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齊看著下邊跪了一地的人,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這是干什么?朕是說了什么了?怎么一個個都跪著了?”
“想必諸位大人都是和臣想的一樣。”那跪在外邊的官員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還是下意識的開了口。
鬼和你想的都是一樣的啊!后邊的人聽到這話差點沒直接給罵出來!
簡直是無恥好不好!他們這話都沒說呢,這就被蓋了個這樣的鍋,是個人都不能忍好不好。
下邊的人一聽到這位的話,臉色一怒,差點沒直接沖過去掐著那人的喉嚨了,若不是因為這上邊還坐著個皇上,一時間也沒敢動
“夏大人這話說得有些沒道理了。”這后邊的人敢怒不敢言,顧詞敢啊,他微微一笑,扭頭看向那一臉莫名其妙,但是底氣十足的夏大人,“您可不能夠代表我們這文武百官的意見了。我們這跪,自然是因為皇上的話了。”
“丞相大人,莫要以為您是丞相就能夠這般說話了。”夏大人素來不喜歡這顧詞,覺得這顧詞未免年紀(jì)太輕,實在撐不住這丞相的名頭來。
尤其是這顧詞還是個妻管嚴(yán),因為薛盼兒的緣故對那些女官總是寬容些,這就更加讓夏大人這個總覺得女人就應(yīng)該相夫教子,老老實實在后宅里邊的老學(xué)究更加不爽快了。
再來就是這顧詞總是個和稀泥的,向來不愿意下場說話,在他眼里,就跟那凌軒似的,只愿意對著皇上說些什么好話,多余的話,自然是什么都不愿意說的。
皇上需要的哪里是恭維,分明是需要他們這樣的人耐心勸諫,才能夠不走歪路才是。
現(xiàn)在這皇后回來后一件件的事情,讓夏大人對于皇后的態(tài)度更加不好了些,深深覺得這皇后帶壞了兩位皇子了。
眼下這突然開了口,夏大人自然是滿心不愿意了。
“真是可惜了,我這正好是丞相,總理百官,若是連話都不能說,難不成做個啞巴丞相了?”夏大人對顧詞心里不滿,顧詞又哪里對這夏大人心里爽快過?
“您這意思,難道是我說的不對?”夏大人冷笑一聲,看著顧詞,“我這哪里說錯了?”
“您又哪里說對了?”顧詞對著皇上拱了拱手,“這么多大臣面前,我倒是想要給夏大人些面子,免得讓您難堪,但是顯然夏大人并不是很想要這個面子啊。不如來說說您家那三位公子前些日子的事情?”
這夏大人是個清廉的,但是奈何家里有三個不長進(jìn)的兒子。
不說欺男霸女,但是那在書院的時候蠻橫的事情倒是做了不少,前些日子在城外跑馬將人家耕地的牛撞死了,后邊還是廢了好大一通功夫才把這事情給解決了。
夏夫人自然是那種相夫教子,以夫為天的人,管不住三個兒子。夏大人倒是想管,但是奈何有心無力。
這突然在這么多人面前提到自己家的兒子,夏大人這臉上自然是有些掛不住了。
呼吸都急促了不少。
“顧詞!”夏大人臉上有些掛不住,“我這是在說皇上的事情,你扯到我的私事干什么?!”
“這也是皇上的家事。”顧詞笑了聲,“夏大人看來還兩幅面孔,喜歡扯著別人的家事,卻不說自己的家事?”
“這能夠和皇上比么?”夏大人怒了,“皇上的家事,那也是國事!”
他抬起頭,看向容齊,一臉的嚴(yán)肅:“皇上,你說我說得可是對的?”
說得可是對的?容齊挑挑眉,覺得這夏大人是真聽不懂自己的意思,還是太不會看眼色?
現(xiàn)在自己這臉色,是和顏悅色的么?
顧詞嘴角抽了抽,顯然是有些沒想到夏大人還有膽子對著皇上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張張嘴,還是有些不死心的提示道:“夏大人,昨日我覺得我已經(jīng)說的很明白了,今日的事情……”
“顧大人你不必多言!”夏大人一昂頭,直接忽略了顧詞的“好心”,“我的心意正是如此。希望皇上……”
“朕不要。”容齊眼睛都沒抬,直接打斷了夏大人想要繼續(xù)說下去的話,“夏卿家可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什么時候朕的家事也是國事了?朕倒是不知道,朕的皇后又是哪里得罪了夏大人,她不過是個尋常女子,如何擔(dān)得起這樣的罵名?”
皇上都這般說了,夏大人的臉一僵,眼里滿是難以置信。
他猛地抬頭看向容齊,第一次臉上露出一絲無措來:“皇上!”
“嗯,朕在呢。你說。”容齊微微一笑,看上去好像是很有耐心的樣子,“朕都聽著呢。”
這不是聽不聽的問題好不好,哪里有這樣來的啊!
