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摘掉墨鏡,彎腰坐在席銘對面。
“不曾想再次見到你會是在這里。”
“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男人故意忽略掉他話里的嘲諷,繼續說道:“費盡心思把我弄進來無非就是想要搞我,只可惜不是事事都會如你愿。”
“哦?”
時楓微微一笑,聳聳肩,“那些事能不能成無所謂,只要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我就很滿足了。”
可不,他恨席銘到什么程度?
只要他所受的是折磨對時楓來說就是最好的事情。
這樣變相的囚禁就足夠抵消他心頭暫時的怒意。
席銘不著痕跡地從兜里拿出錄音筆,雙眼一瞬不瞬地看著對面的人,“我都這樣了,你不應該跟我說說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嗎?”
“哈哈哈。”
時楓不是傻子,就算到了這個時候他也不可能輕易說出自己心里的最終想法。
男人笑而不語,席銘也不急,繼續套著他的話,“難不成時先生敢做不敢當?”
“你怎么就確定這件事是我做的呢。”
似乎沒想到他會這么不安套路出牌,席銘瞬間擰了下眉,“除了你,沒有誰會這樣針對我。”
“那你就錯了。”時楓骨節分明的手指敲在桌面,淡淡說道:“你在商場上行事殺伐果決,這么多年下來也得罪了不少人,想要你不好過的大有人在,我不用動手也有人來替我動手。”
他的回答永遠都是這么棱模兩可,即使這段錄音播出去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時楓的話席銘一個字都不會信。
道偏偏這會兒他避重就輕將話題撥過,讓人無從下口。
“席銘,這么多年得罪的事總有一天會一一報應在你自己身上,我等著。”
“既然這么說的話,那我們倆彼此彼此,最終誰也好過不了!”
雖然失去記憶,不過他只要一看到時楓這張臉就隱約能想到過往斷斷續續的畫面。
更何況,這個人無時無刻不在算計著自己。
席銘俯身上前,漆黑的瞳孔里一片漩渦,“你動我可以,但你只要把念頭落在我家人身上,那你可以試試……”
“怎么?”
時楓微微起身,一手揉著另一邊手的手腕,勾唇道:“現在知道怕了?我告訴你,為時已晚,后面的事會一件件朝你跑來,到時候你就會知道得罪我的后果有多嚴重!”
他瘋了,他自己心里清楚,只要看著他們這群人痛苦他才能舒心。
席悅看著席晨,只能答應下來。
席晨心思重,不知從哪里得來的消息,時時刻刻都盯緊這個妹妹,倒也沒讓她跑遠。
看著兄妹倆這樣席銘也就放心了,否則他還得安排人過去緊盯。
與此同時,林染驅車來到局子里。
她神色冷清,直接走到關押吳姐的房間門口,她看著面容憔悴的女人,冷冷一笑。
吳姐知道她來的目的,連頭也沒抬一下。
反正兩人之間就沒什么好話的,更何況發生了那么多事情后林染估計弄死自己的心都有了,這一點,吳姐自己心知肚明。
她雖然沒有跟外界接觸,不過也斷斷續續從他們那些人嘴里得知因為上次的口供事情對席銘的名譽造成了嚴重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