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秋和高夜一起上學,半路遇到郭銳。紀秋不好意思地看看郭銳,又看向高夜。高夜松開牽著他的手,在前面等他。
郭銳淡淡笑道:“好久沒見到你了。”
紀秋心有愧疚:“對不起。”
“為什么要說對不起?”
紀秋低著頭,更覺慚愧,其實他也和別人沒有什么不同。他也會利用人,也會撒謊。
郭銳看他不說話,反而不知拿他怎么是好。
“我們以后還是朋友嗎?”
“當然!”
紀秋發光的目光看著他:“你還有照片在我家呢。”
“送給你了,希望你心想事成。”
“謝謝。”
他們還要說什么,高夜已經不耐煩。他看了一眼紀秋,紀秋向郭銳示意,向高夜奔過去了。
至始至終,高夜也沒過問這件事。
兩人剛住在一起,巴不得每時每刻都膩著。入了冬,紀秋變得嗜吃,每晚都像倉鼠一樣躲在角落偷吃。那咔嚓咔嚓的聲音,別提多惱人了。高夜很忙,沒時間理他。他最近好像忙了起來,周末一大半的時間都在訓練基地。兩人擠出時間爭分奪秒談戀愛。
高夜從書房出來,看他還在吃,皺起眉:“你在干什么?”
紀秋連忙藏起零食,裝作看書的樣子:“我在復習呀。”
高夜看了他一眼,從冰箱拿出牛奶來喝。
“你作業寫完了嗎?”
“唔……”紀秋看著自己空白的文檔,嘟囔著:“論文真的很難哎。”
“所以呢?”
高夜有些不高興了,紀秋吞下嘴里的東西,跑到廚房:“阿夜,你很累了吧,我幫你煮湯……”
高夜撈著人拉他到書房去:“寫作業。”
“啊……”
阿夜真的好不浪漫,好不溫柔。
高夜像看孩子一樣,把他按在座椅上,自己在旁邊監督。紀秋瞄了一眼,發現他看的書自己都看不懂。大段大段的英文解釋,還有軍用戰機的作戰圖,天方夜譚一般。
紀秋找了一本本書先是查資料,一邊查,一邊往嘴里塞一顆蜜餞。見高夜沒有攔他,自然是吃得更歡。
高夜蹙眉看著書,涼涼地道:“你現在多重了,知道嗎?”
“啊?”
紀秋鼓起嘴巴,含著蜜餞一臉迷茫。
高夜說了個數字,他騰地起來:“不可能!”
“看看你那肚子。”
紀秋撩起衣服,看著自己鼓鼓的肚皮。因為晚上吃了六個小籠包,一碗魚片粥,一個紫薯饅頭,還有一小塊蛋糕,以及無數的零食,肚皮早漲了起來,圓滾滾得像個球。
紀秋苦著臉摸著球:“好像是大了一點點。”
高夜想笑,支著手臂看他:“抱你手臂都酸了。”
“怎么會!”
高夜靠近,在他耳邊輕輕地道:“懷孕了吧?”
紀秋登時臉頰通紅,囁嚅著:“你胡說。”
高夜把他摟過來,和他一起坐一張椅子上。大手伸進去,為他按摩著肚皮。
溫暖的手掌撫摸著肚皮,方便他消食。紀秋舒服地懶在他懷里。
高夜的手不老實,捏他的肚皮不說,還順著肚皮摸他里面。紀秋往后弓著腰,躲避著大手,羞不可抑:“你干嘛?”
高夜把他抱在懷里。
“你喜歡女孩,還是男孩?”
紀秋發著抖,不堪承受他的調笑。高夜扭著他的下巴,紀秋仰著臉和他唇舌交纏,兩人一時間都很激動。
紀秋挺了挺身子,叫了一聲:“高夜。”
“我在。”
小孩躲進他的懷里,尋找著失落的安全感。高夜吻著他:“沒事了。”
“嗚……”
高夜摸著小孩的臉:“過兩天我要回家一趟。”
紀秋如驚弓之鳥:“什么?”
“隔幾天我就要回去住,你知道的。”
“啊……”
紀秋很失落,原來所謂的同居不是一直在一起。他翻過身背對著高夜,神色憂郁。
高夜不擅長安慰人,只把他抱在懷里。
剛開始高夜只住了三天就回家了,那次沒把他難受死。后來拖得久些,周一到周五在他這邊,周末回去住。他又想得不得了。每次回來,兩人必天雷勾地火,狠狠地纏綿一番。這次,還沒到周末又要走。
快過年了,紀秋猜想高家事情肯定多了吧。他那樣的家庭肯承認他嗎?不過,至今高夜都沒承認他,只是玩玩而已。
他胡思亂想著,眉頭皺了起來。
高夜感覺到懷里人的僵硬,摸了摸小孩的頭。
兩人就這么睡了,第二日,高夜回家。第三日,高夜給他打了個電話。接連幾日,高夜都忙得沒時間聯系他,每次匆匆聊幾句就掛了。很快到了新年,他們不再上學,家里也冷冷清清的。
其實每年都是他自己過的,應該都習慣了,只不過今年卻覺得格外孤單。
他把顏真叫來,熱鬧了一番。顏真第一次參觀他的新居,嘆為觀止。兩人在家里吃了頓火鍋,出去又碰到顏真的新男友,是的,他又要有新的丈夫了。三個人去看了場電影,半途,顏真和新男友搞到一起,放了他鴿子。最后只剩他一個人在家里,開了瓶啤酒,一邊喝一邊看電視。
簡大人和他的Alpha又出現了,他們生了個小寶寶,這將又是帝國的明星。
他喝光了那瓶啤酒,想高夜此刻應該在和家里人聚餐,熱熱鬧鬧地開party。他可能都忘了自己,這么晚了都沒給他打電話。
他掩住面孔,小聲抽泣,想自己怎么那么軟弱,沒有高夜就沒法活一樣。
門鈴在這時響起,他擦著眼淚去開門:“顏真,你終于肯回來——”
他打開門,高夜風塵仆仆氣喘吁吁地出現在外面。
他一向干凈整潔的襯衫掉了幾顆扣子,額頭上還有汗珠,大衣掛在手臂上。也不知道怎么就跑來了。
高夜撐著門,吐出一口氣:“我回來了。”
紀秋撲上去,緊緊地抱住了他。