容齊的話已經(jīng)是夠明顯的了,若是這夏大人不是傻子,那是一定會明白容齊的意思了。
“皇上,這個事情您既然已經(jīng)同我們說了,那么我們?nèi)绾沃弥韧猓俊毕拇笕顺聊讼拢塘送炭谒是繼續(xù)說道,“臣既然是知道了,那就……”
“朕告訴你們,是不希望某些亂七八糟的流言繼續(xù)傳下去。”容齊嗤笑一聲,“但是顯然,夏大人還是不懂朕的意思啊。”
“但是此番畢竟是,畢竟是……”夏大人一怔,但是還是努力想要爭辯一二,“二殿下和三殿下的事情……”
是啊,這二殿下傷了那么多的人,三殿下異裝成癖,小小年紀(jì)就這般,又不是長于宮內(nèi),皇后這個當(dāng)母親的那是一定要付出責(zé)任的了。
其實說起來,這夏大人還是有自己的小聰明在的吧。
其實詩寧兒把事情傳出去,最希望的,還是能夠壞了太子的名聲了,畢竟這其他的事情的都可以抵賴,但是太子打人的事情抵賴不了啊。
但是夏大人也不是個傻的,知道太子是皇上親手撫養(yǎng)長大的,感情自然是不一般,若是說了太子,就算是能夠扯到皇后身上,但是最重要的還是皇上啊。
所以夏大人自然是忽略了這一點了,轉(zhuǎn)而是把上次那不了了之的二殿下揍人的事情給提了出來。
容齊之前還能夠稍微冷靜些的,但是提到峻兒,那就是真不愿意了。
“朕是真沒想到,夏大人記性倒是不錯,二殿下的事情到現(xiàn)在還念念不忘,莫不是對之前朕的處置措施有些微詞,這才……”容齊瞇了瞇眼,語氣更加陰沉了些。
這不說還好,一說容齊就是滿肚子的火,朕不想和你們這些人計較,想著畢竟是峻兒打了這么多的孩子,就算是峻兒委屈,但是也算是回了本了。
卻是沒想到這人心里還覺得峻兒的錯呢。
若是不說,以夏大人這架勢,怕是要記一輩子的?
顧詞扭頭深深的看了眼夏大人,眼里滿是同情,說真的,他是真沒想到這位還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夏大人定了定神,看著容齊這個樣子,心里也是委屈了些:“皇上,微臣也是為了您好,兩位殿下現(xiàn)在還小,若是能夠及早的教育,也免得日后……”
“給朕閉嘴!”容齊突然就怒喝了出來,“夏尚篤,你是當(dāng)真聽不懂人話么?!”
夏大人被容齊這一聲怒喝嚇得一僵,愣愣的看著容齊,渾身有些抖。
皇上往日里邊可真沒發(fā)過這樣大的火氣,便是平日里邊他說什么不中聽的話,皇上也頂多淡然處之。夏大人還以為皇上是不會生氣的人。
這一次……
“沒錯,夏大人,您這次可真是過分了!”顧詞猛地就站了起來,轉(zhuǎn)身指向那被下愣了的夏大人,眼里滿是痛心疾首,“您這如此的不知輕重,說出這樣的話來,這漓靖是姓百里,可不是姓夏!”
“顧大人!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夏大人一聽這話,也是怒了,“臣也是為了皇上好,這句句都是臣的肺腑之言,難道就不能夠說實話了么!?”
“夏大人您就不要再說了!”后邊的大臣也是按捺不住了,“您是個什么身份,皇上是個什么身份,便是為了皇上好,也不能夠平白無故的說出這樣的話來。您也是知道兩位殿下還小,這話若是落在了你家兒子身上,您受得了?”
這人說話也算是委婉的了,自然也是希望這夏大人聽到這話也能夠消停些。
但是顯然夏大人聽不進(jìn)去:“犬子如何和兩位殿下相比。這既然是殿下,就理應(yīng)都受些拘束,才不能夠辱沒了皇室的名聲了。”
夏大人就是個認(rèn)死理的,他一生清廉,自認(rèn)為自己行的端坐得直,說的話那是絕對不會錯的。
那人一聽這話,頓時就啞了口,縮了縮脖子,又回去了。
這人想要找死,那是什么馬都拉不回的了。
“你既然這般說,那朕還真不能夠讓朕這孩兒受了冤枉了。”容齊眼神泛冷,“今日本不欲說二皇子的事情,你既然偏要提,那朕今日就好好說說清楚,朕倒是看看,朕的兒子,是如何辱沒了皇室的名聲的!”
“凌軒!”容齊扭頭看向臉已經(jīng)板起臉來的凌軒,怒喝一聲,“那日哪些孩子被二殿下打了,趕緊將他們都給朕找過來!”
“是!”凌軒趕緊福了個身,深深的看了眼還沒摸得著頭腦的夏大人,轉(zhuǎn)身就走了。
皇上這次,是真的動了怒了。
什么!?這話是個什么意思?!
“來人啊,去把二殿下找過來,咱們今日就來當(dāng)庭對個質(zhì),今日不把這事情掰扯清楚了,誰都別想走!”容齊咬牙啟齒的開口。
下邊的大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上這是在說什么!?難不成當(dāng)日的事情,還有什么隱情?!
下邊諸位,尤其是那日有孩子被二皇子揍了的大臣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他們總覺得,這因為這個姓夏的,他們也要攤上**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