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追躺在草地上,看著空中殘月。
似乎看到葉倩影站在陽臺上在做什么。
思來想去,還是緘默不言。
葉倩影身上的疑點太多,讓他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他們的分離就很奇怪,葉倩影對璃國生活的閃爍其詞,以及和厲云卿親昵的關系。
很難不讓傅思追抱有疑慮,盡管這些葉倩影都有合理的解釋。
但以傅思追的性格,這些所謂合理的解釋,才更為突兀。
就像是編排已久,就等著他發問一樣。
傅思追剛修完演員修養,對于這一點,他真的很想給葉倩影頒一個獎。
演技卓越,而且極為深情,將所有事態發展拿捏的恰到好處。
有意無意的提及過去,偶爾會念一些令他摒除疑慮的事情。
這些看起來都很奇怪,傅思追看著那輪殘月。
厲家,阿影,這些事情究竟有什么關系?
他曾問過傅梓欣,是不是厲司寒將阿影藏起來了,傅梓欣并沒有正面回答。
而現在葉倩影的態度,也極為奇怪。
她應該從小就知道他是不喜厲家人的,卻還能和厲云卿打得火熱。
這點太讓他疑惑了。
厲司寒靜靜的看著對面的人,所有對手中,只有他,是最不好下手的。
不是因為他有多厲害,而是因為他們之間的關系。
“厲少深更半夜的倒是很有雅興。”
厲詞辰嘗了口眼前的茶,看著厲司寒的目光,略有不甘。
厲司寒沒有理會厲詞辰的話,只是渾身籠罩著寒氣,想逼著厲詞辰隱忍不住。
風漸漸吹了進來,那間曾困了葉倩影五年的精神病院。
此刻的厲司寒只有一人,同厲詞辰坐在這里賞月喝茶。
厲詞辰自然明白厲司寒的想法,但他是不會認的。
這個時候他認罪,就是一死,厲司寒的手段他心知肚明,那些反對的聲音是怎么消散的,厲詞辰是最了解的。
所以,就算是被厲司寒凍死,他也不會和厲司寒周旋。
厲司寒看著周遭的一切,這里就是葉倩影五年來生活的地方。
破敗,凋零,墻壁內散發著腐爛的味道。
那些人不斷的折磨她,給她灌輸失敗者的思想,注射不明液體。
而背后的指使者,就站在他的身邊。
“深更半夜,厲少不怕么?”
厲詞辰不覺得他會輸給厲司寒的,他一向不比任何人少付出一分,就因為他并不是和厲詞翊同母所生。
就因為他只是個私生子,所以他要付出比那些人雙倍甚至更多倍的努力,才走到如今。
明明當年的錯誤,足夠讓厲司寒殞命了。
卻還是讓他活下來了,還讓他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
厲司寒輕笑:“生平未做虧心事,夜半何懼鬼叫門。”
厲詞辰狠狠的看著厲司寒,好一個未做虧心事,臨死都不肯將這些事情放在自己身上。
要不是厲詞翊和厲司寒,葉家怎么會一夜傾覆。
“別忘了,你也不想娶的。”
厲詞辰笑了笑,這些事情可是瞞不過他的眼睛的,對于厲司寒的逃避行為,他也不會放在心上。
厲司寒回視厲詞辰,對于這句話,他有點不明就里,什么叫做他也是不想娶的。
他不想娶誰?葉倩影么?
可是?
厲司寒斂起眼眸,不對,他是喜歡葉倩影的,當年的驚鴻一瞥過后,他就是喜歡葉倩影的,又怎么會不想娶她呢?
厲詞辰在打什么啞謎?或者說他果真知道葉家的事情。
厲詞翊一再回避這個問題,現在除了厲詞辰沒有人可以幫她回答這個問題了。
“好了,這樣吹風下去,你可是會病的,到時候翊哥可要怪我的。”
厲詞辰冷笑,厲司寒裝傻的能力絕對一絕,口口聲聲說著喜歡別人的話,心里真的是那么想的么?
哦?不對,厲司寒是個有心的人么?
他的心里除了厲家大業,怎么還會有一個女人的空位,這不是很奇怪的一件事么?
厲司寒放走了厲詞辰,望著那輪明月,心中一凜。
他的舉動從不會出錯,那么?厲詞辰只是在轉移注意力么?
但是他說的一本正經,讓人又無法產生疑慮。
葉倩影合上陽臺的門,窩進被窩里,今日厲司寒的短信還沒有發來。
是不是她最近太主動了,所以讓厲司寒覺得沒有征服欲了,才會導致如此的?
可是葉倩影還是想要陪在厲司寒身邊,不知為何,她總是想要留在他身邊的。
發送了晚安之后,葉倩影就關了機,沉沉的睡了過去。
厲司寒盯著短信出神,他不知道要不要回復。
因為厲詞辰的話,他竟一度懷疑他最初的目的。
他真的是為了東西么?不對,他當時找到葉倩影的時候,的確是無心的。
但他想要留住葉倩影的心,卻是真的。
他想和葉倩影一起生活,想要留住葉倩影。
這些是騙不了任何人的,尤其是沒辦法欺騙他自己。
一個人的心,會在遇見喜歡的人之后,喧囂難耐。
他見到葉倩影就會如此,可他現在怎么會產生疑慮了?
厲詞辰坐在車里,看著厲司寒的方向,這場游戲,誰輸誰贏,的確不一定。
但那個女人,是休想好好活下去的,尤其是想要抓著厲司寒的心活下去。
他當然有辦法讓厲司寒永遠的忘記葉倩影,不過風險太大,讓他難以下手。
萬一厲詞翊察覺,他又要被歷年譴責。
做點事都要小心翼翼的,說出去他是厲家的人,誰會相信?
何子書踉踉蹌蹌找到記憶中模糊的那間精神病院,已經過去兩夜了,也不知道厲司寒是不是還在這里。
淡淡的霉腐味道充斥在鼻腔,何子書慢慢摸向二樓。
盡管是白天,但是看起來還是嚇人的,尤其是這間房子的布局。
不能大聲喊叫,不知道是不是他產生了幻覺,他似乎聽到了厲司寒的呼吸聲。
何子書走到最里面的房間,果然看到了厲司寒。
他依舊倚著墻壁站立,渾身散發著寒氣,目光中流轉的是令何子書看不透的冷漠。
一切的一切,都讓何子書感覺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