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在醫院等我一會，我讓人去徹底排查。”

這是目前為止喬永天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秦楠皺了皺眉，覺得有些不妥。

“二叔，現在我們根本來不及去排查，歡歡命在旦夕，等不了這么久了你只需要在醫院方便派些人手過來保護就行了，醫生的話我有更好的選擇，所以其他的地方就麻煩二叔了。”

這個醫生就是在巴黎的時候給歡歡看病的專家，對歡歡的病情也有些了解，回國的時候羅威擔心他們找不到合適的醫生，并把那個醫生推薦給她了，并且跟著他們一起回國。

她現在最擔心的還是有人會在這個時候搗亂，所以無論如何，她都要讓歡歡做手術的安全有所保障。

喬永天想也沒想便答應下來，兩人把手術地點定在了A市第一人民醫院，并且立刻派了人手過去，秦楠也帶著舒雅飛快地趕了過去。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到了第一人民醫院，秦楠直接往里面奔去。

剛走到門口卻被人攔了下來。

“身份證。”

秦楠皺了皺眉，醫院什么時候進出還要身份證了？

舒雅看了看四周，雙手環胸，一副淡然的模樣，好像這里的一切都和她沒有什么關系。

“我出來得急沒有帶身份證，我女兒馬上就要做手術了，還請你們讓我進去。”

“沒有身份證不能進去。”對方冷冷的撇了一眼秦楠，語氣里滿是不屑。

秦楠有些生氣，正準備強行闖入，身后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怎么？現在進你們醫院還需要通行證了？看著樣子，醫院好像是你們開的一樣，我是不是進去也需要身份證？”

秦楠回頭，正好看到九爺吊兒郎當的走過來，還對著她拋了個媚眼，惹得她一陣惡寒。

剛剛還氣勢洶洶擋在門口的人，在看到九爺的時候，立刻像霜打了的茄子：“九爺。”

“哇，小美女，這么長的時間沒見，我都快想死你了。”

九爺說話還是這么不著邊際，秦楠也知道他的性子，只是微微勾了勾嘴角：“你怎么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這話我還想問你呢？之前聽說杜默生在巴黎那邊找到了你，我一直以為你還在國外，什么時候回來的？居然都不告訴我，小美女，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說完，九爺還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好像一個被拋棄的孩子。

“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了，我都還沒緩過來，九爺，我之后再請你吃飯，我女兒馬上就要做手術了，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聽到秦楠這么說，九爺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女兒？你不是只有秦煜一個兒子嗎？”

“我女兒因為身體原因，之前一直在巴黎，所以沒有告訴你們。”

秦楠直接將歡歡的事說了出來，在她心中，她是真的把九爺當成了朋友。

九爺沒想到會是這樣，不僅有些震驚，隨即又有些生氣：“都到這個時候了，杜默生怎么不跟著過來，也太過分了。”

“他現在還有事。”

聽到九爺提到杜默生，秦楠立刻有些難受。

九爺以為是他的話讓秦楠傷心了，扯了扯嘴角，趕緊轉移話題：“我就說吧小美女，杜默生靠不住，你倒不如投入我的懷抱，我一定會疼你對你和孩子好的。”

九爺是找到個機會就想顯擺自己。

舒雅在一旁聽著他們的對話，忽然輕笑出聲：“沒看出來啊秦楠，你魅力這么大，大家都想在你面前做貢獻，按照現在看來，就算你離開了杜默生，也不會覺得有什么吧，畢竟有這么多男人供你選擇。”

話音剛落，秦楠直接回身，一巴掌甩到了舒雅臉上，舒雅頭偏向一邊，許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舒雅，我警告你，你最好安分一點別以為我好欺負，不要覺得你給我女兒捐腎臟就能為所欲為，惹惱了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秦楠冷冷的看著她，整個人散發著冷冽的氣息，這一瞬間，舒雅覺得她像極了杜默生。

秦楠沒有在多說什么，答應她的條件，已經是最后的容忍了，如果她繼續這樣放肆下去，她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舒雅感受著她身上的殺氣，乖乖的閉嘴沒有說話，這樣的秦楠，真的讓她有些心虛。

可是一想到她還有籌碼，又不僅挺了挺胸膛，不想輸的太難看。

見舒雅安靜了下來，秦楠才轉過頭，看著九爺，語氣緩和了不少：“九爺，我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

“說的這么見外做什么，小美女的事我一定做。辦的妥妥的，你說吧。”

“之前李嬸安排了醫生和人手在這個醫院，你暗地里幫我去排查一下，別弄出太大的動靜就行。”

原本她不想麻煩九爺，可畢竟涉及到歡歡的事，她又有些擔心。

歡歡的手術，絕對不能出意外。

九爺拍了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話音落下，幾人直接往醫院里走去，門口的守衛似乎有些為難，想開口說什么，卻被九爺瞪了回去。

九爺是什么身份？

A市的小霸王，可以說誰都惹不起。

如果他真的闖了什么禍，在首都那邊也有人照著，因此九爺更加無法無天，不過好在，他也沒惹出什么大事。

進了醫院，秦楠和舒雅直接去了歡歡的病房。

在短短的幾天里，歡歡就已經消瘦了一大半，整個眼睛看起來沒有一點神采，一張臉看起來慘白慘白的，絲毫沒有血色。

看著這樣子的歡歡秦楠心疼不已，眼眶一瞬間紅了起來。

“我可憐的歡歡。”

滾燙的淚水從臉頰上滑落，她輕輕地握緊了歡歡的小手，聲音特別的小，生怕把她驚醒了。

秦楠來到病房，杜老夫人也識趣的帶著杜宇凊退出了病房，臨走的時候還深深地看了秦楠一眼。

同為母親，她知道那種感受，知道在這種時候不管說什么安慰的話都已經無濟于事了，還不如留給他們獨處的時間。

秦楠輕輕地將歡歡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旁，輕輕地摩擦著。

歡歡的手指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看著她那喘著微弱的呼吸，連昏迷過去也不讓她好過半分，秦楠真的很心疼這樣的秦落歡，她仔細的傾聽著女兒那薄弱的呼吸聲，珍惜著女兒在自己身旁的每一分每一秒。

她很怕突然就聽不到秦落歡的呼吸聲了，她甚至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失去了女兒會變成什么樣。

在這之前，她還很糾結，認為自己那樣做就是對杜默生的利用，也就是褻瀆了他們之間的愛情，可現在看來，秦落歡已經快要等不到自己下決定的那一刻了，她怎么會眼睜睜的看著女兒從這個世界離開，她甚至都還沒能親自去看看這美麗的世界。

在這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五年里，歡歡每一天都很活潑可愛，但現在她就安靜的躺在這張病床上，也不睜眼看看自己，她有多難受。她沒有辦法將歡歡起死回生，可現在有人可以救她的時候自己不應該在猶豫了。

秦落歡的頭發垂落在正頭上，有些營養不良的頭發已經開始泛黃，安靜她躺在那就像一個掉落人間的天使一般。

這么可愛的女孩子竟然要承受如此大的痛苦，眼眶不自覺的又濕潤起來。

秦落歡像是感覺到母親的難過似的竟然奇跡般的醒了過來。

秦楠那滾燙的淚水滴落在秦落歡的小手上，更是讓她清醒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