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墨沒有讓秦清思陪她,現(xiàn)在的她需要安靜的好好想一想。
恍然的伸手覆在小腹上,蘇墨墨腦中一片混亂。理不清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感覺,整個心跳的飛快,卻一直不得法讓它平緩下來。
腳下漫無目的的走著,已經是夏天了,外面的太陽些許毒辣,但她卻渾然未覺。
孩子呢,怎么可能有孩子呢?他們一向都有做措施的,只除了——
那一次在賓館兩人匆忙短暫的激情。
呵——
蘇墨墨不禁吃笑,她該贊嘆領導厲害嗎?或是命運的安排?
偏偏那次她對他想念至深,偏偏那次她只心在父親而忘記事后避免,偏偏她一直忙碌著而把月事也不在意了。
不知道她現(xiàn)在若是去買彩票,會不會中大獎呢?
蘇墨墨似苦中作樂了起來,只是,對于她腹中的不成形的小點兒她卻一點真實感都沒有。
拿出電話,她想打給領導,想問他怎么辦,可是,用力的握緊電話的指尖都泛白了,她卻還是沒能撥出去。
打過去,他會說什么?生下來?還是打掉?
其實,也就是這兩種結果了,簡單呢,她甚至自己都能拿主意?墒,這兩種結果,她又能承受嗎?
蘇墨墨一直在醫(yī)院內,直到傍晚看了父母之后,才匆匆趕去同學最后聚會上。
散伙飯,大學生在答辯后總是會有這樣一場的,放肆的吃喝,又感傷的懷念。該說的不該說的都會在此時吐出來。
同學們各個敬酒,而她卻只能借口拒絕。
“蘇墨墨,就算你怕喝酒后鬧笑話,但今天你必須得喝,這說不定是我們最后一次這樣喝酒了,日后天南地北,還能見面嗎?”
幾個同學起哄,不禁是為了盡興,說實話看著她醉酒后的樣子也是聽好笑的。
“我真的不能喝酒!碧K墨墨拒絕,不管日后如何,最起碼她現(xiàn)在得為肚子里這不真實的存在盡些責任。
“不行,必須喝,姐妹們,咱們今兒呀就讓這蘇大美女喝個痛快把。”說著幾個人就攛掇著要灌她酒。
“夠了。”秦清思突然起身,冷然表情掃過要灌酒的幾個同學,她一向氣質冷艷,班上的幾個同學似乎也有些怕她,看她這樣凌厲的眼神,她們不禁撇撇嘴,還是退了下去,到別處起哄去了。
秦清思臉色確實不善,更大的原因是因為蘇墨墨肚子里的孩子。
“還沒想好怎么辦嗎?告訴他了嗎?”
蘇墨墨搖頭,眉宇間始終不伸展。
“你想做第二個齊微嗎?”秦清思的聲音幾乎有些斥責,她們那么好的朋友,卻只能看著她為了孩子什么都不顧。
蘇墨墨沉默,眼中漸漸匯起茫然的水氣。
“不管你最后怎么決定,不能再毫無消息,知道嗎?”她們最心痛的便是齊微的失蹤,她不想讓蘇墨墨也成為那個不知道現(xiàn)在是好是壞的齊微了。
“謝謝你,清思!碧K墨墨抱住她,無聲的淚落在她肩膀上。
“除了男人,你還有我這個朋友。”
一頓飯一場離別酒之后,她們便各奔東西,也許將來她們會有機會再聚,也許,再也不會。那些陪伴她們度過青春四年的回憶將永遠成為最美好的記憶,伴隨一生。
蘇父的手術恢復良好,在一周之后蘇父也正式出院了。
蘇墨墨帶著父母在A市玩了一番,第二天便坐車回去了。
只是蘇母卻在回去的前一晚專門找蘇墨墨談了談。
“你那位朋友是不是一直很忙?我們想要當面道謝都不成,墨墨,以后有機會一定要讓我們見見他,不然也太失禮了!
蘇墨墨一邊幫忙收拾著,一點點頭應著。父母好幾次想見那位幫忙的朋友,但是卻都被她搪塞拒絕過去了。她都怕父母有什么懷疑。
“其實——”蘇母看著女兒笑了笑,“墨墨,你也二十三了,如果有男朋友的話,我們不會反對的。”
蘇墨墨楞了下,才轉身看著母親,“媽,我還小呢,等工作穩(wěn)定了,我再找男朋友。你們不用害怕我嫁不出去!
她笑對著,心中卻擔憂著,母親的話她不是不明白,只是,她哪里有男朋友。克挥星槿硕,一個帶不出去,不能見人的情人。
“你——算了,你自己的事情我們不會干涉!碧K母輕嘆,撫摸女兒的美麗面容,“我的女兒長大了,爸媽其實不圖什么,你只要幸福就好!
“我知道,媽媽!碧K墨墨抱著母親,又是忍不住的落淚。母親對孩子的心,她漸漸明白了。也許將來她也會抱著她肚子里的孩子,這樣子的希望她他幸福的。
“哭什么?”
“我就是舍不得你們走嘛!碧K墨墨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賴在母親懷里,不只為她的母親,也未還未真正做母親的自己。
“那你常回家看看我們就好了。日后工作了不比在學校,你自己一個人要好好照顧自己,工作遇到什么事情,也可以跟我們說說,不要什么事情都一個人扛著,起碼我們能聽你說說,了解了解,你心里還會好受些,知道嗎?……”
蘇母囑咐了很多事情,而蘇墨墨也一直聽著。
送別父母之后,蘇墨墨剛上了出租車,手中的電話便響了。
看著“領導”兩字跳躍在手機屏幕上,蘇墨墨突然害怕起來。任憑鈴聲響了好久,手機還是被她呆呆的握在手中,直到聲音停止。
“師傅,去海邊!
司機瞥了她一眼,隨后轉向開去了海邊。
不過在下車之前,司機的一句話突然讓蘇墨墨笑了起來。
“小姑娘,有什么事,想開點!”
蘇墨墨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自己的樣子看起來像要尋死的模樣嗎?
她只是想到海邊來散心,不想面對任何人任何事,只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的想一想而已。
關閉手機,蘇墨墨靜坐在沙灘上,望向遠處一望無際的大海,一坐就是一整天。
待傍晚回到名嘉套房,手機剛開機,一連串的聲音蹦出來。
隨后,很快,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
蘇墨墨剛接起,電話那頭的領導暴躁怒吼聲直接襲來。
“蘇墨墨,你現(xiàn)在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