宮喜便把張大嬸家的情況和爹娘說了:“那只是黃疸,張大嬸因為金瞳之說,都不讓郎中去看英子,我昨日開的藥今日金瞳已經沒了,我不想有人像英子一樣因為無知斷送性命,我想去芙蓉城中開醫館,賺錢養家。”
洛氏聽著為之動容,把手放在了宮喜的手背上,笑中帶淚:“阿喜長大了,你想要做什么,娘都支持你。”
“爹也一樣。”宮天河的大手將二人的手緊緊的包裹住,像是一個保護罩給予保護又輸送溫暖。
開醫館的事情提上日程,宮喜已經選好了,就在城中心最繁華的長街上面,這條街上面有百草這間藥鋪,雖然有競爭,但是位置好,最重要的是這條街上面清一色全部都是門面房,比較好盤。
宮喜并不愁錢,跟宮天河一起來選鋪面,本來是幫宮喜談價錢的,可是砍價的時候宮喜三寸不爛之舌壓根就沒有宮天河插嘴的空當,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看來看去,二人看中了一個帶院子的小二層,寬敞明亮,二樓可以住人,一樓的門面后面還有院子和幾間房屋,用來看診存放草藥都是再合適不過的。
就是價錢有點貴,宮喜和宮天河到二樓,這里能看到芙蓉城的景象,讓人心曠神怡。
“這邊還有半層閣樓,二位要是誠心要,這閣樓就當是送的。”老板說道。
“那老板你要價多少?”宮喜是挺喜歡這里的。
老板笑呵呵的道:“二百四十兩。”
宮喜之前打聽過了,這附近的鋪面價位在二百兩左右,這個價格不算貴,但還是有些偏高,她拍了拍有些老舊的欄桿道:“你這鋪面好是好,但是這欄桿樓梯什么的你也看到了,都老舊了,我修繕就是一大筆銀子,再者說我是要開醫館,你這里空空蕩蕩的,連個柜子都沒有,我得添置不少東西呢。”
“一口價二百兩,要是同意我現在就和你簽契約給銀子。”
論殺價宮喜也不差,那老板細細的想了想還是同意了,宮喜就跟著老板去簽契約,一手拿房契,一手給銀子。
宮喜給的是貨真價實的金子,那老板見宮喜爽快,他便也爽快起來:“姑娘要是翻修,提我的名字多少能便宜一點的,還有要是搬家什么的,我也可以幫忙叫車。”
“姑娘以后要是買鋪子記得還找我。”她也想能有錢到這個地步,再拿下一個鋪面。
“放心好了老板,我有需要一定會找你的。”宮喜一點也不矯揉造作的假客氣,一口應下。
買鋪面附送搬家服務,倒是不錯。
宮喜把地契鄭重其事的交到了宮天河的手上。
宮天河神情肅穆,拿著那張紙回去的路上仔仔細細反反復復的看著,那不是一張紙呀,那是二百兩啊。
滿是老繭的雙手辛苦農活一輩子了,也沒拿過這么貴重的東西,二百兩銀子,他賣菜的話得賣幾十年,都不一定能掙到這么多錢的。
一瞬間,宮天河覺得有些不真切,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
“阿爹,你這是做什么?”宮喜香蘭沒攔住,哭笑不得看著他。
臉頰被捏的生疼,宮天河卻笑著:“爹怕是在做夢,想看看是不是真的。”
宮喜挽著阿爹的手臂靠著他的肩膀:“阿爹,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咱們的好日子要來了。”
要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洛氏拿到那張地契的時候也毫不猶豫的掐了自己一把來分辨現實和夢境,甚至連掐的地方都是一樣的。
她雙手托腮看著對面兩個右臉紅腫著的爹媽,啞然失笑。
眼角余光瞥到了院落墻頭上面停著的喜鵲,去廚房抓了把小米喂喜鵲,宮喜問道:“你們是不是知道我買了鋪面過來慶祝我的呀?”
喜鵲嘰嘰喳喳的叫著,宮喜心中是說不出來的愉悅,像是枯木逢春,久旱逢甘霖,日子終于有了盼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