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金橙,是常遠給了解毒氣的藥丸,從迷障之中親自送出來的,站在越澤的邊境,常遠鄭重地對著慕金城說道,
“早晚有一天我也會出去見你。在此之前還請小姐多加保重”
包袱遞了過去,除了幾件衣裳之外,便是厚厚的銀票,那是常遠這幾年所積攢的所有的家當了,甚至連慕金橙都不知道,他悄悄的在自己的包袱里放了這么多的錢。
接過接過包袱,還對著長常遠笑著說道“你要快點長大,雖然現在你把家也撐得夠好,但是總歸是等你長成男子漢的模樣了,才能夠讓人放心,你還是一直都呆在這越澤跟你娘親在一起吧,外面的世道并不安穩,越澤,其實挺好的”
是真心的,這樣的勸慰著常遠,世事在外面如此的翻復,而越澤又如此的寧靜,呆在越澤是普通人一生的夢想,那么既然已經能夠得到這個幸運,又為何出來趟這片風浪呢?
“我都不是小孩子了,清河公主莫要再將我當做小孩子看了,雖然你看我現在年紀是沒有那么大,但是我敢保證這天下的武藝排前三名的有我一個人,我師傅是天下第一,與他已經能夠接近打成平手,所以你一定要信我,我早晚有一天會去你的身邊,護佑你平安”
看著常遠這樣信誓旦旦的說道,到叫慕金橙不知道說些什么,從來不知道有一個人會無緣無故地為著自己這般的努力,于是也只得對著常遠說到
“不需要這樣的,我們之間的緣分,到此就好,讓我知道你平安的在越澤就好,這日子過的誰都不容易,讓你的娘親,平安喜樂就好”
“你是擔心我的娘親不同意嗎?不是的,我娘親,可是一個明事理的人,就是她從小就教導我,要一直的追隨與你將那個手鏈還給你的,如今你將這手鏈已經給了我,我自是要承你的情,你不要與我說這么多了,等到該出去的時候,等到該見你的時候,我自然會在你的身邊,清河公主,你要安靜且耐心地等候,一定要平平安安的,等著我去你的身邊,跟你一起攜手將那神族重新的拉回到世人的眼前,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做到,我一定會能夠傾力相幫,我希望你一定能夠相信我”
一百遍一千遍的說著讓慕金橙相信他,只是因為他知道外面的事,他知道長孫連城的事,他知道蘇侯爺的事,他知道所有的事情,他知道在慕金橙的眼中這個世界上可以相信的人,并沒有幾個,甚至他能明顯地感覺到,在這越澤的幾個月,這位清河公主也并不是全心全意的相信了他們,只過是一日比一日好上一些罷了。
可到如今卻是硬要出了這越澤,要面對這波詭云譎的深淵,那么總該有一個她能夠全心全意信任的人,在她身邊才好。
“相信,相信”這個世界上恐怕除了小常遠你,我再也沒有可以相信的人了。慕金橙還這樣調侃著說道。
說起相信,一下子變就想起了長孫連城,她也曾經十分的信任過長孫連城,可是到最后呢,她的長孫連城,她往世那一點點的希望之光,如今都在今世被磨滅,再也沒有了任何相處的可能,再也沒有了,相信的可能。
也罷,我并不悔恨,我曾經幫過你那許多。并不悔恨,以我性命相拼,都當是當做往世的回報吧。
長孫連城只是自此以后,我們便再也不是朋友,長孫連城,只是我們再也不能夠笑顏相對,長孫連城,我們真的沒有以后了,長孫連城,哪怕是我還能夠輪回,我們之間也再也沒有了任何的牽扯。
笑著告別了常遠,這還是第一次自己一個人踏上征程,面對著那未知的神木,面對著手段狠辣的人,背負著整個長羊山的恨意,背負著整個長羊山的鮮血,以一人之力要來撬動這九州大陸。
慕金橙從來都沒有覺得做任何事情都是容易的,而只是如今的這些事,對她來說,對一個孤身的女子來說,著實的稍微難了一些,甚至不知道要從哪里下手。
好在再出越澤的時候,常遠的娘親教他,裝作男子的模樣,以叫那些神木的士兵發現不了她的行蹤。
同慕金橙所見過的那些折子戲里面不同的是,折子戲里面的女扮男裝,通常都是穿上男人的衣服,梳一個高高的發髻即可,可是常遠的母親卻笑著對慕金城說道,如果這樣的扮相出門瞬間就能被抓住的,要扮男裝,不光是在衣飾上,不光是在頭飾上,還要在所有的妝容之上。
教慕金橙畫些粗獷的妝,教她橫挑的眉,教她各種各樣的行為,她將自己變成了一個翩翩佳公子的模樣,偶爾穆慕金橙照著鏡子的時候,都已經忘記了自己身為女身的時候究竟,是個什么模樣,甚至連長常遠都在旁邊打趣道,這是從哪里來的一個翹兒郎啊?
沒有馬車,沒有隨從,只有兩條雙腿,只有她自己一個人,此時已經入了深秋,天氣已經很涼,尤其是早晚,慕金橙的路趕的比較急,不僅僅是因為著急去神木?
而是孤身一人,每當夜晚,這森林里的聽到那鳥獸啼鳴,略微的有些害怕,是真心的害怕,并不是像對著那些壞人一樣的時候,要知道在這個時刻很可能出現某些個走獸是慕金橙所不能扛的。
她可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還沒有到神木的時候,自己就喪了性命,這不是白白的浪費嗎?唯獨慕金橙不知道的是,在她的身邊,跟著許多的千機衛,一路護佑她的平安。
這個時候還不是風霜雨露出場的時候,為讓慕金橙相信都是不經意的相遇,或者是風霜雨露,苦苦經營的尋找,而不是被別人刻意的安排,總歸要在神木的邊界,總歸要在她略微有些困苦的時候,才能夠出現。
包袱里還帶著長遠母親給烙的餅?這一路上沒有遇見村莊的之時,也全靠這些了,這還是第一次穆金成遇到過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