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沒有做,只是過來找兩位席少爺聊聊天罷了…”
前一刻還面若冰霜,隱約之間透露著幾分殺氣,讓席御山有著一種快要喘不過氣的感覺的林楓,在看到不知道何時站在病房門口的唐靜初之后,突然間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
溫文爾雅的笑容悄然在他的臉上浮現,此時的林楓哪里還有先前席御山所感受到的強大壓迫感,有的只是如同鄰家大男孩一般的陽光與溫柔。
一眼望到她,整個人就像是化作了光一般,溫暖且明亮。
這句話用來形容此時的林楓簡直是再為合適不過了。
而后迎著唐靜初那帶著幾分猜疑和打量的目光,林楓意味深長的輕輕的拍了拍方才被他用銀針廢掉的席御山的肩膀,不動聲色的朝著席御山遞過去了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那眼神之中的意味,席御山自然是看的明白。
林楓這是在警告他最好不要當著唐靜初的面亂說什么,否則后果自己承擔,而就在林楓的手收回去之后的片刻,席御山突然間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恢復了知覺,他又可以重新控制自己的身體了。
說廢掉就廢掉,說治好隨便拍拍肩膀就能治好。
這等手段,實在是太過于恐怖駭人了。
席御山這是第一次感受到醫生這個職業的恐怖之處,也是第一次發自心底的害怕一個人。
所以對于林楓方才無聲的警告,席御山自是不敢無視。
“呵呵沒錯,寒兄確實只是來找我聊聊天,說說話罷了,唐小姐你不必多想。”臉上掛著強行擠出來的笑容,席御山控制著自己剛剛恢復知覺的身體,轉頭對唐靜初如此說道。
見到席御山如此配合,林楓微笑著將自己悄悄摸出來的幾根銀針慢慢的放了回去。
“靜初你怎么過來了,難道是伯父他…”林楓問道。
唐靜初用怪異的眼神看了看林楓,然后又看了看像是在陪笑一般的席御山,心中頓時一陣莫名其妙。
也許別人并不怎么清楚席御山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但是因為公司的事情和他打過不少次交道的唐靜初對這個人卻是有著一定的了解。
別看席御山這個人平日里臉上總是帶著和善的笑容,然而在那笑容之下,不知道藏著多少把足以輕松將人給劃傷的刀子,笑里藏刀,指的便是席御山這種人,所以實際上看上去人畜無害,一副和藹可親模樣的席御山,實際上才是最恐怖的那一個。
然而…
此時這名笑里藏刀的笑面虎,此時竟是在給號稱燕京市第一廢物的寒志鋒賠笑著?
不解,非常的不解。
這種感覺就像是平日里總在學校之中欺負人的一群校霸,突然間在給學校門口一個毛都還沒有長齊的小孩子做了小弟一般,給人帶來的除了是意外之外仍舊是意外。
不解歸不解,意外歸意外。
雖說并不清楚在林楓和席御山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從席御山的狀態來看他們二人之間至少是沒有起什么沖突,這一點倒是讓了唐靜初松了口氣。
在自己的房間之中小睡片刻,剛剛醒過來沒有兩分鐘,唐父便突然間告訴唐靜初林楓前來尋找席御山了于是唐靜初這才急忙趕了過來,在林楓剛剛來到燕京市第一人民醫院沒有幾分鐘之后便出現在了席御河的病房門口。
而后便有了此時眼前的這一幕…
原本唐靜初還以為自己可能要冒著得罪席家的風險才能夠把林楓從席御河的病房之中給撈出來,畢竟唐父清楚的清楚的告訴了她林楓已經差不多知道了席家對唐家的所作所為,去找席御河的目的并不單純。
然而誰曾想到…
在緊跟著林楓來到席御河的病房之中,她竟然看到了這幅場景。
“我…找你有點事情。”
唐靜初原本是想說自己是跟著林楓來的,但是她又突然間意識到那么說似乎會讓林楓誤會什么,于是急忙改了口。
“找我有點事情?”
林楓臉上露出了幾分疑惑的笑容,迷茫的望了望病房門口有著幾分吞吞吐吐的唐靜初,而后又轉頭看了看自己身邊已經恢復知覺的席御山,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突然間輕輕的笑了笑。
而后林楓朝著席御山拱了拱手,道別道,“席少,既然靜初有事情要找我商量,那我就先不打擾御河的修養了,如果有時間的話,咱們來日再敘就是了。”
“寒兄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就是了,等有時間的話,直接給我打電話找我就是。”
“甚好甚好,那我就先告辭了,席少。”
“恕不遠送,寒兄。”
一邊說著,林楓一邊在唐靜初目光的注視之下,頭也不回的便朝著病房之外走了出去。
不過在臨走之前,林楓卻是突然間回頭笑著忘了席御山一眼,然后輕笑著說道,“對了席少,我應該提醒你一下,最近你可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啊,不然說不準哪天你可就突然間跟你弟弟席御河一樣了,可要記住啊…”
威脅,赤果果的威脅。
林楓這話,根本沒有給席御山留半點面子,完全就是明擺著在威脅席御山,別說是席御山了,甚至就連完全不清楚事情經過的唐靜初,好像都從林楓的話中聽出來了什么,于是極為訝異的望了林楓一眼。
“多,多謝寒兄關心。”席御河小心翼翼的應聲道。
那副緊張的模樣,就像是看到了老師的學生一般,是發自心底的慌張。
然而此時最讓席御山難受的并不是林楓的威脅,而是面對林楓的威脅他又偏偏敢怒不敢言,甚至連表現都不敢表現出來絲毫,生怕林楓回頭甩手給他幾針,讓他再一次成為廢人一個,只能默默的望著林楓和唐靜初二人的離開。
一直到確認林楓是真的離開了,席御山臉上的笑容這才算是緩緩消失不見,變得極為難看了起來。
“寒志鋒…”
臉色冰冷的念叨著林楓的名字念叨了許久,席御山這才冷冷的哼了一聲,喃喃自語道,“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