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一個都不讓人省心,她怎么生的這樣一雙好兒女啊,如今固倫已經指望不上了,就只剩下太子一人?刹荒茏屗傩胁钐ゅe。于是便遣了婢女前去訓斥。
而至于固倫公主究竟為何當夜會變成那個樣子,究竟被誰下了藥?整個后宮,皇后娘娘以雷霆手段肅清一遍,也沒有得出任何的結果,像是成了一樁無頭的公安。
而這個時候,長羊山上的蘇陌遺自然也是得到了消息。待去向圣主稟報的時候。正好也趕在了清河公主正在圣主的身邊。
他們在常羊山上兩個人也是分房而臥,大家都覺得這是十分不正常當中的正常雖然眼光怪異,但也并沒有多加的訴說。
甚至連慕檀都管不上了,日日里與玉清朗漫山遍野的采藥。像是小女孩的天性一般。
“稟圣主,神木固倫公主淫亂宮闈,被大皇當庭杖斃。”
“哦?還有此等事情。是你下的手吧?可有什么需要查漏補缺之處?”
“不需要了,玉大夫的藥,自然是好用至極,沾在那駙馬娘親的手上,然后抹在了皇后娘娘的衣裙之上。被固倫公主聞到,給她送的解藥她嫌苦不喝,自然便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一環扣上一環,所有的人,都喝了那下火的湯藥。不是沒給她留過,只是她自己嫌苦不喝而已。
直聽的慕金成愣在原地。一個生命就這樣的消失,以慘不忍睹的方式,以聲明被敗壞的方式。總以為她會老老實實的待在翊坤宮,卻萬萬沒有想到下場就是如此的凄慘。
旁邊的圣主轉過頭來看了一眼慕金城還對著慕金橙說道。“你是覺得太過殘忍了嗎?你是覺得如果是你,下不了這個狠手嗎?”
看了一眼蘇陌遺,又看了一眼圣主,兩個人這幾日相處的如此和諧。明明圣主知道所有的事情,明明圣主知道蘇陌遺向她而來九世的利刃?墒菂s待他依舊如此和諧,這都是慕金橙所不能理解的
雖然常羊山之覆滅,蘇陌遺未曾出過一絲一毫的力氣。可是最終他到底還是將她抓回來,綁在了這石柱之上。
在圣主的詢問之下,不禁的伸手摸了摸那顆石柱。石柱給了她無比堅決的勇氣,深深嘆了一口氣,對著圣主說道!皼]有,我覺得蘇侯爺做的甚好。”
每個人都看見了慕金橙的動作,她摸向石柱的時候,便像是手中握了一把匕首,生生的插在了蘇陌遺的胸口。
誰都認得那石柱。那沾滿了慕金橙鮮血的石柱,甚至連著圣宮的地上也都是血流成河,這常羊山一草一木,哪曾不沾過神族的鮮血呢?
“清河能這樣認為,自是最好不過的了。山下的那些個陰謀詭計,不是你善良就能挺得過去的。如今,固倫已死,你們可以放心的下去了!
圣主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已經通過宮門望向了遠方。他們在這長羊山上已經待了很長的時間,慕金橙從來不肯提及一句要下去。
蘇陌遺也未曾催促,盡管不和任何的禮儀。慕金橙總想著她在這上面的時間越長。他們相處的時間越多。就越可以把那些悲慘不可推脫的往事往后推一推?墒侨f萬沒有想到圣主先開了口。
“我……我可不可以在在常羊山上多住一段時間?”
“下去吧!去那塵世之中。該來的事情總會來。躲避不是辦法,要勇敢的面對”。
圣主之言,言猶在耳,字字在理?墒亲肿謪s像刀尖,一下一下劃向慕金橙的血肉。
這幾日在常羊山上看著慕檀的天真浪漫,看著大哥二哥恣意飛揚,看著二嫂雖然還未隆起,但是已有身孕的身姿。看著這常羊山上所有的臣民歡聲笑語。
怎么就突然有朝一日被覆滅。人心之貪婪,人心之可怕。叫她久久的不能理解。為什么會有那樣的人?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事?他們神族究竟做過什么樣的錯事?需要得到這樣的懲罰?從來沒有人來為慕金橙解惑。
而如今圣主真真的要將她趕下山去。多么大義凜然,那多么決絕呀!明知道將要面對的是什么,可是卻依然義無反顧。
只得沉聲的退下。走得如此的慌張,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還想再去看一眼慕檀,還想再去看一眼大哥,二哥,還想再看一眼這長羊山上的歡聲笑語。
多想告訴他們,趁還能離開的時候隱姓埋名的離開吧。趁大家還能撤退的時候,趕緊偷偷的走掉,等到神木再次攻上長羊山的時候,給他們留下一座空城便好,如何又要以身相抵,如何要用性命相拼?別這樣了。
可是這些話卻都說不出口。在圣主凌厲的目光之下,全都掩于唇齒之內。
自身圣宮來以后,便沒再管身后的蘇陌遺,漫山遍野的尋著那慕檀兒去。在侍婢們的指引下看見了玉清朗與慕檀正蹲在那桃子樹下。你一口我一口的不顧什么儀態的吃了滿地的桃核。
眼底便突然含上了淚光,笑著走了過去。“吃的這么多是不準備用午膳了?”
“橙四姐你怎么來了?這還是你上山后這么多天第一次出來找我們呢?怎么呢?圣主那邊的事情都解決完了,可以同我們一起玩了嗎?四姐,四姐你帶回來的這個玉大夫太好玩兒了。他什么藥都認識,說我們長羊山遍地都是寶物。要不你叫他留在山上吧,給我玩一玩吧”。
旁邊的玉清朗自是聽的驚恐不已。留在長羊山上可以,這些草藥都是他的寶貝。他也恨不得一直留在這里,可是他并不想當檀公主的玩具,這位檀公主之精力旺盛,著實叫他消耗不起。
什么都能插上兩句,什么都能做上兩手,甚至在它面前炫耀了自己做得精巧的機關,淬上那常羊山的毒液。樹林里遠遠的射上一頭鹿不出一個呼吸的時間,那鹿便倒地身亡。
哪有這樣的公主啊?簡直比山野村婦還兇悍。甚至是目睹了在山下的時候,檀公主較之于蘇陌遺的比試,檀公主腰間的那柄軟劍還是她自己做的呢?還隨口答應著要給玉清朗也做一柄,說是極其的好用。
沒有敵人的時候可以當做腰帶。有敵人的時候可以當做武器,還可以空出雙手。這都是什么想法?時時刻刻的想著與人拼命嗎?可見她身上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有多少?還是少惹這位公主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