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還是恨了這個世界,終究還是不能接受這個樣子。
此時的王書宇早已識趣地退了出去,甚至是守在門外,就怕有別人前來打擾,看見清河公主哭的那般的模樣,心下也不禁凄然,他們兄妹何以淪落至此。
主子一再的寫信囑咐他。一定要照顧好二人的情緒。可是這樣的情緒,他又如何的照顧到,只不過是二公子現(xiàn)在看起來略微的有些平靜,未曾那般的激動,只不過是清河公主現(xiàn)在已是他平生所見的最為不忍的時刻。
在王書宇的心中,清河公主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神族公主,不管發(fā)生什么樣的事情永遠(yuǎn)都是勝券在握的模樣,永遠(yuǎn)都是足智多謀的模樣,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如今像是一個被欺辱之極的小女子,只能委委屈屈的哭在那里,沒有絲毫反手的能力。
她哭得那般的無助,哭得那般的絕望。哭的王書宇都心疼。
如果在在這里的話還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樣的事情呢。為了這個神族,這個世界上的人究竟還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jià),他們神族的子嗣,付出的代價(jià),難道還不夠多嗎。他們神族,怎么就淪落到了這個地步呢?
不是被萬民景仰的嗎,不是被萬民朝拜的嗎,難道一朝被踏平,一朝被權(quán)力所蒙蔽,就可以忽略那些所給與他們的大愛嗎。
王書宇一直想不明白的是,這世人的心胸為何如此的涼薄,為何如此的健忘。
眼前的人這般的凄慘。真是教聽者落淚,聞?wù)邆摹?br>
好不容易里面的慕語,才將這樣的慕金橙哄到慢慢的平靜下來,可是又如何的平靜下來呢,只不過是已經(jīng)不再那般的失聲動痛哭,只不過是已經(jīng)抽抽搭搭,可是仍舊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只坐在椅子上,眼睛腫的像桃子一般。
甚至嘴里吶吶的說道,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我叫你們以命相償!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晚上你們用鮮血相祭
是的,從來都沒有如此的時刻,從來都沒有如此嗜血的時刻,她從來都是神族的公主,是天人般的公主,如今卻像入了魔一般。
又如何不入魔的她,寧愿不當(dāng)什么神族的公主,寧愿不當(dāng)什么仙人,如果能入魔,如果能當(dāng)上一個天大的魔頭,如果揮揮手便能叫,這世人翻覆,便能叫這些人以鮮血相償。
那么不管她以后遇到什么樣的事情,不管對她自己有什么樣的懲罰,她都欣然接受。
可是這些也只不過是她的念想罷了,這些也只不過是罷的愿望罷了,又如何能夠?qū)崿F(xiàn)的。
到最后還是慕語輕輕的擦干了慕金橙眼角的淚。“就說不要見面了,可是你非得不聽,用著種種的辦法逼你我相見,如今到哭的像個淚人一般,你說說這樣的見面有什么樣的好處。”
“本來還想著時日長久,咱們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來,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蠶食這朔風(fēng)的權(quán)利。可是。現(xiàn)在的這個情況恐怕是等不了了”
她最見不得的就是眼前的這般的景象,本來還想從這些個大臣下手,本來還想先將他們身邊的皇帝陛下的那些個眼線,找出一一的剪除,然后孤立這位皇帝陛下,就像當(dāng)年在大金對太上皇所做的那樣,終歸沒想要了他的性命,囚禁他便可。
可是看到了二哥的這個樣子,看到了他身邊竟然是二哥,于是便再也不想留他性命。
你竟然趕如此踐踏我神族的公子,我自然要教你以命相償。
“二哥,等我回去同千明玉商討一翻,你放心,一個月之內(nèi)我必叫你脫離這個火海。這朔風(fēng)是該改天換地了”。
“你莫要激動,莫要這樣子,我就害怕相見了之后,你便要做如此的事情,事情重大,還需要緩緩圖謀,我也不差這幾個月,總歸是這幾年也這樣過了”。
“不!我差,哪怕是一天都不可以,你信我,我一定會將所有的事情都解決好,你信我,我有能力將這樣的事情解決好,二哥,二哥,你一定要信我,你一定要信我”
信誓旦旦的這樣保證,她一定會做到,這個世界上最簡單的事情不是把事情做到最好,而是把事情做到最壞。
所以,現(xiàn)在也不想要把事情做到最好,她要把事情做到最壞,她再也不想留他性命,她要他以命香相償。
他再也不想從下而上的化之,她要從上到下的屠戮。如果到最后你們不肯臣服,如果到最后你們不肯聽我的,那么自將性命供來就是,我們神族將養(yǎng)你們這么長的時間,到最后,不是讓你們來踐踏我們的!
心下這樣的決定了,只希望他二哥能相信她,只希望她二哥能按照他們的腳步走,二哥,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正名,二哥你放心,不管用什么樣的代價(jià),不管用什么樣的方法,長羊山早晚有一天會出現(xiàn)在世人的眼前,這神族到最后一定會成為這天下人所敬畏的神族
母親說神該大愛世人,而世人沒有任何區(qū)別,誰都是這世人的一種,可是慕金橙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不是的!不是的!
神是該大愛世人,可是這世人也分好壞,神,該大愛的是那些好的世人,神該引導(dǎo)的是那些個還未做錯過壞事兒善惡不分的世人,而至于這般的壞人,這般的人,都該下地獄,我會親手的讓你們下地獄,甚至在心里這樣暗暗的發(fā)誓。
輪回了十世,只有在這一刻慕金橙成才終于的改變了心性。終于從神族的公主入了魔道,終于再也不是像圣主大人所說的那樣心懷天下,大愛天下,她要有所區(qū)別,他她有所分別。她要為這十萬鮮血討回個公道,憑什么呢!
看著眼前的四妹如此的堅(jiān)定如此的執(zhí)著,眼底淬的紅一直都不肯消退,甚至那一只彎起袖子,擦眼淚的手腕之上,已經(jīng)變成深黑色的閃電都熠熠的發(fā)光。
這時候才也確定,原來她心性這般的執(zhí)著,或許她是常羊山改變的契機(jī),是啊,本來就是長羊山改變的契機(jī),這神諭在她身上顯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