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都已經被引到了后花園,聽著后面傳來的喧鬧就知道后面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出了大門,秦楠有些受不了刺眼的光線,外面的空氣讓她貪婪的吸了幾口,他真的出來了。
“找閉會,我帶你上車。”
“好。”
現在的秦楠就像一個聽話的小孩,讓杜默生格外心痛。
抱著他馬不停蹄的下了山,車已經備好了,杜默生細心的給她系好安全帶,飛快地離開了宋家。
“張久沒問題嗎?”秦楠多少有些擔心。
“宋子洺那邊已經被引開了,他要是出不來給我當助理我也嫌丟人。”杜默生直接把車開到羅威的醫院,傻女人,都這個時候了,擔心的還是別人。
這樣的她,讓他怎么不心疼?
杜默生找了一間獨立的病房,也沒有通知歡歡和杜老夫人,而是先給她放熱水澡。
杜默生將她抱到衛生間,給她脫衣服。
“我……我自己來就行了。”秦楠臉紅了紅,雖然他們早已坦誠相待,但她還是有些害羞。
“乖,你現在身子還很虛弱,我不放心。”
杜默生的話像是有魔力一般,讓秦楠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衣衫褪盡,看著秦楠身上淡褐色的傷疤,杜默生瞳孔皺縮,雖然已經淡了很多,但猙獰的遍布在她雪白的肌膚上,還是有些觸目驚心。
杜默生手顫抖著,甚至不敢去想她遭遇了什么:“宋子洺動的手?”
秦楠搖了搖頭,云淡風輕的開口:“在紙醉金迷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沒事,至少我還活著。”
秦楠的聲音輕飄飄的,輕的讓他有些抓不住。
杜默生覺得好像有一把刀子狠狠的刺進了他手心臟。
杜默生將水溫調好,淋在她的身上,他甚至不知道該怎么做她才不會痛,只是拿著毛巾小心翼翼的為她清洗。
秦楠低著頭,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模樣,忽然低低的開口:“杜默生,我沒事的,傷口已經好了,我就是被打了幾次,我還是屬于你的,我沒有變的不好。”
杜默生忽然有些想哭,他恨不得狠狠的給自己幾巴掌。
“都是我的錯你才會這樣的,其實只要你好好的,只要你回來,我什么都不在乎。”
秦楠忽然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杜默生的臉頰,微微勾了勾嘴角,語氣淡淡的:“剛開始我被帶到火車上的時候,我真的很絕望,那里每天都有女人被打死,他們根本不在乎一個人的生命,就算他們把這個火車上的人都殺死了也無所謂。
因為在他們眼中他們都是奴隸,是沒有價值的,那時候我真的很害怕,害怕再也見不到你和孩子們了,我甚至沒來得及好好對你說一句我愛你,你知道嗎?
我真的很后悔沒有早一點回來,讓我們白白錯過了三年,杜默生,我發現不管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后,我愛你都別熬了。愛到了骨子里。”
“楠楠,對不起,我杜默生發誓,以后絕不會讓你再受到一丁點傷害。”
杜默生抱著秦楠,心里說不出的感動還有心痛,他居然讓自己的妻子受了這么大的委屈。
或許這件事情在她心中永遠也不會抹去。
“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丑?”
秦楠臉頰深深的凹陷下去,目光也沒有了往日的光亮,她現在可以說是一點也不好看,
“不,不管你什么樣子,你在我心中都是最好看的。”
這是他們三年之后第一次赤裸相見,他看著她身上的刺青,那么鮮艷,這些無一不在訴說她受的苦。
秦楠看著他揚起一個絢麗的笑容,踮起腳吻住他的唇,涼涼的,卻讓她心底開出了一朵朵花。
只是下一刻,她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杜默生嚇了一跳,趕緊關水將她的身子擦干凈,給她換好只是。來的路上準備好的衣服,這才抱著她出去。
明明是按照以前的尺寸買的,現在穿在她身上竟然松松垮垮的,大了許多。
杜默生一陣心酸,替她蓋好被子,趕緊出去叫醫生。
醫生進來立刻給秦楠做了檢查。
“醫生,她怎么樣?”
杜默生有些緊張的看著醫生,又怕打擾了他做檢查。
“夫人受了點外傷,只是連日來都沒有吃東西,再加上精神不好,所以身體特別虛弱才會暈倒,等她醒來之后,可以試著吃一些粥,這幾天都不要吃什么油膩的東西,最重要的是別急著一下讓她吃太多,我擔心這么久不吃東西,可能會有輕微的厭食癥。”
聽到醫生這么說,杜默生說不出的心疼,再看到她瘦弱的模樣,他都不敢想象她受了多少苦。
難道宋子洺連東西都不給她吃?
宋子洺不是口口聲聲的說著愛她嗎?
為什么會這樣對她?
張久從宋子洺別墅脫身之后,直接趕回了醫院,聽到秦楠已經被安排在了病房,就想進去看看。
“楠楠現在還在睡覺,你先去幫我去查一下為什么在宋子洺那里他不給她吃東西,還有,找個黑客抹去宋子洺別墅的監控。”
杜默生現在恨不得經歷這些事的人是他。
張久沒過多久便回來了,“杜總,宋子洺給夫人吃的東西都被夫人吐出來了,夫人似乎有些厭食,在火車上的時候,那些人都把他們當奴隸,給他們吃的都是餿了的東西。不聽話的,連搜飯都不給吃,直接讓他們吃灰。”
張久本來不想告訴杜默生這些,但他知道他也瞞不過他。
杜默生薄唇緊抿,臉色陰沉,默不作聲的回了病房。
秦楠平躺在床上,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哪怕是在睡夢中,雙手還是死死的拽住被子,嘴中一直喃喃地說著不要。
杜默生鼻頭一酸,眼淚差點落了下來。
杜默生握住她的手,可她的手并沒有放松,指甲深深的陷進他的肉里他也不在乎。
“乖,已經沒事了,楠楠,你回家了,我會一直在這里陪著你,我杜默生這輩子都不會離開你。”
杜默生輕聲哄著她,他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聽到,但他就是想說,好像只有說出來,才能安撫她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