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藤一直等在太子府的門外許久的時間,毅力與心智是一般人不可以比擬的,可是卻萬萬沒有想到比他更堅定的是太子以及孫青梅兩個人。
一直在府上未曾露面,府中來回出入的,只有送菜的商家們。
他根本就不知道在太子府中,孫青梅現在也算是獨寵一人了,她時時刻刻地勸導著太子殿下,萬不可此時的出風頭,你看皇帝陛下現在都已經日日居于深宮之中,從未露面,甚至連春日宴都不辦了,身為太子,又如何去街上耀武揚威呢?
因著總歸還是有諸多的兄弟在等著抓他的錯處,甚至,想要將他從太子的尊位上拉下來,所以跟著皇帝走,總是沒有錯的。
于是府中原來日日奢靡之宴都已經變成了四菜一湯,甚至皇宮之中吃什么,他們也就一就的吃什么,根本就不用派暗探去查,也不用去后廚觀看。
皇帝陛下日日吃那幾個菜,從來都沒有更換過,他們府中也就變成了如此,不用特意的討好皇帝陛下,也不用特意的叫他知道,總歸他們的所作所為,總會有一些人傳到陛下的耳中,到時候一定會叫陛下欣賞他們的太子。
覺得孫青梅說的甚對,所以別也日日的簡樸了起來,吃粗茶淡飯為,未曾游街玩樂,所以便叫慕青藤日日等在這府門之外,未曾見得一眼。
更何況更何況從來也沒有任何人替他們引薦,替他們穿針做線,即便是千機衛知道了,在請示了蘇陌遺以后也未曾理會。
甚至再定國侯府蘇陌遺還同玉青朗談起了此事,玉清朗直言,“慕青藤此人恐怕是有更大的抱負,規避了清河公主以后,還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事情呢”
他做這樣的事情,明知道當時定國侯也在,卻未曾來知會他一聲,或者是因為仇敵的身份,或者是因為種種繁雜的事情。
但是在等不到的這么長時間以來,也未曾來他定國侯府一步,也未曾出現過在他定國侯府的周圍,至于有沒有這個心思他就不知道了,反正與定國侯府好像從來就任何的關系。
這時候的蘇陌遺還對著玉清朗說道,“我覺得你說的確實是對,他背著清河做下那么多的錯事,那些個乞丐們到真的是一個也不剩,這位慕三公子,真是手段狠辣,比起那些神族的手段,簡直是殺雞焉用牛刀,如果早些年神足能有這樣的魄力的話,也不至于叫神木攻上長陽山去,也不知叫那十萬子民死于非命,可見長羊山的圣主并沒有將這位慕三公子教導好呀”
說著還椅在了后背上沉沉的深思了起來,這長羊山上的叛徒究竟是誰?如今看來,風霜雨露未曾在山上,那些個臣民們死的死傷的傷也未曾有過生的希望,而這些活下來的人里,大概也不是故意的,活下來只是因著那神域所救而已。
如果大家不知道誰還在的話,那么這些個人必定是必死無疑,所以圣宮之內的這些個存活下來的神族的子女們可以大概率的排除被懷疑的姿勢,可是又究竟是誰呢想。
想來想去也想不通,這個時候的玉清朗才說道“你將所有的人都排除在外,總歸是有一個嫌疑的,或許是被殺滅口也不一定啊,就是神木的皇帝利用完了以后怕被天下人知曉,直接屠戮在那場圣戰當中,也未可知是啊”
這一句話倒是提醒了蘇陌遺,不是沒有想過這樣的情況,只是這些存活下來的人幾乎不可能與神木有任何的交情,而如果真的是在那屠戮中已經死去的,他們又如何的在將這件事情找回來呢?
死了那么多人,十萬之眾又如何?從這十萬具尸體當中,將他拖出來予以鞭撻么,總歸還是有些難題罷了,而且這樣的難題一點都不好解決,不像是往常的事情,可以手到擒來。
也就在他們倆還在思考著這幕后的叛徒究竟是誰的時候,最近一直服侍在慕青藤身邊的祈風,終于在客棧之中對著慕青藤說道。
是的,自從慕金橙走后,他們兩個就住在了客棧當中,因為有著那半袋子金豆豆,所以現在還不愁吃喝,甚至連住的地方也比往常好了許多
“公子,公子,你知道嗎?神木分封了一位女將軍”
“不是已經封了好幾天嘛,這天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是啊”
“這封的將軍,據說要去崇福寺還愿了,也不知道還的是什么愿,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去看什么”
“自然是看那位被分封的女將軍了,這九州天下第一位被分封的女將軍,我也好想知道他是個什么樣子,是不是可以跟我們公主可以相比擬?這九州皇室我見過太多柔弱的女子,只有公主一人曾威武的站在站在墻頭之上,無畏懼戰火的紛飛,所以我想看看這位女將軍是不是也是這個樣子?”
說起了公主站在墻頭之上,無畏懼戰火紛飛,便叫慕青藤,想起了當年大戰之中,慕金橙一人只身的站在墻頭之上,只為做那世人的指引,只為做那大金士兵的指引,到叫他啞然無語。
這神木封女將軍肯定中間有什么貓膩,去看看也不錯,于是便對著祈風說道“可以你自己安排吧,我們明日穿的樸素一點,就當是普通香客去上香,他們總不至于把整個崇福寺都封了起來的”
所以當陸斐與其父母,上山的時候,好多人都不知道他們三個的身份,也是喬裝而來的,未曾鋪開很大的場面,一家三口,其實與其說是來還愿,不如說是來減輕罪孽的。
他們沒有去別的寺廟,唯獨來著崇福寺,只為了這崇福二字,為了那些曾經被屠戮的神族的子民們來祈福,為了那些曾經化不開的鮮血來祈求上天的垂憐。
所以便多有的愧疚,一步一步從山底而來,那些個沒有見過達官貴人的草民們,自然是認不上這三位,而至于那些認得的高官子弟們,凡是來崇福寺的時候,莫不是官兵開路,清了這崇福寺的普通眾人,而如今里面在眾人之間的陸家三人,倒是怡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