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余音還在四周回蕩不息。
片刻,棠兒渾身又恢復(fù)了自由,天上已經(jīng)沒了那抹金光,周圍也沒了玄昱的影子。
“棠兒,怎么了?”棠兒還在氣頭上,身后傳來了阿星的聲音。
棠兒鼻頭一酸,差點就要哭出來了。
“我沒事。”
她抬起衣袖狠狠抹著自己的嘴巴,隨后捂嘴跑進(jìn)自己的屋子。
她不想讓阿星知道剛才發(fā)生的事。
阿星愣住,扭頭看著棠兒遠(yuǎn)去的背影,又轉(zhuǎn)回來看向天空。
“看來天帝已經(jīng)知道你私自下凡之事了……太子,好自為之……”阿星自言自語道。
屋里。
棠兒用清水使勁擦著自己的嘴巴,回想起剛才那惡心的接觸,簡直讓她想吐。
就知道這世間除了阿星,不會有人是真正對自己好!
枉她還將那男人當(dāng)做朋友對待,他居然對自己做這種輕薄之事!
棠兒越想越氣,又不想弄出大動靜讓阿星知道。
索性爬到床上,抱著枕頭用拳頭狠狠砸。
“我打死你個登徒子!”棠兒一邊捶一邊罵。
門外,阿星正要敲門,聽得屋里的動靜,頓住了動作。
他擰緊眉頭,最終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身回了自己房間。
她的人生,從來都不由任何人掌控。
他能做的,只是陪伴和守護(hù)。
那個人若要強行小出現(xiàn),一切皆是定數(shù)。
……
悶悶不樂了一夜,棠兒心情好轉(zhuǎn)了一些。
她更加勤奮地修煉,然后要求阿星教自己更多。
終于,各種口訣法術(shù)都能靈活運用,甚至還能跟著阿星一起御風(fēng)而行。
下一步,是要往更高的天上練習(xí),學(xué)會騰云駕霧。
又練了半年有余,她終是漸漸領(lǐng)悟到了其中的技能,變得越來越通透。
大雪紛飛,轉(zhuǎn)眼便是除夕夜。
棠兒在屋前玩雪,阿星則回了房間打坐。
每每打坐,只是幌子。
真相是他的元神出竅,回了天界。
天府宮。
司命星君在寒冰潭前施展仙術(shù),忽的聽到身后有動靜。
不用回頭,他也知道是誰。
“最近怎么回來如此頻繁?”司命星君問道。
“她羽翼漸滿,何時渡雷劫?”阿星走了過來,神情復(fù)雜看著潭水中用仙草束縛住的女人。
那是棠兒的真身,真真正正的帝君之女,太子妃。
“明年的第一道春雷便是為她而去,若是挺不過,還要再過十年。”司命星君說道。
阿星眉頭緊擰,不知在想些什么。
“近日我觀天象,發(fā)現(xiàn)有北斗群星有很大變數(shù),天界新的一場動亂怕是要來了。”司命星君凝重道。
阿星抬眸看向他:“我會盡我所能,讓她順利渡劫。”
“辛苦你了,只是好不容易修煉成人形,待她歸位后,你……”司命星君嘆了口氣,看著阿星透著惋惜。
阿星搖頭,轉(zhuǎn)眸看向潭水中的棠兒,低聲道:“不管是何種形態(tài),我的職責(zé)都是守護(hù)她。”
“好孩子……人生皆定數(shù),這也是你的劫。”司命星君淡聲道。
很多事情,他都是看破不說破。
這近二十年的陪伴,又加上棠兒丫頭對他的依賴,難免不動搖心思。
“她很快便會回來的……”阿星堅定說道,忽然神色變了變,隨即對著司命星君拱手,“她在找我。”
話音剛落,還未等司命星君回話,阿星便消失不見。
司命星君看著阿星剛才站的位置,然后默聲掐指一算,神色驀地沉重了幾分。
他頓了許久,轉(zhuǎn)眸看向潭水中的棠兒,隨后抬手撫了撫下巴的銀白胡須,嘆氣道。
“她的回歸日,是你的劫難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