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便是方才離去的獄卒,此時正指著銀面告狀:“就是他擅闖大牢,還弄開了牢門的鎖,你快將他抓起來,萬一他要是劫獄的,那損失重大啊!”
上陌望天無語,這蠢獄卒是從哪里出來的?
正常人不是直接喊打喊殺的就沖進來了么?結(jié)果這丫還要搬救兵。
為首的侍衛(wèi)好歹還算有點腦子,瞥了那獄卒一眼,向銀面行了一個江湖禮。
似是詢問:“這位仁兄深夜來訪大牢,所為何事?”
銀面不作答,只是倒著手中的酒。
上陌心知他是不想和侍衛(wèi)說話,便開口道:“侍衛(wèi)大哥請放心,我朋友不過是來牢房看望我一下,絕對不會做出劫獄的事情,他不會停留多久的。”
侍衛(wèi)猶豫,這不走程序的看望要不要捉拿?捉拿又拿不住,不拿算他辦事不力怎么辦?
見此,上陌添了把火:“你且退下就好,我乃當今皇后娘娘的姐姐,因一些散事不得不走個流程入了獄,三日后便會出去,等我出去后,定會為你們美言一番。”
這一刻,上陌覺得自家妹妹的名號還是挺管事的,現(xiàn)在的官場不都要來個賄賂什么的么?
“這么說……你是容夫人?”那侍衛(wèi)略帶疑問。
看他這表情好像有戲,上陌點了點頭,“正是。”
那侍衛(wèi)瞬間一副放心的表情,朝上陌一拱手:“我等聽說過容夫人的大明,是信得過容夫人的,我等這就退下,打擾了。”
說完,就訓(xùn)斥著周圍的人將刀放下,一行人嘩啦啦的又退了出去。
獄卒一臉茫然,見侍衛(wèi)們撤了,頓時向上陌和銀面賠罪:“小的不知道您就是容夫人,實在有眼不識泰山,夫人您出去了可千萬不要跟小的計較。”
這獄卒果然是傻的!
上陌翻白眼,是牢房消息不靈通還是這獄卒的腦袋不靈通?她的事都在皇宮中都沸騰了,他們竟不知道她的身份,不過……剛好,賣個人情。
勾唇一笑,莞爾道:“我怎么會跟你計較?那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嘛!”
獄卒額頭上的細汗簌簌的往外冒,這祖宗果然還是記仇了。
這時,一旁一直安靜的銀面開口道:“不如這樣,這牢房里實在冷的很,就讓他去跟皇上說一說,給你搬些棉被來,算是將功抵過了。”
“誒?”上陌眼神一亮,她怎么就沒想到這一招,伸手朝陰面數(shù)起大拇指,還真是高!
獄卒惶恐不安:“這位大爺,你就別為難我了,我一個小小的獄卒,哪里見得著皇上啊!”
銀面無所謂的一攤手,“那就沒辦法了,那就……等著容夫人出去再說吧!”
上陌‘撲哧’一聲笑出來,銀面這不動手而威脅人的樣子,還真有種莫名的可愛感。
“行了,不要再逗他了。”上陌轉(zhuǎn)身雖獄卒道:“你出去之后,就搬出我的名號,從這里一直到御書房,沒人敢攔你。”
獄卒聽此,猶豫之后應(yīng)下。
賭一把,怎么著也得為這位祖宗弄來東西,省的出去被告狀,那才叫真正的完了。
就在這時,外邊突然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煙花聲。
上陌不得其解:“現(xiàn)在這時候,不過節(jié)不過年的,誰還放煙花?”
當她轉(zhuǎn)身已看不見銀面的時候,突然醒悟,原來……這只是個信號而已。
想了想,重新回到角落里閉上眼睛,夜還很長,安心睡一覺,比什么都重要的。
不知是上陌心里放松了,還是真的不冷了,總之這一覺,上陌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清早,還是被人給吵醒的。
“快快!將這些臟東西都搬出去,將皇上賞賜的東西都搬進來,這個衣柜放到這邊,對!還有床放這里,慢一些,床上可是上好的棉被,別弄臟了。”
上陌費力的睜開雙眼,迷迷糊糊的,就連起床氣都被眼前的一幕弄的無影無蹤了。
現(xiàn)在介個是什么情況?
隨后,外邊傳來一陣“恭迎皇后娘娘”的聲音。
上陌頓時了然,救兵來了!
紫諾皇后一來就眼泛淚花,看著上陌一身囚衣潸然淚下,“姐姐,你怎能吃得了如此的苦,不行,這東西也不要了,我這就去跟皇上說,放你出去。”
“誒誒誒?站住!”
上陌及時將她拉回來,這個妹妹哪兒都好,就有時候太感性,做事有點不想后果。
眼疾手快的將她按到一旁的凳子上,柔聲道:“你別擔心我,從小到大,我吃的苦多了去了,這么一點小事算什么?”
“可我看不下去啊!”紫諾皇后的淚水叭叭的掉。
上陌扶額,搶過她手中的帕子擦之。
“行了,這事情你就別去找皇上了,相信我,不出三日我就能去找你和外甥嘮嗑。”
紫諾皇后點點頭,應(yīng)下。
上陌見一旁東西已擺放的差不多,便又道:“這大牢環(huán)境惡劣,你身體又剛恢復(fù)好,小心別染上什么,快些回去吧!”
