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黃河發大水,兩岸的百姓損傷無數的時候,慕金橙得到這個消息之后,當時就覺得是不是自己終究觸犯了天意,這是神族,這是神諭對她的懲罰。
要以著無辜百姓的鮮血來告誡她。這神族大愛的世人。終究還是無辜的。
是的,他們哪里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啊,慕語所說的神諭,只是并不是這個呀。他們已經聯絡到了孫青梅,他們要從什么自上而下的清算,就如同在這朔風一樣,而不是自下而上,而不是讓百姓做些什么樣的事情啊。
可是天意終歸還是天意,在他們還沒有動手的時候,黃河大水終究淹沒了兩岸的百姓。在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去查探這黃河兩岸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的時候,這些個朔風的官員們,被慕語所提點過的朔風的官員們,便以為這是神諭的顯示。
本來就已經足夠的敬服著神族,現在看來是他們敬畏的還不夠,原來只在千里之外,這樣的神諭就能夠顯示,便將一國禍害到如此。
所以終究還是他們小看了神族啊,所以更加的慶幸神族到最后以他們朔風為基點向外鋪就。
幸好是朔風,幸好他們都生再朔風,所以沒有被神族所輻射。所以便更加的敬畏,便更加的聽話。再也無二心。就怕神族有著通天徹地之能能看得出他們心中所想,能看得出他們心中的猶疑,到時候他們連性命便都不存在了。
于是百分之百的敬服,百分之百的臣服,再也沒有任何的疑義,整個朔風就像最新開始的神木一樣成了一言堂。
慕語說什么就是什么,圣主說什么就是什么,清河公主說什么就是什么,從來不曾有任何的疑義,從來不曾有任何的相問就像是提線的木偶一樣。指東不敢往西。打狗不敢攆雞。
可是這究竟是好還是壞,沒有任何人知道。
等到玉清朗到了那黃河兩岸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以后了。倒不是說他從神木到朔風,僅僅用了十日。就顯得十分的誠心,而這黃河兩岸其實不過是短短的三五日便能到了,如今拖沓了十日主要是因為如今黃河發大水,這周邊的百姓們死的死,傷的傷,甚至可以說餓殍遍野。
這一路救死扶傷而來,才發現原來的事情想象得比他還嚴重,這黃河發大水,哪里是一蹴而就的呀,今年也不是梅雨季節。而那些個百姓們如今面黃肌瘦的樣子,哪是半個月就能餓成的呀,這分明還有隱瞞,這分明還有他們所不知道的情形。
這神木究竟被蛀蟲蛀成了什么樣子,他們高高的在廟堂之上,有沒有俯下身來看看他們身下的這些個百姓,究竟活成了什么樣子。
還以為這帶著這些神木的臣民工攻了長羊山之后,神木終將會受到這九州四國的景仰,可是讓這九州四國敬仰什么呢。
敬仰這些面黃肌瘦的子民們,敬仰這些求生不得的子民嗎。敬仰的這些易子而食的子民嗎。
神木的皇帝自得到了這樣的消息之后,征兵自然就被取消了,想要去攻打朔風的事情自然就被取消了。國內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首要的便是賑災,首要的便是救濟百姓,于是便播下了大量的錢款。更要壓住這日漸四起的口風。
都說是神喻,甚至連唐建元在半夜夢醒的時候都覺得這是神諭對他的懲罰,要不然為何偏偏是此刻黃河發了大水,傷了他的子民呢。
所以日夜憂思,擔驚受怕。就連太子也在府內長于短嘆。對著旁邊的孫青梅說到“是不是這是神族對我們懲罰,神族真的好生厲害,人在那朔風千里之外,都能將咱們的黃河決口,叫兩岸的百姓不得好生。父皇在宮內日日夜夜的憂思。我們得罪了神族,這該如何是好啊”
這時候的孫青梅自然是好言相勸,因為在太子的身邊,輕聲的說道,“太子殿下,不必如此的憂思。神族向來是大愛世人的。雖然是神諭的顯現懲罰了這黃河兩岸的百姓們,可終究也沒有對皇帝陛下手,沒有對您做些什么樣的事情啊。是不是對咱們還多有的包容,你想啊,如果咱們能夠像朔風那樣俯首稱臣的話,是不是就能夠放咱們一條生路,我可聽說那些朔風的皇室們并沒有受到任何的懲罰呀,他們雖然再也沒有了高官厚祿,可是也衣食無憂,同那些個世井上的普通人一樣,你想一想太子殿下,如果咱們衣食無憂,又有大筆的銀錢,誰還愿意殫精竭慮呀,那些個責任自然是誰愿意擔就去擔了吧。”
到如今才敢大膽的說出這樣的話,也不過是看著眼前的太子并無什么責任之心,太子殿下恨不得日日都在這府中鶯歌燕舞,恨不得日日沉浸在這溫柔鄉中,讓他處理一點朝中之事便長于短嘆,幸虧了身邊的孫青梅給他出主意,所以才能夠不被皇帝陛下日的詰責。
這時候對于孫青梅的話自然是能夠聽得進去的,甚至覺得她說的甚對,但是你得說自己的朝堂不太好吧,于是便問著孫清梅,
“你確定朔風的那些個皇室的紫子嗣,那現在過得十分的悠然,”
“我就知道我這樣說太子殿下不會相信,太子殿下日后是要成為一國之君的,手底下還沒有兩個人呢,派人去打探一下自然就知道了,況且咱們神木現在這樣的得罪了神族,你認為神族還會放過我們嗎。陛下是主攻常羊山的首任罪人,太子殿下。請原諒我這樣說,可是這確實是事實,可是冤有頭,債有主,太子殿下從來也沒有登過長羊山一步啊,從來也沒有對陛下進過一次言,那些長山上的鮮血又干太子殿下何事呢,神族自然是能夠分明的。我也不過是想讓太子殿下好生生的活在這世界之上,你我做一對鴛鴦。如此輕松自在的活著不好嗎。”
太子殿下沒有再說話,終歸是作為太子這么多年,所接受的教導都是國君之教導,而不是不投降的君主的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