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作為千機衛第一次沒敢同蘇侯爺談論起這位清河公主的事情,蘇候也沒有問他,他自然緘口不言,他最害怕眼前的這位侯爺,一旦知道了清河公主體質,那般的孱弱,就會做出什么樣瘋狂的事情。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個怎樣的情況,但是以他的眼光看來那位清河公主當時確確實實的是撐不了幾日了,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神醫圣手最終還是將那位清河公主從那樣瀕死的邊緣拉了回來。
而現在看起來,清河公主就在他走的時候看起來還是略微健康的模樣。
沒等到蘇陌遺的呵斥就轉身就離去了,隨手點了一百親兵策馬而去。哪敢從侯府出去呀。掩了面貌從四面八方,直奔外面。
這位清河公主也真的是膽子太大了。連奔了五六日才接到了清河公主。
而此時的清河公主,哪還有他剛走時候那面色紅潤的樣子。略微的一眼觀瞧過去。
那煞白的臉色,那強撐著的一口氣。就連他這樣不是大夫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實在不知道該如何的勸說,這位公主反正誰也說服不了的,連自己府中那位手眼通天的侯爺都無可奈何,誰還能怎么辦呢,
只能接過公主的韁繩,整個隊伍集結起來,以經商的方式前行。
如今這九州四國,除了越澤之外。行商的人,絡繹不絕。只要你不表現的太過高調,這百十來人的隊伍其實是不起眼的。
臨近的神木的時候,到底還是將這位清河公主塞進了馬車當中。并且一再的表示馬車的行程也不會比馬慢上多少,一定會在青藤公子大婚的時候,將她穩妥的送過去的。
得到了衛隊長這樣的表示,慕金橙才能安心地坐上馬車。這一路黃土風沙吃了滿嘴。
想當年,她從越澤出來的時候,都沒有受過這么大的苦。如今倒是真真體驗了那驛城的生活。
千機衛的腳程自是不用說的,肯定比他們這些普通人快的哪里去了,原本還能定上十日的日程,正好趕上慕青藤大婚的當日。
長安果然沒有騙她,生生的提前了兩日。八日,他們就趕到了定國侯府。
慕金橙幾乎是半暈著被摻下了馬車。在定國侯府的后門之內。玉清朗惶急而來。
蘇陌遺一把將人抱起。整個后院藥香彌漫,千機衛收拾了來時的行跡后就各自的散去。
只剩常遠還守在慕金橙的身邊。那一碗一碗保命的藥灌下去。也不見慕金橙清醒絲毫。
“為什么還不管用,為什么還不管用!
蘇陌遺第一次面露急色。來回的踱步。直走的玉清朗的眼睛都花了才開口說道,“你能不能安靜的等一等。哪有喝完藥馬上就好了呀。我這又不是巫術?倸w得給她緩一口氣兒的時候啊。不說了,你們兩口子難伺候。煩死了,煩死了!
一直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慕金橙才悠悠的轉醒,還沒有等到別人開口的時候玉清狼朗兩步上前走到了慕金橙的眼前,搭上了她的脈,然后才張口說道,
“你是要以一己之力毀我這半輩子的名聲啊。清河公主好大的氣派呀。下回再別讓我給你治病了。沒見過你這么不聽話的病人。你這不是自己作死嗎。我可拉不回來,一心向死的人。下次想要死,死遠點!
慕金橙微笑地聽著,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對,也不好意思再反口。可是小常遠,卻聽不下去了。
“玉大夫。只管治病。為什么要對我們公主出言不遜。公主來自是有她的道理。誰愿意放著大好的日子,不過非要自己尋死呢。你好好治你的病干嘛話那么多。”
“哎,你這個小孩兒。還敢教育氣本大夫來了,來來來來,我非要同你分說一二”
說著揪著常遠的耳朵就出了門去,屋內只留下了蘇陌遺與慕金橙成兩個人。
這一次的見面同十世而來的,每次見面都不一樣。第一世的時候滿懷欣喜,滿是女兒家的期待。在后來的每一次見面沒不是痛苦。直到現在,直到現在輪轉十世,我終于明白。這究竟是為了什么。
可是,即便到了這個地步。慕金橙心中還是存疑的。如果第一次是迫不得已的娶了自己,那么那些個后來呢,那些一次又一次的輪轉而來,又何須要在這樣呢。
這個時候兩個人之間也沒有了芥蒂,或者說是慕金橙對蘇陌遺再也沒有了芥蒂。
掙扎著起了身,靠在了枕頭上。甚至連蘇陌遺的幫忙都沒有用。慘白的唇,吶吶的開口問道。
“所以你也有著這十世而來的記憶!
“有!
一句話變叫慕金橙的心沉了底,原來他什么都知道。
“圣主告訴你的”。
“不是。”
“所以你也是神族的人!
“不是!
“那么……”。
“我是魔族的人,是可以長生的人。是可以無限次輪回的人,幼時被圣主所救。救命之恩的要求。也就是幫你們常羊山重復榮耀。插像你心中的匕首是魔族的圣物。只有它才能喂養神諭一世一世的長大,以著你的鮮血!
原來是這樣,圣主早就同她說過。這世界有神族必然就會有魔族,這個世界上不單單會有一家的長生。原來還以為是圣主給他們講的故事。原來都是在委婉的提醒她只是她自己沒有明白而已。
每輪轉一次回來,圣主都給她講過這個世界上不光有神族的存在,只是她沒有上心而已。
原來,原來,每個人的背后都有著諸多的故事,原來,原來蘇陌遺也不過是圣主手中的棋子而已。
輪轉十世,她曾經有多恨蘇陌遺,現在就有多恨自己。神族為了重歸榮耀。拉了他們所有的人下場。
可是這樣,可是這樣,終究,終究還是捫著心的問上一句!俺跏赖臅r候是我不對。不該以圣令逼迫你娶我?墒呛髞,我……”
終究后來幾個字還是沒有說出口,終究我字的后面都掩在唇齒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