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甚至在這定國侯府之內,連一口甜點都沒有見到
倒不是說現在玉清朗故意非得要讓慕金橙喝這般苦的湯藥。也沒有在一把一把往里面加苦的黃連,那長羊山上帶下來的黃連早就用完了。
只是慕金橙現在嘴里吃什么都是苦的,再也吃不出甜味。再也嘗不出這世間百態。
她不太能支撐的住了,這些反噬終于都一樣一樣地找到她身上來。
最新開始蘇陌遺還認為是玉清朗又在喂她喝兩碗苦的湯藥以后,給他點顏色看看也就罷了。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蘇陌遺在慕金橙一直叫苦以后,他輕輕地嘗了一口慕金橙的藥。
那剛出爐的藥是甜的。于是,便驚訝的望向了玉清朗,可是玉清朗卻一語不發。
拿這湯藥直接走到了慕金橙的臥房之內,遞到了慕金橙的手上。慕金橙皺著眉頭一飲而盡后,將藥碗一股腦兒地再次塞到了玉清朗的手中之后才說道。
“玉大夫,我究竟跟你有什么樣的深仇大恨。這長羊山上的黃連是讓你都采了下來嗎。我勸你把那些個苦蓮子都藏好哪一天,要是被我找到了。我一定會饒不了你的”。
一次可能是意外,兩次可能是特殊,可是三次四次呢。蘇陌遺次次的嘗過。慕金橙一次次的喝過。
到最后這位鐵骨錚錚的男兒,這位定國侯府的蘇侯爺,終于還是站在這藥房的門口兒,連腳步都沒敢再踏進一步,只能等到慕金橙喝完藥,罵完玉清朗才淚眼婆娑。
他甚至都不用開口問,便心下知曉究竟發生了什么樣的事情。他的小橙子,他的清河。終于要被反反噬了,不是那糟糕身體的反噬,而是喂養出來的神諭的反噬。
這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啊。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都不是跟著你的希望走的。神族想要重回榮耀,想要有一些重生,又怎么可能是那樣簡單的呢。
自從這樣的神諭選上了慕金橙之后。這樣的性命,這樣的五感五識再也不能自已做主。而如今,這樣的也只不過是開端而已。
連著兩日的慕金橙終于是撒了火氣,將原來那些玉清朗對他的冷嘲熱諷都還了回去。這才平心靜氣了起來。
可是后來,后來再吃那一頓飯的時候,每一口都是苦的。最先開始的時候還以為是因為這樣湯藥太過的厲害。所以還不停的漱口。可是在漱過幾次之后,也只能這樣坦然的接受了現實。
甜橙湯是苦的,橙柳桃梨都是苦的。但只要這世事不苦就好。只要是長羊山往后都不苦就好,只要他們神族的子嗣都不苦就好,她苦一點其實沒關系的。
可是,也就是這因著這樣的苦味,因為這樣的苦感,所以這樣的飯便越吃越少,實在是咽不下去,人就消瘦的厲害。
原來的那些個量身縫制的衣服都已經撐不起來了。穿上的時候,寬寬蕩蕩。慕金橙覺得自己像一個鬼影子。
就在要去參加慕青藤的婚宴的時候。穿上了原來準備的男裝的衣服。折疊起的褶皺那么多。慕金橙還笑著對蘇陌遺說到。
“楚人多好細腰。我這樣的算不算是絕世的美女了”。
“你本來就很好看。”
“昧著良心說瞎話。”
“我這一輩子昧過太多的良心,說過太多的瞎話,但是這一句絕對是真的。”
咦,起一身雞皮疙瘩。從來也沒有這樣正兒八經地跟這位定國侯府的蘇侯爺說這樣的情況。特別的不適應,覺得好奇怪。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也不應該是這樣的。
于是還抖了抖身體,感覺像是能抖一地的雞皮疙瘩。于是,便急忙的轉換了口氣,對著蘇陌遺說到
“你給青藤準備了什么禮物。侯府那么多夜明珠。撿一個大的。送給他,不就行了嗎”
說起了禮物,便突然間又想起來慕金橙是空手而來。而慕金橙原來的那些個財富都還在他定國侯府內儲存著訥。那些個嫁妝,都是從橙園搬來的事。
自從長羊山覆滅以后,蘇陌遺就自作主張的把常遠,所有的東西都搬到自己的府中。
當時,那些個知道這件事的人,還嘲笑著蘇陌遺如此的見錢眼開,人還沒涼呢。東西都搬光了。
現在想想也不過是早一點的保住清河公主的那些個東西而已,清河公主從長羊山上帶下來的那些個東西。哪是那些普通世人可以企及的。
甚至他們都不知道圣主教那些個長羊山上的圣物,將那些個經久不呈現是的最好的東西都悄悄的藏在了清河公主的行囊當中。
清河公主恐怕是現下整個九州大陸之上最富有的公主了。神族的那些個不能現世的傳說中的物件兒都在這里。
想起來的時候便拖著慕金橙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府庫。那單獨為清河公主辟出來的府庫,要是一直掛在蘇陌遺的身上。
輕巧的打開之后,只叫慕金橙愣了眼,向來對這些身外之物慕金橙都是不在意的。可是這一眼望去。那么多熟悉的,她曾在朝陽山上見過的,如今都還在這里。
剛想熱淚盈眶的時候,卻突然被蘇陌遺呵止住到“不許哭。如果你現在就哭的話,我還有更大的秘密就不給你看了”。
“什么秘密”。
“現在跟你說恐怕有點晚了。你快點兒挑一件禮物,到時候給慕青藤送去。等到參加完慕青藤的婚宴之后,我再告訴你是什么秘密”。
慕金橙雖然同學一起慕青藤長大,可是她真的不知道慕青藤喜歡什么。
慕青藤,好像什么都喜歡,又什么都不喜歡,什么都可以又什么都不那么在乎。
就跟點兵點將的一樣,在府庫之中轉來轉去。最后。也只是挑了一個十分精巧的酒壺。從外表看起來墨玉做的十分普通。
可是,當你打開里面的蓋子,微微地觀瞧一眼。里邊滿是淬滿星河。
提著這個酒壺,還問到蘇陌遺“你覺得這個怎么樣”。
“清河公主的東西自然是想送什么就送什么。我還是閉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