紫諾皇后還不想走,卻抵不過上陌左推又推,最后被推出了大牢。
送走皇后,牢里頓時清凈了,獄卒們顯然被上陌的后臺震懾了,一個也不敢往這邊來。
上陌望著這滿室的高檔用品,無奈的嘆了口氣。
“出來吧?還準備藏到什么時候?”
此言一出,旁邊陰影里頓時閃出一個黑影來,正是劍神銀面。
他步伐沉穩(wěn),緊抿的唇表達了他現(xiàn)在凝重的心情。
“怎么了?”上陌心底也莫名其妙的跟著凝重起來。
銀面踱步到桌前坐下,桌上是皇后娘娘帶來的糕點,現(xiàn)在對他一點吸引力都沒有,開口,聲音凝重:“下毒的人找到了,是南楚公主晏紫查到的。”
上陌眼神一亮,“那不錯啊!我們可以提前將案子審了。”
原以為南楚兩人打算自保,所以不來看望她,卻沒想到,兩人竟是出去找兇手去了。
可是她話音剛落,就見銀面炯炯的看著自己,頓時感覺到一些不對勁。
“人是找到了,可是是死了之后才被找到的。”
“啊?”
上陌怔住,銀面告訴她的事情,讓她奶海里只有一個詞,那就是殺人滅口,這么說,酒樓害人一事不簡單了。
“我明白了,這事情是針對我的,書生的死是有預(yù)謀的。”
“你知道就好。”銀面沉聲道。
上陌應(yīng)下,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謹慎道:“書生死了,下毒的人也死了,幕后黑手是針對我的,與酒樓而言我只有容齊一個對手,但他是不會跟我作對的,那就是針對我本人了。”
“人是單于碧兒的朋友,銀面,我要多想了。”
銀面眼眸微動,開口道:“你沒有多想,或許真相便是如此。”
上陌的心入墜冰谷,該來的還是來了。
冷笑一聲,上陌抬頭望房頂。
呢喃著:“本以為她們不會暗地里出手,還是沒有想到啊!人的心竟然還可以惡毒到這種地步,只是不知道這個幕后黑手,是單于碧兒呢?還是秦韻晗呢?”
“再想想。”銀面沉著的望著她。
上陌微頓,“難道是……秦韻晗吩咐的單于碧兒?”
銀面望著她的眼睛眨了眨,之后釋然。
緩了一口氣,道:“或許是吧!”
上陌低首,秦韻晗不一般的心機。
“好了,我走了,事情或許還有轉(zhuǎn)機,我去找找。”
銀面說完,不給上陌說再見的機會,直接消失在牢房中。
上陌又成了孤零零的一人,望著銀面消失的地方嘆了一口氣,垂頭喪氣的趴在桌子上。
真是的!
容齊,銀面,兩個人的爛桃花啊!
為什么都要報復(fù)到她的身上呢?兩個女人的力量不容小覷,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
這也就算了,何必傷及無辜。
算了,或許死的是他們的死士呢!
上陌這樣安慰自己,好歹讓自己舒心了一點。
中午,皇后派人送來了一桌好菜,因著收主是名揚京城的魔女寧上陌,沒人敢克扣一點,一滴油水不少的送到了上陌的手中。
在焦灼的等待中,上陌于晚上又等來了銀面。
“怎么樣?有消息嗎?”今天已經(jīng)第三天了,明天就是開堂會審的日子。
若是找不到證據(jù),她真的就難以翻身了,畢竟對面的人實力強大。
銀面嘴邊的胡渣不一般的長,一雙眼睛泛著血絲,整個人透著一股疲倦的氣息,看來是好久沒有睡了。
上陌心下略微有些心疼,或許因為他是容齊的朋友,又是因為自己的事情才會這樣的吧!
銀面一來就朝她的身上倒去,上陌無法,只能將他扶住。
“怎么能累成這個樣子?就不會休息一會兒么?”
銀面搖搖頭,“不能休息,還要找證據(jù),不然我的娘子就要一直蹲大牢了。”
上陌無語,看他如此疲憊的樣子又將心下的火氣壓下,不滿道:“那如今累成這樣,可是找到什么了?”
“沒有!”
銀面很實誠的搖了搖頭。
上陌瞬間無語,這頓累算是白挨了。
美眸一凜,脆聲道:“算了,我就賭一把,誰說我沒有證據(jù)的!”
“什么?”銀面詫異。
第二天,大理寺審案。
大理寺少卿威嚴的坐在上上首,一臉正氣,旁邊坐著旁觀的皇上和皇后娘娘,一邊是秦韻晗,而堂下,乃是單于比,身后跟著幾位百姓裝扮的中年人。
“寧犯人怎么還沒有帶來?你是怎么辦事的?”單于碧兒不悅的看著上首大理寺少卿。
現(xiàn)在她和一些百姓站在一起,心里實在不舒服,可為了能將寧上陌扳倒就忍了,但時間不要太長好不好?
這時,外邊傳來一道聲音:“容夫人帶證據(jù)上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